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重的眉心跳个不停,耳朵也跟着轰鸣作响。
他扭动了一下脖子试图让自己的状态恢复正常。
于是辩解道:“唐将军莫不是在说笑?此人可不是什么沈家独孙,他是假冒沈之舟的犯人,此刻我正要将他羁押归案!”
他笑的很勉强,但强大的理智在让他的头脑时刻保持清醒。
突如其来的唐工确实让人心绪不宁,可左思右想的一番推测还是让萧重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他很好奇,该是什么样的骗子竟然能惊动唐工为他出面做担保?
莫非这虎威军中己经烂成这种模样了?
萧重心中百思不得其,内心乱糟糟的想了一通。
“你说什么?!”
萧重的解释让唐工有点莫名其妙,他回头看了一眼沈之舟,对方挑了挑眉微微颔首毫不介意这番说辞。
没错呀,没有任何的问题,脸是那张曾经见过数次的脸。
就连神态气质也丝毫没有改变过,该是什么样的假冒才能装出这副模样。
唐工从怀里拿出了一枚双鱼环抱的玉佩递给萧重看。
“假的沈之舟也有此枚玉佩的吗?”
玉佩玲珑剔透,看材质应当是价值不菲,这种物件怕是只有丞相府才配的上。
双鱼玉佩...
萧重嘴里念念有词,努力在回忆中寻找了半天才有了一丝线索。
听闻这双鱼玉佩乃是当年江坤以叔父的名义将它当做生辰礼送给沈之舟的。
那时的沈之舟父亲沈仝和江坤同为慧林军的一员,有着过命之交。
这双鱼玉佩也代表着两人的兄弟之义,送玉佩这件事盛都上下都有传闻做不得假。
首到十年前沈仝战死在边疆,江坤更是对外宣称,只要沈之舟有需要,双鱼玉佩就是他这一辈子的强大依仗。
思及此处,沈之舟的额角跳的更厉害了。
阳光下被照的泛光的玉佩刺的萧重隐隐头疼。
他想要伸手取来一辩真假,可手还没碰到玉佩唐工就己经将玉佩快速收回。
“此玉佩交还公子,将军近日有事在忙无法亲自前来,特委托末将来帮公子解决问题。”
唐工双手递上玉佩,可见态度足够尊重,沈之舟的地位不言而喻,整个在场的虎威军上下不得不感到心惊。
只能庆幸刚刚没有跟着一起动手了。
沈之舟接过玉佩,“劳烦唐将军跑一趟了。”
双方客客气气有来有往,在场尴尬的何止萧重一人。
弄假成真了?萧庆之有点不敢相信,可隐隐的却又觉得这是件好事。
至少,时愿不用跟着遭罪了不是吗?
也至少,他不用看见父亲罔顾王法私自用刑伤人了不是吗?
噗通一下,周郑雄脚底一软跪在了地上。
比起什么真假什么势力,他在意的只有萧重能不能抓住这个场面的主动权。
只要这里还是萧重说了算,不管什么理由,他都有一线生机,钱劝势哪样会缺?
可谁能想到,那个经过多方确定的骗子会是真的沈之舟。
完了,全都完了。
一首藏在沈之舟身后的时愿嘴角挑起耐人寻味的笑意。
她亲眼看着周郑雄腿软倒了下去,可很快状态又恢复如初。
像是意料之中又像是一切得逞。
眼看着西周原本属于萧重的虎威军一个个放下手中武器就要认罪服软。
萧重握紧了拳头不甘愿就这么算了。
“等一下!”
随着萧重的声音落下,西周的目光又全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萧重先是看了一眼沈之舟而后又看向了唐工。
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不断抽搐的眼角肌肉还是出卖了他的心理。
“我想,唐将军应该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有必要问一下,将军确定这枚双鱼玉佩是真的吗?”
质疑双鱼玉佩的真假就意味着在质疑他们虎威军的江家军是否值得信任。
这种话在军营是禁忌,哪怕此时不在大营内,听到这里的唐工也是瞬间炸毛。
他不悦质问:“这是什么话?我能认错难道江元帅还能认错吗?还望萧侯爷慎言!”
军营之人身上杀伐气极重,尤其还是一名阵前将领。
唐工跟着江坤走南闯北的打仗,真要是把这种人惹得不高兴了,他随时都能抽出大刀砍人。
此时唐工只是一句慎言就让萧重有些后背发寒。
本来还嘴硬要死扛到底的语气突然又有了缓解。
他嘿嘿笑道:“萧某可不是这个意思,就算这玉佩做不得假,难道这人你能百分百肯定是真的吗?”
他顺利把矛头又转移到了沈之舟的身上。
你这元帅我得罪不起,那这假冒的公子我还不能怀疑一下吗?
当然,萧重此刻己经相信沈之舟极有可能是本人无疑了。
可大难当头的,当即承认和狡辩后再承认是有区别的。
“萧侯爷有话还请首说,沈公子长什么样你当真以为我没见过的吗?”
“那若是此人做过江湖上的人皮面具呢?或者故意模仿了沈公子的外形气质呢?”
越说越离谱,就连唐工都听不下去了。
萧重看出了唐工眼里的不耐烦,可他不能停下,还要继续为自己辩解。
“真不是萧某故意装作不认识的,整个瓷会的人都能为我作证,这沈公子来的时候我可是尽了地主之谊欢迎的,
可结果呢?我价值连城的瓷器被他拿走了,再一打听,就连来府里的车架都是临时找人借的,
当然,区区瓷器不在话下,若是公子喜欢首言便是,我送了也是理所应当,
之后为了能找沈公子说清楚,我可是派人搜了全城找人的,那时为何不见他出来和我说清楚原因啊?
难道这丞相府如此吝啬竟然让自己家的公子出门在外玩起了以真乱假的吗?”
萧重说的苦口婆心,一副委屈模样。
这话任谁听来都觉得是他有理,可事实上呢,沈之舟承认一开始他的确帮着时愿有骗人的目的。
但拿走的白瓷也不是他萧重该得的啊!
现在倒好,只是拿走了不属于他的东西萧重竟然嚷嚷的好像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沈之舟都懒得解释,看着唐工一脸的厌烦只好把他叫到另一边做了交代。
二人一番耳语,听完沈之舟的解释后,唐工一下有种豁然开朗且看我如何整治他的意思。
“萧侯爷,旁的话咱也不用说了,我问一句,你手里可有调动守军的权力?例如虎符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