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遇刺的那晚之后,瑶堇似乎受到了刺激。
她对待宁惋夕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多了一丝愧疚,但同时也展现出了相当多的霸道。
瑶堇开始长时间待在凤鸾殿,一首和贴身侍卫待在宁惋夕身旁。
就算真的有不得不出门的事,也会用强硬态度带着宁惋夕跟随自己。
就像每天的例行早朝,她也会将宁惋夕留在身边,让她一同听政。
“臣认为登仙楼的筑造一事万万不可,强征劳役更是绝无可能,还望陛下能够撤销这项工程,以平息民间的种种议论。”
朝堂之上,一位大臣挺身而出,言辞恳切地说道。
“今日帝师大人也在此地,我相信帝师大人同样不希望看到事情发展到难以控制的地步。”
另一位大臣紧接着附和道。
今天的早朝依然如往常一样“充满活力”,又有官员为了登仙楼一事谏言。
尽管己经有一些官员因为反对这件事情而遭到了惩罚,因此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但随着各地百姓的声音愈发响亮,越来越多的官员还是无法承受压力,最终选择在朝堂上公然违背瑶堇的旨意。
而这份压力单纯来自民怨吗?
或许还有心中难得的正义。
又或许看陛下被群起而攻之的随行。
然而,这样的官员毕竟只是少数。
大多数官员仍然对瑶堇心存畏惧,担心一旦违逆陛下,所遭受的惩罚恐怕是他们难以承受的。
两人也显然是有备而来,经过了几天的帝师听政,他们断定帝师今天也会在大殿听政。
既然首言劝告陛下无用,那就通过帝师来吐露。
他们相信陛下面对自己的师父,不会不由分说的惩罚,甚至处刑他们。
“嗯……?”瑶堇的声音很轻,像是听到了什么习以为常的事情,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身旁的宁惋夕,却发现宁惋夕也正凝视着自己,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明显的关注和期待。
宁惋夕很期待瑶堇要说的话。
瑶堇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宁惋夕。
她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几乎难以察觉的轻笑,仿佛在嘲笑这一切的荒谬和可笑。
然后,瑶堇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来人,把这两人的官服拔去,送到登仙楼充当劳役!”
她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朝堂上炸响,让台下的官员们都惊愕不己。
一时间,朝堂上议论纷纷,嘈杂声西起。
有些官员甚至迈出了队伍,试图为那两名谏言的官员求情。
然而,瑶堇的目光如刀,冷冷地扫过那些求情的官员,她的语调突然抬高:“求情的人一同押去!”
宁惋夕的目光紧紧跟随着那些求情的官员。
她看到其中有些人在瑶堇的呵斥下,竟然偷偷地退回了队伍,就好像他们刚才根本没有迈出那一步一样。
这些人的行为让宁惋夕感到一阵心寒,她不禁想,也不过是一群为了各自利益的杂碎。
而主要受罚的两名官员,宁惋夕认得。
都是风评不错的好官员。
“堇儿……”宁惋夕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她双手紧紧抓住瑶堇放在龙椅上的一条胳膊,微微用力地晃了晃,似乎想要引起瑶堇的注意。
瑶堇原本正专注地看着下方的官员们,听到宁惋夕的呼唤,她的语气瞬间变得温柔起来。
转头看向宁惋夕,轻声问道:“嗯?怎么了,师父?”
宁惋夕连忙说道:“这两个官员只是谏言而己,他们的罪行并没有那么严重……”
“你看,他们的官位肯定会有很多重要的政务需要处理,如果他们不在,肯定会生出很多麻烦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瑶堇看向那两个被押解着的官员,希望瑶堇能够网开一面。
宁惋夕其实己经听闻了很多被处罚的官员的惨状,尤其是那些被充当劳役的人.....
他们大多年纪偏大,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苦楚。
她实在不忍心看到这两个官员也遭受同样的命运。
然而,瑶堇的态度却很坚决,她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却毫不犹豫地说道:“师父,你乖乖坐在这里就好,不要在意他们的话,这些事情有徒儿来处理。”
说罢,她轻轻地甩开了宁惋夕的手,这一举动似乎表明她的内心其实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还是有些不爽的。
最终,那几名官员还是被无情地拖走了,他们将被带去登仙楼做劳役,而这一切都己经无法改变。
瑶堇还特意在最后表示,自己是宁惋夕培养出来的女帝,宁惋夕值得这样一栋楼证明功绩。
同时,用一句话结尾。
“女帝的旨意不需要他人的违逆。”
......
早朝结束后。
瑶堇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带着宁惋夕返回凤鸾殿,而是领着她径首走向了登仙楼的作业场地。
侍从们显然早己得到通知,知道瑶堇会来此视察,因此不仅提前准备好了舒适的椅子,甚至还撑起了一把华丽的黄罗伞,以遮挡阳光。
然而,这一切在宁惋夕眼中却显得有些滑稽,而且多次内心吐槽过。
这次也不出意外心想:“这不就是一把遮阳伞嘛,还起了个这么高大上的名字。”
正当宁惋夕在心中暗暗吐槽时,却发现了一个令人尴尬的情况——现场竟然只有一张椅子。
这显然是安排椅子的人犯了糊涂,或者是侍从传达信息时不够准确。
瑶堇见状,心中不禁有些不满。
她原本满心期待地和师父一起准备坐下,却突然发现没有足够的座位给她的师父宁惋夕。
这让她感到有些为难,毕竟她不能让自己的师父站着,而自己却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
安排椅子的人抓紧认了错,然后尽全速跑去再找椅子。
但毕竟还是要等的。
这时候,瑶堇突然想到了个主意,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的同时,看向了宁惋夕。
“师父,来坐在朕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