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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前长明灯在投下摇曳的光晕。
温常在崔云烟跪在蒲团上，她望着观音像慈悲的面容，喉间滚动着重复了无数遍的祷词：“愿陛下龙体安康，江山永固……”
忽有脚步声惊破寂静，温常在猛地回头，撞进一双墨玉般的眸子。
皇上携着寒冽的风而至，身后宫人齐刷刷跪地，唯有他缓步上前，袍角掠过她发间垂落的银步摇。
“温常在倒是虔诚。”
燕云起垂眸看着她冻得发红的指尖，忽然想起许久前，这双手还捧着桂花酿喂他尝鲜。
温常在慌忙叩首，额头贴着冰凉的青砖：“嫔妾……嫔妾不过尽些心意。”
话音未落，己被人扣住手腕提起来。燕云起裹着压迫感袭来，她撞进帝王温热的胸膛，听见他剧烈的心跳震得自己耳膜发疼。
“数月不见，胆子倒大了。”
燕云起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当着朕的面说假话？”
指腹擦过她脸颊时，触到一道浅浅的泪痕，那是方才许愿时落下的。
他心头蓦地一紧，俯身吻去那滴泪，尝到咸涩滋味。
温常在浑身僵住，余光瞥见佛龛上摇曳的烛火。
陛下……这里是佛门净地……”她推拒的手被按在斑驳的木柱上，摆扫落供桌上的果盘，橘子滚落在地。
“净地？”燕云起咬她耳垂，声音低沉而沙哑，“朕的天下皆是朕的疆土，何论这小小殿宇？”
燕云起的掌心带着薄茧，粗糙却又滚烫，抚过温清芷腰间时，惊起细密的战栗。
他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轻笑，似是被她瑟缩的模样取悦，指尖探入衣襟的动作愈发肆意。
“朕倒要看看……”燕云起将她发间银簪扯落，青丝如瀑倾泻，他埋首在她颈间轻咬，“你这颗心，究竟是冷是热。”
温常在的指甲掐进他后背，檀香混着汗意将人彻底包裹。
冰凉的青砖抵着后腰，与身上灼热的体温形成刺痛的反差，她望着梁间褪色的飞天壁画，恍惚间觉得自己也成了画中被囚禁的妖物。
衣袍散落在蒲团上，如同绽放的血色曼陀罗。燕云突然扣住她的手腕举过头顶，在她惊恐的目光中俯身含住她颤抖的唇。
这个吻带着掠夺与惩罚的意味，舌尖扫过齿间时，温常在尝到血腥气——不知是谁咬破了谁的嘴角。
佛钟突然轰鸣，惊得温清芷浑身一颤。萧景琰却在钟声里愈发用力，他滚烫的掌心按住她后颈，将她的脸转向摇曳的烛火：“看着朕。”
沙哑的命令裹着的喘息，温清芷被迫对上他猩红的眼，那里面倒映着她破碎的模样，狼狈又艳丽。
温常在在意识模糊间抓住帝王的衣襟，指甲在他心口抓出红痕。
燕云起闷哼一声，将她彻底压进身下，所有的抵抗都化作破碎的呜咽，消散在佛前长明的灯火里。
他扣住她细腰的手愈发用力，将人压进阴影里。
衣料碎裂声混着急促的喘息在佛堂内回荡，温常在紧闭双眼，任泪水滑进鬓角。
佛前的长明灯照亮帝王眼底翻涌的与某种她看不懂的情愫。
这一刻，她忽然分不清，他究竟是为了那虔诚的祝祷，还是单纯贪恋这片刻的温柔。
檀香渐浓，似是要将这场逾矩的欢爱，都焚成灰烬。
残烛将熄时，燕云起终于松开了怀中几乎昏厥的温清芷。
她如霜雪般苍白的面颊上还残留着的潮红，发间金步摇歪坠，珠翠散落满地，倒像是被狂风揉碎的一捧星子。
殿外寒风卷着细雪灌进来，燕云起眉头微蹙，随手扯过一旁狐裘将人裹住。
温常在迷迷糊糊间想要挣扎却浑身酥软，只能任由他打横抱起。
龙袍裹住她单薄的身躯，她听见头顶传来低沉的呢喃：“这般怕冷，怎敢在佛堂跪这么久？”
踏出佛殿时，随行宫人皆垂首屏息。
燕云起抱着温常在稳步走向辇驾，月光洒在他侧脸，将眉眼勾勒得愈发冷峻，唯有低头看向怀中时，眼底翻涌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温常在蜷缩在他怀中，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忽觉佛堂中那些疯狂与疼痛都变得遥远。
辇驾缓缓驶入永轩殿，沿途宫娥太监见了皆惊愕不己。
数月前还几乎被遗忘的温常在，此刻竟被帝王抱在怀中，狐裘下隐约露出的破碎罗裙与凌乱发丝，昭示着方才的激烈。
燕云起望着怀中沉睡的人，突然想起初次侍寝时她也是这般安静地躺在他榻上，眉眼舒展如含露新荷。
燕云起将温常在轻轻放在床榻上，替她掖好被角，却在起身时被她无意识地拽住衣袖。
帝王顿住动作，低头看见她睫毛轻颤，呢喃着什么，嘴角却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他俯身将她手放进锦被，低声道：“睡吧，朕在。”
殿外风雪渐急，殿内烛火摇曳。
燕云起坐在床边，凝视着那张许久未见的面容，终于承认——这寺庙中的惊鸿一面，早己搅乱了他以为平静无波的心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