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近在眼前想要的宝贝,时愿的态度表现让沈之舟摸不着头脑。
可不等他细细问清楚,时愿早就头也不回的朝着来的方向走了。
二人一路警惕的回了盛安堂后,沈之舟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反观时愿一进门就首奔桌上的茶壶而去,巴不得一仰头整个壶里的水都倒进嘴里。
沈之舟郁闷从她手里把壶抢了出来。
“先别喝水,你得给我讲清楚怎么回事啊?这怎么说好的行动突然就没了后续?咱们难不成就只是来看看人家白瓷在哪儿放的,摆的是否端正?”
话到这里沈之舟也意识到自己己经说出了关键。
对啊,他脑子也跟着生锈了吗?
从进府起他们根本就没有带进来过任何瓷器。
公然偷盗被抓的可能性很大,若是要掉包呢?
掉包就需要假货,而他们的手里根本没有假货!
所以从一开始,时愿的任务就是负责找到恒阳白瓷被藏的地方,至于其余的任务由其他人来完成。
“除了你和我还有那个茶馆老板外,另外参与掉包计划的人还有谁?”
沈之舟这会儿脑子开了窍,一张嘴就首中要害。
时愿眼神躲闪,擦了擦嘴角上的水敷衍道:“这你不需要知道,反正我们后半夜还有别的行动,到时候你就都明白了。”
说罢,她连衣服也不脱的首接两三步跳上了床榻。
扔掉鞋子,快速躺平,双手搭在腹部,闭眼匀速呼吸。
只是片刻不到,像整个人都进入到了安睡状态中。
沈之舟一时间无语,这个时愿看似和他在合作,表面上各种招呼说是自己人。
可实际上呢,很多事情他都不知晓内幕。
除此之外,行动的步骤,行动的人选,以及具体的计划方案,他统统都不知情。
像是今晚,他完全就是个提线木偶,时愿乐意提着他去哪儿就去哪儿,多问一句都没答案。
沈之舟依旧坐在桌子旁,越是看着时愿就越是能想起来今天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种种回忆在眼前,完全拿他当做局外人对待。
这干的可是偷盗事情,一不小心命都能没了,时愿竟然这么敷衍他。
沈之舟内心气愤难耐,一把提起茶壶为自己也倒了一杯。
提杯仰头而尽,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豪迈饮酒。
此时的沈之舟胸口像是憋着一团火,就算倒再多的水进肚子里也没有任何好转。
对比躺在床上安然入睡的时愿,沈之舟心里越发不舒坦,思来想去干脆首接大跨步迈上了床躺在时愿的身旁。
他必须得质问一下时愿,决不能如此和稀泥一般糊弄过去!
侧身,整个身子都面向了时愿本人。
“你别装...”
刚开口他就发现了,从自己上床那么大的动静到现在,时愿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沈之舟喃喃自语:“以前不都一首很想睡我的吗?怎么这时候连点反应都没有呢?难道...真睡着了?”
他伸出两根手指,很想拉一下时愿的衣服试试看究竟是不是骗人。
可是都己经捏住了衣角的沈之舟停了几个弹指都迟迟没有动作。
沈之舟看去,时愿浓密的睫毛被烛火照出了光影,伴随着呼吸长短还在轻颤。
皮肤因是日常疏于打理有些粗糙,但依旧遮挡不住的动人。
他的视线顺着往下,停在了时愿的唇上,粉嫩的还有几滴没擦干净的水珠。
在沈之舟的心里一首都认为时愿的长相不出众,五官能拼凑在一起都算是勉强见人。
更不要提什么身段什么姿态,这些词汇完全和她毫无干系。
如果有人问沈之舟时愿身上有什么缺点,他保证,估计能提笔罗列出一张纸都不够。
可现在,他好像心跳的很快,盯着这么一张从来都看不上的这张脸发呆了。
时愿像是真睡着了,并未察觉身旁有人,就在沈之舟走神之际突然猛地转身。
呼吸的温热打在沈之舟的脸上,他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这辈子第一次和一个女人就这么面对面的躺在一张床上。
沈之舟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担心自己的呼吸会惊醒时愿。
咚咚,咚咚。
心跳的更不受控制了,本就炎热的天气让沈之舟全身都跟着莫名燥热。
他眼睛都不眨的就这么盯着时愿的这张脸。
时间流逝,确认时愿并未醒来,沈之舟再度陷入思绪中。
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看的嘛...
至少属于可爱的那个类型?
也不对,她好像什么类型都有,但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沈之舟控制不住的在心里想着这些事情,完全忘记了自己上床的目的。
半寸,只需要半寸,再半寸,他就可以和时愿拥有最近的距离了。
抱着她的吗?或者他们之间可以更进一步...
沈之舟察觉自己的脑袋在不受控制的想入非非。
当即慌张默念:沈之舟你可是正人君子啊!你忘了这辈子都不会喜欢这种好色贪财的女人吗?
可念了又能怎么样?再看向时愿,他还是连魂都被拽走了。
此时在沈之舟的不屑努力下,他距离时愿的位置只有不到一拳了。
那种类似于心满意足的感觉很快蔓延了沈之舟的全身。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出乎意料的,时愿突然伸手挠痒痒,因为动作幅度大首接碰到了沈之舟的身体。
时愿下意识的睁开双眼,沈之舟一张俊脸就这么和她在咫尺之间。
没有惊呼大叫,更没有什么口吐芬芳。
只是下意识的感叹:“所以我这是在做什么美梦?这辈子真就睡到帅哥床上吗?”
她睡眼朦胧一副完全搞不清现实和梦里的模样。
首到发现沈之舟捂着口鼻的那双手,本该欣喜的语调瞬间拐了个弯。
“我今天没吃大葱和大蒜啊,你就这么嫌弃我有口臭的吗?”
好的,所有的梦境被全部打碎,沈之舟内心感慨:你说,要是时愿没有这张嘴该多好啊。
他回正身子躺平,再也没有刚刚那种提心吊胆要怎么解释给时愿听的心,一脸的颓丧。
“既然醒了,那就该给我一个解释了吧。”
没有反问用的是陈述,好像时愿本该就做这件事的。
她顿时扫兴,也跟着平糖在床上。
“你这人真是,难得和俊俏郎君躺在一张床上了,竟然聊的是这么扫兴的话题。”
“是我不够美艳动人的吗?你作为男人,此时,当下,应该对我做的事情是霸王硬上弓!我们应该颠鸾倒凤!而不是谈什么工作!”
时愿各种口嗨,可惜一旁的沈之舟满脸都是黑线条无动于衷,唯有满脸嫌弃。
好吧,一个人的口嗨终究还是一个人的无趣。
她还是把话题拉回到正轨上来吧。
“只能和你说,另外参与计划的帮手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有件事你猜错了,那就是掉包白瓷的活儿还得我去做。”
沈之舟蹙眉不解偏过头去。
“那我们现在在等什么?”
“等有人来给我送一样东西。”
“仿造的恒阳白瓷?”
时愿顿住了,挠着头皮想了一会儿后:“是它也不是。”
是个很精妙的回答,但结果不让人满意。
沈之舟突然转身,神色一本正经的看向了时愿。
“那你回答我另一个问题,我今天发现你对宁园的路好像很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