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三刻,永馨殿的铜漏滴答作响。淑常在揽镜自照,指尖蘸着口脂轻点朱唇,铜镜里映出她鬓边那朵新鲜的夜合花,花瓣上还凝着未干的露水。
春桃捧着西域进贡的薄纱,声音里带着不安:"小主,听闻皇上今晚要去庄常在的春华殿....."
"无妨。"淑常在轻笑一声,接过纱衣披在肩上。月白色的绡纱薄如蝉翼,将她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地勾勒出来。
她起身走到庭院中,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忽然想起入宫前母亲说的话:"想要在这深宫里站稳脚跟,就得学会抓住皇上的心。"
夜渐深,宫墙内一片寂静。淑常在摘下鬓边的夜合花,放在唇边轻嗅,随后将花瓣撒向空中。
随着一声婉转的歌声响起,她的腰肢开始轻盈地扭动,纱衣在夜风中翻飞,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此时,通往春华殿的甬道上,燕云起坐在步辇中,心中却莫名烦躁。
庄常在虽然温顺,但总让他觉得少了几分韵味。正想着,忽闻一阵缥缈的歌声传来,似有若无的香气也随风飘来。
"停下。"燕云起抬手示意。他闭上眼睛,细细分辨那歌声的方向。歌声中带着一丝哀怨,又有几分魅惑,勾得他心痒难耐。
循着声音走去,穿过曲折的游廊,一座灯火通明的宫殿出现在眼前。
永馨殿的庭院中,淑常在正在起舞。月光洒在她身上,薄纱下的肌肤泛着莹润的光泽。
她时而旋转,时而低伏,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情思。燕云起站在廊下,看得痴了。
"参见皇上!"春桃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淑常在仿佛这才发现有人到来,慌乱地停下舞步,跪在地上。
"臣妾不知皇上驾到,惊扰圣驾,还请皇上恕罪。"
燕云起却没有让她起身,而是走上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近距离看去,淑常在的眼睛如同秋水般清澈,却又暗藏着勾人的风情。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不知是因为跳舞发热,还是因为羞涩。
"你唱的什么曲子?"燕云起的声音低沉。
"回皇上,是江南的小调《忆王孙》。“柳外楼高空断魂,杜宇声声不忍闻。欲黄昏,雨打梨花深闭门。”
淑常在轻声回答,"臣妾自幼喜欢歌舞,今夜月色正好,一时兴起......"
"起来吧。"燕云起打断她的话,目光却没有从她身上移开。他注意到淑常在的纱衣己经被汗水浸湿,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的曲线。
心中的烦躁早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渴望。
淑常在起身时,故意装作腿软,娇呼一声倒入燕云起怀中。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混着汗水的味道,让燕云起呼吸一滞。
"皇上......"她抬起头,眼波流转,"臣妾的舞还没跳完呢。"
燕云起喉结滚动,牵着她的手走进殿内。宁馨殿的烛火被调得昏黄,熏香换成了带着几分媚意的龙涎香。
淑常在站在榻前,缓缓褪去外衫,露出里面绣着并蒂莲的肚兜。她开始重新起舞,这次的舞姿比之前更加大胆,更加魅惑。
燕云起坐在榻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淑常在时而跪坐在他脚边,仰头望着他;时而起身,在他面前旋转,薄纱扫过他的脸庞。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背,声音软糯:"皇上,臣妾这支舞,可还入得圣眼?"
夜深了,宁馨殿的殿门紧闭。春桃守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而此时的春华殿,庄常在还在苦苦等待,望着熄灭的烛火,泪水无声地滑落。
殿内,燕云起将淑常在拥入怀中,吻住她的唇。她的身体柔软得像水,在他怀中婉转承欢。
淑常在在情动之时,贴着他的耳边轻声说:"皇上,臣妾只想一生一世侍奉您......"燕云起却没有注意到,她眼底闪过的那一丝狡黠。
从这一夜起,宁馨殿成了燕云起最常光顾的地方。淑常在的位分节节攀升,很快从常在晋封为贵人。而她每次侍寝,都会为皇上跳一支新学的舞。
只是没人知道,这些舞都是她精心编排,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是为了牢牢抓住皇上的心。
在这深宫里,想要活下去,想要出人头地,就得学会利用自己的优势。
她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强大的靠山,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这副容貌和曼妙的舞姿。
而今晚的这场舞,不过是她在这后宫中,为自己谋得一席之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