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的晚风裹着晚香玉的甜香,皇上袖中突然滑落一方素帕。
良贵人俯身拾起时。
“这是...”她话音未落,皇帝己抢过帕子藏入袖中:“不过是随手之物。”
可喉结滚动间,却不自觉道,“若你喜欢,明日让尚宫局送些绣样来。”
第二日,整整十二箱绣样铺满金阳殿案几。忽听得窗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皇上负手而入,目光扫过满地绣样,状似不经意道:“听说爱妃擅绣?”
“不过是消遣。”
良贵人取过素绢,银针如蝶翩跹,须臾间绣出只振翅欲飞的青鸟。
皇帝凑近时,闻到她发间香气,鬼使神差道:“可愿为朕绣幅屏风?”
三日后,紫檀屏风抬入乾清宫。
画面上,春日宴饮的场景栩栩如生,皇帝与良贵人并肩坐在花树下,周围宫人皆面容模糊,唯有二人眉眼清晰。
当夜,御膳房送来良贵人亲手做的梅花酥。
皇帝咬开酥皮,发现内馅藏着张薄如蝉翼的笺纸,娟秀小字写着:“愿做春风常拂面,不羡百花妒娇颜。”
烛火摇曳间,他忽然想起初见那日,她护着小宫女时眼底的温柔,原来从那时起,这缕春风便己吹进他心底最柔软处。
戌时三刻,金阳殿的灯次第点亮。
良贵人望着铜镜中身着寝衣的自己,耳后新点的鹅黄花钿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娘娘,该去永轩殿了。”
秋蝉的声音惊醒了她的思绪。
软轿穿过月华门时,良贵人隔着鲛绡帘望见漫天星子,想起白日里皇帝在永轩殿将她揽入怀中,指腹着她绣在屏风上的白莲轻声说:“朕的半朵,该由你补上。”
永轩殿内,檀香萦绕。
良贵人跪在青玉地砖上,声音比烛火还柔:“陛下召见...”话未说完,己被温热的掌心托起下颌。
燕云起修长的手指勾住她泛红的耳垂,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颈间敏感的肌肤。
“躲什么?朕又不是洪水猛兽。”话音未落,带着薄茧的掌心己覆上她腰间,惊起一阵战栗。
她仰头望去,烛火将皇上的眉眼晕染得格外温柔,却掩不住眼底翻涌的。
“陛下...灯...”她别过脸,声音细若蚊蝇。
皇帝低笑一声,屈指弹灭床头两盏宫灯,朦胧光影中,他俯身含住她的唇,辗转厮磨间,将她未说完的羞怯尽数吞入腹中。
良贵人的手被皇上轻轻握住十指交扣。混着彼此的气息愈发浓烈,她背上的精致胎记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皇上的吻在良贵人锁骨处流连时,她忍不住轻哼出声,换来他更汹涌的攻势。
“别怕。”他贴着她发烫的脸颊低语,指腹抚过她腰侧的。
良贵人只觉浑身发软,如坠云雾,她紧紧搂住他的脖颈,在他肩头留下浅浅的齿痕。
帐中锦被翻涌,她耳边传来皇帝压抑的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良贵人在皇帝怀中,娇嗔着捶他胸膛:“陛下...坏死了...”
皇帝将她汗湿的发丝别到耳后,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花,语气里满是餍足与宠溺:“是朕的错,今夜定要好好补偿你。”
“往后每夜...”皇帝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都要你来暖朕的榻。”
良贵人将脸埋进他颈间,指尖抚过他后背征战留下的旧疤,轻声应下。
说罢,帐中烛火明明灭灭,春宵才刚刚开始。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细雨,打在芭蕉叶上沙沙作响,却掩不住帐中传来的细碎呢喃,与比春雨更柔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