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门口的赖管家,十分恭敬为许明珠再找了个轿子,亲眼看着她背影远去,才松口气。
王爷在气头上,他也怕二人起冲突,幸好没发生什么大事。
……
许明珠在轿子上打瞌睡,迷迷糊糊之间,想起自己忘记的一件事情。
身上的解毒丹没几个了,上次王大夫给的送到了京里的屋子,自己得找个时间去拿。
想到后面还有一场大戏,齐御衡为了表示尊重,重新开了一个宴会,算是小婚宴,宴请一些亲近之人。
书里的她极其善妒,扯着齐御衡不准出席,让许棠闹了个大笑话,加深两人之间的矛盾。
这次她撇清和齐御衡的关系,也不去抢他,婚宴他应该会正常参加。
到时候,她可以去接一下迷路的冰山小美人,偷偷哭泣的许棠变成了她,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发展。
到了红枫院,院子如今收拾的很干净,来往下人有条不紊,只不过经历许明珠闹主院一事后,下人们谨慎了许多。
这样正好,许明珠只管享受,到时候来了新人,把这些人都给替换出去。
木棉木槿二人看见许明珠眼睛一亮,连忙追了出来。
“小姐,你可回来了,床铺我们己经铺好了,饭食也拿了,先用饭吧。”
木棉警惕看着她的身后,见没有别的什么人跟上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什么掌掴的婆婆,也没有立规矩的嬷嬷。】
主仆西人就这么住下了。
期间,齐御衡确实没有来骚扰他,但许明珠不止一次在睡梦中察觉到身边有人。
她其实是不习惯有人守着她睡的,之前让齐御衡陪着,不过是磋磨他,现在不要他辛苦了,他却每日雷打不动睡在外间,次日又像没来过一样离开。
她有吃有喝,乐得清闲,就等着小婚宴那一日。
既然齐御衡不见她,那就不见,到后面哭着求着的又不是她。
两人这下子算是僵持上了。
不同于许明珠这里的轻松,许棠那确实心揪的很。
齐御衡回来后,没有在后院主院留过夜,她小心询问,他说是没有正式走婚宴,不敢唐突她。
这话许棠不信,但她又不能反驳,只好提出办一个小宴会,二人出席一下,算是走了正式过场。
不然,齐御衡一首睡在前院成什么样子?
齐御衡犹豫了很久,怕真答应了,许明珠亲眼见到生气,可不答应,许棠这里不好交代。
最终,他想着许明珠不是不见他吗,干脆不让她知道好了,这样她就不会生气。
齐御衡越想越好,于是回了许棠的话,算是应了。
许棠高兴对着日历挑了个日子,齐御衡点了头,这事就这么定了。
各方请帖发出去,首先是淮安侯府,许棠的哥哥和弟弟,以及几个亲近的王爷和一些亲密的属下。
对外说是燕王回来,夫妻二人与大家一同见个面,分分喜气。
“燕王回来了,下了帖请我们过去聚聚。”许笺白放下帖子朝对面的弟弟道。
“大哥,这不是好事吗,燕王回来,姐姐就不用担心难过了。”
许枕乐呲着个牙笑,他己经好久没有见姐姐了,正好趁着这个宴会见见,再送上自己给她搜集的好宝贝。
许笺白没说话,他不知道如何和许沈乐说,走丢的许家二小姐回来了,还住进了燕王府。
许棠还十分苦恼对方。
这要是许枕乐知道,准会找到许明珠揍一顿,他最喜欢许棠了,见不得许棠一丝难过。
看来,他得提前去见见这个未曾谋面的妹妹,警告她一番,别惹许棠生气。
当年是他弄丢了她,有什么事情冲着他来就好,许棠是无辜的。
“后天我们去,这段时间,你先读读书,不然棠儿问起你书如何,你一概不知小心她罚你。”
许枕乐讪讪,他这几日还真只顾着玩乐,背书什么都不上心,只能加班加点了。
他苦笑一番,找了个借口溜出书房。
许笺白没管这个不着调的弟弟,继续想着许明珠的事情。
她今年大约十七了,应该和棠儿一样喜欢一些书画字画。
既然是见亲妹妹,他也不好空手而去,于是让心腹从库房里找了些字画。
“公子,这些都是给许棠小姐的吗?”心腹翻出来好些名画,递上了一幅海棠:“这幅画许棠小姐央求了您好久,您带着幅她准保高兴。”
许笺白接画的手顿了顿。
如果让棠儿知道他上门要见许明珠,会不会多想?
许笺白想到这有些犹豫。
还是私下见面吧。
“罢了,不必了,后日我再带去。”
心腹应声,抱着画下去。
许笺白就没有不能翻人墙角的意识,他武功算高,避开王府守卫,翻进偏远的院子轻轻松松。
许明珠在哪,通过许棠的丫头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包括她为难许棠的事也一并知晓了。
先入为主,他不可避免对这个同胞的妹妹有微词。
在荒野生活那么多年,染上好些习性,他若不能教她改了,以后没准惹出多大的祸,让淮安侯府在她身后擦屁股。
今晚无月,许笺白一身黑衣行走在连廊,守夜的人窝在灯下嗑瓜子小声聊天,丝毫没见有人在暗中过去。
许明珠睡的舒服,纱帐重重叠叠,看不见里面的光景。
齐御衡睡在外间,面向里侧,他还没睡着,刚刚过来不久。
许笺白小心推开门。
“谁?”齐御衡迅速起身。
许笺白身子一顿,立刻朝墙角遁去。
齐御衡追出去,门口无人,莫非是明珠的丫头发现了?
他暗道不好,赶紧让自己的人撤走,急急忙忙往前院躲开。
缩在墙角的许笺白,就这么看着燕王从许明珠的院子里急急忙忙的出来。
他眸子闪过一丝危险。
她果然不安分,竟然这么对棠儿!
许笺白确认人走后,才重新走到门前,打开门,里头淡淡的栀子花味传出来。
他轻手轻脚关上门。
走过外间进入里间,他没发现有其他人在,省了他一番功夫。
屋内无灯,他仗着视野好,精准找到床,准备叫醒人来一番彻谈。
既然齐御衡刚刚走,那她大约也没睡。
“许明珠。”一声轻喊,里头无人出声。
许笺白皱眉,装睡?
他又加大音量喊了一遍,还是没有人出声。
他失去了耐心,撩开幔帐,准备首接对峙。
一打开帘子,一条白皙的玉腿横在锦被上,淡淡的月辉映耀下,温软如羊脂玉。
许笺白立马放下帘子,惊吓得后退几步。
许明珠翻了个身,继续睡。
两人隔着好几次纱帐,许笺白的心跳声,在黑夜中几乎能听见。
他脑海中克制不住回想,突然眼眸一暗。
她的腿上,居然没有胎记!
他与妹妹自小一同长大,他清楚记得自家妹妹的右腿上,有一块小小的梅花胎记。
她是谁!
许笺白脑子被愤怒充斥,她竟敢冒充许家女!
可她能被父亲相认,就是因为她有妹妹是玉佩,这证明什么?
证明真正的妹妹被此女困住,背后一定还有极大的阴谋!
许笺白用力撩开幔帐,这次入眼帘的是光洁的后背,这次他没有躲开。
他向前走一步,试图伸手攥住女人的脖子,却没注意脚下一个凸起的坎,一时不察被绊倒,踉跄一步摔进被子里。
还没爬起来,手就被人拉走,触碰上温软的肌肤。
“毛毛,别乱动……”
许笺白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