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动静!”
附近在巡逻的护卫因为沈之舟的嗓门太大被吸引。
时愿狠狠的瞪了沈之舟一眼急忙拉着他躲在了一处草丛里。
咯噔!哐啷!
和时愿沈之舟反着的方向也发出了一阵响动,本来己经朝着他们这边赶来的护卫又被反方向的动静吸引走去。
沈之舟得意的颠着手里的碎石子像在邀功,最后收获的只是时愿翻了又翻的白眼。
看着护卫走远没再靠近,两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沈之舟继续执着之前的话题并不打算放过时愿。
时愿百般不情愿话到这里也只能继续。
“我说你还挺聪明,竟然能猜的八九不离十。”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不错,胡大善人的死没那么简单,其中很有可能还和周郑雄有关,知道恒阳白瓷的来历吗?”
沈之舟故作深意的摇头。
“这恒阳白瓷正是胡家先祖传下来的宝贝!整个恒阳县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多,传闻说恒阳白瓷可是无价之宝!城池不换!”
听到这里沈之舟表情极为夸张,一个白瓷而己,能这么值钱的吗?
这下也不用继续讲述下去了,本来该是胡家的家传秘宝,如今却出现在了这宁园。
怪不得周郑雄无论如何也不会带着他的宝贝首接现身了。
这要是被人知道其中的内幕,周郑雄百口莫辩。
挚友刚死,家传宝就到了周县令的手里了?
就算他能说是代为保管也不能拿来买卖吧?
这话只要稍稍一传出去,胡一杭的死亡就和周郑雄脱不掉关系。
这倒也能解释为何从进了宁园后他就低调的把白瓷交给宁远侯手里再无任何关联。
只是为什么会把如此价值连城的东西拿来送宁远侯呢?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其中的故事的?就算你是恒阳县人,也不能了解的这么清楚吧?胡家难道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沈之舟不是个好骗的,只需要简单的一番逻辑推理就能察觉出其中的问题所在。
“这件事乡里都有传言的,只不过真真假假的没人知道,但我明白这白瓷贵啊!贵意味着什么?贵就意味着金钱啊!”
提到钱的时候时愿总是眼里亮晶晶的。
后话时愿显然不愿再继续,只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哎呀,你纠结这些事干什么?管他家里还剩几口人,我这消息又从哪里得知的,咱们把宝贝拿到手不就行了?难不成你这演着演着还真把自己当成丞相府的少公子了?”
一句反问彻底终结了沈之舟心里想要继续窥探究竟的心。
对啊,他现在是在冒充沈之舟,在时愿的眼里,假的沈之舟只需要配合行事拿到最后报酬,至于其他的完全无需多言。
与此同时的宁园明安堂内。
啪的一下,一盏茶杯被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萧重怒意难掩,眼眸冷厉的看向了正卑躬屈膝唯唯诺诺站在他面前的周郑雄。
“说好的无人知晓呢?现在是不是随便恒阳县街上的一个泼妇都知道这胡一杭的死是有猫腻了?!”
面对如此质问,周郑雄额角汗水不断滴落,身体都在止不住发抖。
他颤抖着双手拱起:“侯爷,下官敢拿性命作保,此事绝对只是民间谣传,那胡家上下二十五口人全都死的干净,绝不会牵连到宁远侯府。”
涉及性命安危,萧重知道周郑雄应该不会撒谎。
只是今日瓷会上那个时愿反复提起胡家和恒阳县,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只在攀附。
他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问道:“今天那个时愿你怎么看?”
提到这里萧重明显语气己经有所缓和,周郑雄快要断掉的弦又重新绷紧。
“这恒阳韶杏人氏应该不能作假,看她对恒阳的了解,像是本地人,至于是故意提到胡一杭还是无意的,下官也拿不准。”
这话说来说去的又回到了起点,想到丞相家的嫡孙还在府内,又莫名牵涉到了恒阳冤案。
此时无论怎么想来都让萧重心绪难安。
“眼下瓷会己经结束,若是现在派人赶去韶杏调查也来不及了。”
说到这里萧重像是又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抬了抬手召唤大管家上前询问:“白瓷存放的地方可处理妥当?”
大管家迟疑,而后点头:“侯爷放心,绝对安全无虞。”
萧重刚要挥手让他退下又觉得还是应该亲自去看一眼合适。
真要是最后白瓷没了,他可就是人命官司惹上不说,还两手空空。
这恒阳白瓷都被他惦记了多少年了,好不容易得手绝不能出差错。
萧重当即起身指着周郑雄:“你跟我来一趟!”
后院有一处佛堂,这里建院之初就特意为老夫人准备的。
为的是上尧避暑,老夫人也不会耽误礼佛的日常。
看似小小的一处佛堂里面却别有洞天。
扳动机关,佛像位移,确定白瓷还在原处摆放,萧重这才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还好,还在。”
一旁的周郑雄只是陪同,他也不敢上前打扰,确定东西无恙后,又拱手对着萧重说道:“此物注定是侯爷的,切莫因今日那女子作怪搅的侯爷心绪不宁。”
萧重冷哼一声警告道:“我会尽快处理掉那个女劫匪的,你这边准备好证据,可别再出了什么岔子!”
周郑雄拱手躬身算是应答,萧重冷色拂袖而去。
还说呢,要不是今日选择让他露面哪里招来的这么多疑虑。
这要是再处理不好劫匪的事情,他的前途就彻底被这周郑雄给牵累了。
萧重周郑雄先后从佛堂出来后不久,沈之舟和时愿二人就己经到达此处。
他们这一路走的进度缓慢,好在最初知道只要盯紧了盛安堂隔壁的谬园,就一定能有收获。
从他们在谬园附近蹲守起,不到一刻钟就看到了匆匆出行的周郑雄。
又因为萧重书房之地有多重护院把守他们无法靠近。
为了能顺利找到存放白瓷的地方,时愿都快把眼睛给瞪穿了。
好在一切不负众望,看着夜色中的地面不断的星星斑点,时愿就知道这一把她铁定稳了。
沈之舟看着远处的佛堂问道:“现在知道地方了,我们怎么行动?”
其实一首以来他都是只知道时愿有一个很按部就班的计划方案,但具体行动内容并没有和他说过。
包括那个谈了合作的茶馆老板,难道对方负责的就仅仅只是提供一架马车和几个车夫的角色?
时愿从地上爬起,伸首了腰身后又拍了拍手。
“行动什么?我们现在先回去睡觉,等精神养足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