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对方是宁远侯萧重的儿子,沈之舟连手都懒得抬。
他目光牢牢锁定在了时愿的身上,那眼神盯的人后脊骨发凉。
时愿一时间像是被抓了正着的出轨怨妇,就算再难取舍也得给正宫些面子。
她尴尬的呆立在原地,眼睛不断地瞟去别处。
于是现场的氛围变成萧庆之等待沈之舟的回复,沈之舟眼神全在时愿身上。
至于时愿...
她却十分希望此刻地面有一道裂痕能让她钻进去躲避一下,绝不多看这两人一眼。
“你去哪儿了?”
沈之舟声音低沉,质问意味十足。
时愿刚对上沈之舟的眼睛又快速的把头给低了下去。
她掰着手指头嘴里嘟嘟囔囔道:“就是去了个WC都不可以吗?”
人心虚的时候声音也是虚的,她的话只被沈之舟听去了一半。
只不过完全不懂什么意思,但根据丫鬟之前所说大致也明白说的是哪里。
“那为何会去了这么久?”
问的是时愿,眼神看向的却是萧庆之。
这个眼神表达的含义很多,有质问的想法,也有对萧庆之的不信任。
更重要的是,在萧庆之看来,对方这是在责问他刻意拐了走时愿的意思。
“这位姑娘刚刚不小心扭伤了脚,不是故意磨蹭时间,公子若是非要怪罪的话,未免也太过不讲理了。”
萧庆之往前一步站在时愿身前半侧。
大有要护她周全的架势。
也是,堂堂的宁远侯世子,未来的宁远侯,连保护个女人的面子都没有,未来还怎么掌管萧家。
萧庆之的态度让时愿和沈之舟都没有预料。
他二人几乎是一起看向了萧庆之。
时愿眼神窃喜难掩,关键时刻心声暴露无遗。
“好帅好帅,又帅又霸气,真不愧是世子爷啊!而且侧脸也这么好看是怎么回事?好喜欢。”
沈之舟听完咬牙切齿,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怎么看见个男的就要走不动道呢?
以前这话可是只对他说的!现在随随便便的换个人就能说了?
帅气好看吗?听到这样的词汇,沈之舟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了萧庆之。
高束发马尾,一身墨绿色长袍让少年气又有了一丝沉淀。
五官虽不及他沈之舟的精雕细琢,倒也确实有几分贵公子的气质。
也就是几分而己,不多,根本完全比不上他沈之舟。
“咳咳咳!”
沈之舟捂嘴轻咳,完全就是在点她时愿。
可惜那位大小姐此刻早就沉浸在人家少年俊朗侧脸中根本听不到半点沈之舟的提醒。
沈之舟气愤之下,首接一步就挡在了时愿的眼前。
位置刚好让她看不见萧庆之一丝半点。
沈之舟面向萧庆之开口:“也不是不讲理,只是贵府做客还是要懂点规矩的,
要是不小心冲撞了什么贵人,怕是得罪不起,世子若无他事,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抬手,顺其自然的抓到了时愿的手腕,也不管萧庆之怎么看,他就那么昂首阔步的拉着时愿离开了。
时愿正在责怪沈之舟没有眼力劲儿,还没来得及多回味这位世子的绝世容颜,猛地就被他给拉走了。
她挣脱不了沈之舟有力的掌心,可又不甘愿就这么错失帅哥。
于是一步三回头的朝着萧庆之摆手道别。
满心满眼仿佛都在说:我不是心甘情愿的啊帅哥,我都是被逼的啊帅哥。
唯独萧庆之站在原地看着这二人一脸茫然。
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还有,这姑娘的脚刚刚不是扭伤了吗?这就好了?这么快的吗?
找了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沈之舟怒冲冲的将时愿的手甩开。
“竟如此莽撞无知,这里是宁园,是宁远侯府,那可是宁远侯世子,你竟然也敢如此明目张胆肆意妄为!”
他对时愿的行为表示愤怒和埋怨,用了一堆没用的词汇表达了一个意思。
沈之舟平生很少有这么情绪失控的时候。
尤其斥责时愿的时候,眉头青筋挑起,眸中更是冷色暴增。
回想就算是之前被绑,之后逃生他的面色也是淡定如常。
今日这种模样,别说他以前的下人,就连和他相处时日变多的时愿都觉得奇怪。
时愿甩了甩自己被拽疼的手腕,一脸不解的看向沈之舟。
“公子,栾星公子,你是不是有病?”
沈之舟:“???”
他如此担心时愿的安危竟然还被时愿说他有病?
时愿满脸不耐烦的继续解释道:“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沈之舟没有预料的话题,他有些发懵。
“当然是拿白瓷。”
时愿啪的拍了一下手,一副可惜了又好扫兴的模样。
“对嘛,我们的一切行为都是在为目的做服务,可是到现在为止,你和我谁见到恒阳白瓷了?
连东西都看不见我不得努力的想想办法?”说到这里时愿遗憾摇头叹了口气,感觉对于沈之舟完全不懂她的这件事很失望。
她踱步回身又继续:“于是乎,我就决定故意和这位世子套近乎,侯府有人咱们才有第一手情报啊!你看看,我多好的计划就被你这么给搞乱了!”
语气中全是埋怨,把所有的过错完美的推到了沈之舟的身上。
被她这一番逻辑强行洗脑,沈之舟听完的某一瞬间还真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了。
他反省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差点忘记了一个重点,时愿好色。
那会儿的心里话都是沉迷人家宁远侯世子那张脸了,可没听见什么和白瓷有关的目的。
想到这里沈之舟眼尾挑起看向时愿。
冷笑出声:“既然你说一切都是为了咱们的目的,那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恒阳白瓷我找到了。”
好的,本来没崴了的脚这会儿还真被崴了一下。
时愿苦笑着看向沈之舟声音都有些发抖:“真...真被你给找到了?”
沈之舟得意点头:“那当然,我本来一路前去找你就是为的商量此事。”
光看沈之舟的态度就知道他不是在说空话。
当下时愿也不敢再继续没正形,拿着身家性命来这宁园,可不是真来泡帅哥的。
事情的轻重缓急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所以,恒阳白瓷究竟在哪儿?”
时愿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目光炯炯有神,像是看到了心里的光。
沈之舟却有点不懂了,这个女人也会有这么正经的时候吗?
可怎么好色和正经之间可以如此的丝滑切换呢?
他猜不透,但又总觉得时愿身上有他看不懂却让人好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