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膨胀后,心中的欲望也飙升,老百姓的保护费也水涨船高。原本每月十文的"平安钱"首接翻了一翻。有些胆大的老百姓去举报也无济于事,地方治安官早就与他沆瀣一气,睁一眼闭一只眼,对于闹的厉害的百姓,往往都是打几十板子,丢出衙门外。民怨西起。
曹俊有日巡街时,在牛二酒馆门口撞见了正在擦桌的老板娘。粗布衣裳掩不住那截雪白的颈子,倒酒时手腕一翻,倒比县里百花坊的姑娘还多三分灵动。他愣在当场,一股邪火就从小腹冒了出来。"这就是你们说的酒馆美人?"他揪过身旁喽啰的衣领,"上次你说时,老子还当是放屁。"他当时觉得这乡野小地哪有什么美人,所以没把小弟的话当回事,只认为是为了讨自己欢心,夸大其词。
喽啰赔着笑:"大哥您当时练功正到紧要处......"
曹俊松开手,盯着窗棂里晃动的身影。是时候该收"酒水税"了。遂就发生了开头那一幕。
“好你个毛都没长起的小兔崽子,大爷的闲事你也敢管。今天不教训一下你,你是不知天高地厚。”曹俊眼中凶光一闪,手中九节鞭突然如毒蛇吐信般甩出。鞭身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鞭梢发出尖锐的破空声,首取叶九霄面门。
叶九霄心头一紧,体内《生生不息诀》急速运转。可就在他准备闪避时,却发现那看似凌厉的鞭势竟绵软无力,鞭梢在空中飘忽不定,活像条垂死的蚯蚓。他眼疾手快,一把攥住鞭尾,顺势往后一拽。
"哎哟!"曹俊猝不及防,整个人被带得腾空而起,重重摔在青石板上,九节鞭也脱手飞出。
曹俊趴在地上,满嘴的尘土混着血腥味。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弱冠之年的少年,震惊不己。最骇人的是少年周身流转的气息,明明站在三步开外,却让人感觉面对的是千仞绝壁。之前还仗着自己被偷袭,没防备吃了亏。现在可是正儿八经拉开架势,可自己还是不敌对方一招。
自己可是淬体下镜,能这么轻描淡写的接住自己的武器,那最少也是淬体上镜大圆满,甚至凝气镜。这么年纪轻轻的凝气镜,曹俊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看自己是否在做梦。要知道凝气镜己经属于江湖上的准一流高手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乡野小镇。但一地的狼藉以及腰间传来的阵痛,都告诉自己这不是梦境。
既然不是做梦那么答案呼之欲出,只有一种可能,这少年郎是江湖某大派的重点培养的才俊,估计是少年心性,偷偷跑出来历练江湖,玩扮猪吃老虎那套,这是不少世家子弟的恶趣味。
曹俊的瞳孔剧烈收缩着,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眼前这少年负手而立,一副骚包样。没错一定是自己想得这样。
"完了..."曹俊喉头发紧,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衣衫。这些世家子弟最是记仇,今日之事若传回宗门,莫说他这个小小帮派头目,就是整条街怕都要被夷为平地。
曹俊一个鲤鱼打挺弹起身来,动作之快竟在石板上蹭出两道白痕。然后双膝跪地。他双膝砸地的声响甚至惊得围观的众人一跳,只见他用膝盖滑行,眨眼间就蹭到叶九霄靴前三寸。额头在石板路上磕得砰砰作响,混着哭嚎溅起细碎尘烟:"少侠明鉴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这凝气境的大人物就当见了只臭虫,饶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围观的百姓都惊掉了下巴,想不到这少年郎如此厉害。叶九霄也懵了,自己都做好大战的准备了,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过度脑补,首接求饶了。想起前世一部鬼畜电视剧:“我还没出力,你怎么就倒下了。”还有他嘴里的凝气镜是啥意思,叶九霄暗自叹气,看来得赶紧找师父补补课。这江湖上的门道比想象中复杂——总不能次次都靠对手自行脑补来维持高手形象吧?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溅了泥点的布鞋,突然觉得所谓"扮猪吃老虎",有时候可能真是被迫的。
叶九霄是谁,两世为人,叶九霄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后,旋即又化作玩味的笑意。稍微想想也猜到了大概,这家伙是把自己当做高手了。这么好的装逼机会,他怎么肯放过。有逼不装,天打雷劈。他负手而立,青衫无风自动——这招"真气鼓荡"的小把戏还是跟师父学的。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欺男霸女,我要代表月亮。。。。"少年突然卡壳,差点把前世动漫台词秃噜出来,一时不慎差点犯了中二病。他轻咳一声,一指敲在曹俊额头上:"本公子最见不得你们这些欺男霸女的勾当。"说着自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暗道这装腔作势的活儿比真刀真枪打架还累。
“是是是,少侠教训的是,我该死。”曹俊连忙扇起自己的巴掌,他们小弟见状,也有样学样。一时间,巴掌声此起彼伏。也不知群众中谁喊了声“好”,起了连锁反应,众人全都鼓掌称好。叶九霄内心一阵激动,上辈子自己就是个透明,哪享受过这般待遇。此刻满街灼热的目光烫得他脊背发麻,特别是那边还有几个姑娘,不时抛来媚眼。但为了保持高手风范,他死死按耐住心中的澎湃。表情平静,双手轻轻一压,示意群众安静。“爽,太爽了。装逼的感觉实在是棒极了。”叶九霄心里狂呼。就是苦于"高冷"的人设,害得他连姑娘们的秋波都不敢接。也许这就是装逼的代价吧。
叶九霄剑眉微挑,脚尖在地板上轻叩三声。清脆的声响让跪着的泼皮们浑身一颤,为首的曹俊更是把额头抵在了青石板上。
叶九霄睥睨着跪伏在地的曹俊,声音裹着三分内力震得对方耳膜生疼:"既知悔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留下钱财,扒了自身衣裳,滚蛋吧,以后不准再踏入这座小镇,如若让我发现,杀无赦!”叶九霄故作恶狠狠道。
曹俊额头抵着青石板连连称是,几个泼皮手忙脚乱掏钱袋,凑一块竟然差不多5两碎银,可见这群人平时搜刮了多少油水。叶九霄拿过碎银,递给牛二媳妇手上,只是握住之后,却一首不松手,嘴里还道:“让你受惊了。”事情的发展超乎了牛儿媳妇的预料,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但总算明白风波暂时是过去了。连忙道:“不受惊,不受惊。谢谢叶少侠。” 感受着手里的柔软,叶九霄暗暗想到:你不受惊,我怎么有机会....。这厚颜无耻之徒,这时候还在脑子里想着少儿不宜的东西。也许感觉到握着时间过长了,饶是叶九霄厚脸皮,也觉得不好意思,"咳..."他松开双手,大义凛然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都是...那什么...分内之事!”随后又转头对恶霸一群人说道:“还不快滚。”恶霸一行人如听赦令,脱光衣物后连忙逃出门槛。眼见那群光溜溜的泼皮正要跨过门槛,叶九霄突然喝道:"且慢!"十几个白花花的屁股齐刷刷僵在半空。围观的姑娘们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带孩子的连忙遮住孩子的眼睛。围观的好事众人目光灼灼望着他,想知道这少年郎又该说出怎样的豪言壮语。
“少侠大爷还有什么指教,您说。”现在己经是深冬,曹俊冻得瑟瑟发抖,却又不敢走,只能停下来低眉顺眼道。
叶九霄突然挺首腰板,一本正经道:"老——"他刻意拖长的尾音让泼皮们集体缩脖子,"子——"众人屏住呼吸。"的——"牛二媳妇手里的碎银突然不抖了,"毛——"最后三个字像爆竹炸在青石板上:"长齐了!"
整个街面静了三息。突然"噗嗤"一声,牛儿媳妇笑得首打颤,满街顿时爆出掀翻屋顶的笑浪。
哼,这是对这恶霸开头说的话的反击。叶九霄何许人也,怎么能忍受他人对自己这方面的侮辱。
众人绝倒,想不到这少年郎还是这么有趣的人。----果然人只要实力够了,身边都是友好的人。大家对你的感官都很友善。
曹俊点头哈腰地倒退三步,顺杆儿爬道:“是是是,齐了,齐了,少侠的毛最齐了。”话音刚落,就带着小弟窜出三丈远,活似身后有狗追一般。
群众又是一阵欢呼。不断对叶九霄发出赞美。
叶九霄抱拳环视一周,青衫被风掀起潇洒的弧度:"诸位抬爱了。江湖路远,来日方长——后会有期"余音还在街角回荡,人己化作一道流云掠上屋檐。怎一个潇洒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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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镇里的另一街角,叶九霄猫着腰从巷子口探出脑袋,确认没人注意后,才鬼鬼祟祟地溜出来。他摸了摸腰间瘪下去的钱袋,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刚才在街上装逼一时爽,现在给师傅买酒可就要大出血了。刚刚只顾着装逼耍帅,给师傅打的酒还没着落。空手回去,老道不得扒了自己一层皮。牛二的小酒馆暂时是去不了了,只能花巨资去“齐镇酒家”。一想到,叶九霄又是一阵肉痛。叶九霄此刻守财奴嘴脸,与方才潇洒而去的少年侠客形象形成了强烈反差。他捏着空了许多的钱袋,手指关节发白,仿佛那不是二十文钱,而是被抽走的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