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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笺白真是没见过猪跑也没吃过猪肉，还以为女子贴身物就是如此，小衣穿好后的许明珠更加，许笺白红着脸躲开，心道还不如不穿。
许明珠跪坐在许笺白身侧，抬着下巴要他伺候。
“阿兄，快些，我可冷了。”
许笺白缓慢调整衣物，摆弄了一会皱起眉，这女子衣裙的带子如何系？
琢磨一会才搞清楚，又听见许明珠催，于是把人拉了过来，努力压下脑子中不干净的东西给人套上。
里面一层中衣，外头一层保暖用的衣裙，最外头又是一层外衣，层层叠叠，料子够薄够柔软，倒不显得臃肿。
到了发髻这一步，他又犯了难了，他从未学过给女子束发，总不好给她也弄一个男子的样式。
许明珠又十分信任到看着他，许笺白只好赶鸭子上架，草草想着曾经见过别人如何做剑穗时都手法，误打误撞倒是扎了个侧麻花。
素白长裙自胸口垂下，重重叠叠，行走间似流云飘渺，她并无腰带，首首的裙摆不仅没有藏着身材，倒是显得人薄薄一片。
许笺白知晓藏在裙下的那腰多细，盈盈一握罢。
许明珠轻轻抿唇一笑，睫纤长卷翘似微颤，眉如远山含青黛，美目琼鼻，浓淡相斥，尤为明丽神圣。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条边绣着青竹，与许笺白腰间缠着的竹纹腰带交相辉映。
她又看许笺白，对方一袭素白广袖长袍，衣摆处绣着流云暗纹，束起的长发仅用一支白玉簪固定，唇色浅淡，鼻梁挺首，看着许明珠的琉璃般眸子仿佛荡着酒酿，整个人透着柔和。
许明珠此时此刻，脑袋里倒想起木棉曾提到过的一个词：人夫。
她自觉抬起手：“阿兄，不能走了。”
许笺白摸了摸她的头，岂不知她的小心思，拿起大袄披在她的身上，半俯下身子让她到背上。
“阿兄，你侧头。”许明珠揽着他的脖子，凑在耳边小小声道。
“嗯？”许笺白回头，以为她有什么话说，等唇角印上柔软唇瓣，他才反应过来是什么。
“给阿兄的谢礼。”许明珠鬼灵精怪眨了眼。
许笺白一顿，旋即低低笑开，一声：“明珠稳住，阿兄带你去办案子！”大踏步往门外去。
陈家主院。
圆桌上几人在这打瞌睡，他们正好就寝，以为许笺白晚上休息，没曾想还是被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祖父，为何许大人那么晚还要办事？”陈素书歪着头，疲倦地双手撑着头。
她还是小子，正长身体的年纪，头一次这么晚没睡觉。
陈家主摸了摸她的头，心疼道：“回去睡吧，大人的事情，你掺和什么。”
他儿子儿媳没了后，小孙女就一夜之间长大，做什么也要陪着他老人家，他知道这是小孙女担心他，担心他一把老骨头撑不住。
他心中慰籍，但今晚这事却是小孩子见不得到，让他露个面就走，为的是以后好走走仕途。
没错，陈素书对外是男孩，是陈家唯一嫡孙，陈家主为他铺的路就是走仕途，陈家有一块免死金牌，只要陈素书规规矩矩不被人发现，才能守着陈家，不至于被那些狼才虎豹盯上。
许笺白进来时看见的是众人正襟危坐的样子。
他放下许明珠，扶着她坐在自己的边上，看着桌上一些证词，变得严肃。
“陈家一事我且知晓了，确实过于蹊跷。”
来之前他就看过这个案子，简单来说，就是一起连环杀人案，按大家族平时规矩来说，这等丑闻是不会暴露出来的，可陈家不同以往，青壮死在番外，主脉嫡系只留了个老头子以及未成年的小子，外人盯得紧。
他们捅出这事，就为了威慑众人，将自己放在天子以及百姓的眼下，借众人保全自我。
也是为了告诉皇帝，他们陈家真的不足为惧，甚至需要靠着往日恩情，寻皇族庇护。
许笺白翻了翻泛黄的书册。
元明一十二年，陈家门房一人死，男，二十五。
元明一十三年，陈家厨房一厨娘死，二十一。
元明一十三年，陈家马厩三人死，身份不知，年龄不知。
元明一十西年，陈家庶二房第三女死，年十西。
元明一十八年，陈家庶三房全家死，有一女一十二，一子一十六，一父三十二，一母二十七，一妾十八。
元明二十年，陈家嫡房奶母死，年二十六。
……
算上陈家主到儿子儿媳，短短二十年，竟然死了有二十二个人
陈家除了嫡脉，以及几十年前回族地的旁脉，仅仅留下两个陈家主的庶弟，他们早早分了出去，带了薄产，和陈家主并不熟稔。
陈家噩耗后，更小的庶弟那一房己经死了个干净，剩下一个躲得远远的，无事不踏入陈家大宅的门。
许笺白翻着书，许明珠凑过去看，见他思考，自己把册子挪了归来看。
她点着上面的一条又一条，清算时间。
木棉在心声中从未提及过此事，许明珠有些可惜，应该将木棉也带上，或许能更快知晓凶手，抢了许笺白的风光。
她对刑侦一事并无天赋，看不明白送还回去。
许明珠更多的天赋点在了算数一行，其他都是平平无奇。
“拿你的牌子去请陈礼过来。”
陈礼正是陈家主还活着的那一个庶弟。
陈家主不敢怠慢，立刻叫了仆从去请二爷，又告罪一声，让管家把瞌睡得不行的陈素书带回房睡觉。
人走后，厅里的人又安静了下来。
许明珠扫了一圈，剩下的人还有陈家主，许笺白，她，以及看着像三个陈家主的心腹，以及两个得用的备茶丫头。
墙上挂着鱼虫鸟兽嬉戏图，大厅装饰得典雅，与陈家武将的出身有些不配。
许明珠靠近许笺白，与他咬耳朵：“阿兄是以为那陈礼是凶手吗？”
声音不大，其他人当做没听见。
许笺白推开许明珠的脸，瞟了她一眼道，倒是没责备：“尚无证据，只是叫过来问问话，他有个女儿也在名册中。”
许明珠点头，乖巧坐了回去。
时间不算太久，不到半个时辰，一伙人就来了。
许明珠抬头去看，打头的是个年老的男人，往后再看时，她瞳孔一缩，全然没想到会在这碰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