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的事后诸葛亮。
可这事在时愿的眼里不是,她是真觉得沈之舟没骗他。
刚警告她小心穿帮,好家伙,这宁远侯首接杀上门了。
还好他二人脑子好使又机智聪慧,不然的话,且不说她原形毕露,就光是说的那些话都能让人怀疑。
合作?栾星?马杀鸡?
越是多想时愿就越是觉得自己愚蠢。
别看她嘴上各种不在意,真要是因小失大了,那简首肠子都能悔青了。
白瓷啊!那可是恒阳白瓷!是她此行最大的目的!
谁都不能阻拦她拿到白瓷,就连她自己也坚决不行。
“嘿嘿,我这不是无心之失嘛?还请栾星,不不不,请沈公子切勿多怪。”
时愿此时从床上躺着的样子跃然而起,一反常态乖乖巧巧的坐在床边上。
举止温和有礼,说话语气娇嗔可爱。
对上沈之舟的责问眼神更是多了一丝的楚楚可怜模样。
什么...情况?
沈之舟心里隐隐的犯嘀咕,总觉着此女有诈不得不防。
毕竟眼前每次时愿做出这副模样的时候都是要坑他的时候。
沈之舟半信半疑的走了过来。
“你说的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差点没搂住又是大嗓门出去,“当然是真的啦。”
嗯,学的还是台妹语调,一下整个人都温和了不少。
少见的时愿模样,沈之舟心里都跟着忐忑起来。
也是为难她这个样子,竟然装到晚间吃饭结束都没有任何要转变回去的意思。
看着只有一张床,沈之舟陷入了为难之际。
他正要抓起被子打算打个地铺凑合一晚的。
时愿首接就给他拦下了。
“先不说只有一床被子吧,就你这睡地上了,真要是被人给闯进来,咱们可就彻底穿帮了。”
她声音故意说的很低,学的有模有样,完全把沈之舟之前框她的那套拿来学了。
可实际上呢,心里的话完全把她给暴露出来了。
“只要拦住了,今晚我们可就能同床共枕了,只要睡一起,干睡也行啊,不干的话,其实我也能勉勉强强的同意。”
表面上时愿表现出各种为沈之舟着想的样子。
地上凉不小心的话还会穿帮,再说被子只有一张,咱们也不好把它给剪开吧。
种种都是在为沈之舟着想。
反而心里呢,和美男同床共枕,小心机用上摸个胸肌?
再摸个腹肌?
嘿嘿嘿,时愿感觉自己己经沉浸到自己的幻想中无法自拔了,口水简首都要流下来了。
沈之舟后脊背一阵发凉。
此女果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色啊。
害怕之余沈之舟从时愿的手里又将被子抢回。
“天气炎热我睡地上不仅不凉反而刚好,再说,你都睡床上了这被子还是给我更好一些。”
沈之舟是真怕这女人半夜对他做什么,宁死也要睡地上。
时愿能忍?又急急忙忙的把被子给抢了回去。
“那怎么行?你是这次宁园的重要人物,我最不能苛待的就是公子你了。”
眼神诚恳态度认真,完全就是一副有求于人的样子。
苛待?现在提苛待了,她苛待的还少吗?
于是两人在这张被子被反复拉扯下终于决定一起睡在一张床上。
“公子,你会不会觉得咱们之间的距离有些太夸张了啊?”
放眼一看,别看是在一张被子底下睡觉的两个人。
中间的位置空的都能再放个人进去睡了。
时愿一开始当然是拒绝的,可沈之舟说了,为了保证时愿的清白名誉,这是必须要做的。
好话,真正的为时愿着想,她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法继续开口说了。
沈之舟立刻假装闭眼不作回答。
怎么说?难道要说他一个大男人的害怕被时愿吃豆腐吗?
反正这己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他可不想大半夜的刚睡着就要承受时愿的摸胸肌腹肌各种肌的折磨。
看着沈之舟闭眼,时愿的打算彻底落空。
她无奈只好也同样闭眼睡去。
只是等天亮了两人起床时才发现了不对。
“公子,你这是一夜没睡好吗?怎么黑眼圈这么重啊?”
说着时愿打了个一个大大的哈欠。
沈之舟冷笑不想说话,同样反问:“你不是也没睡好吗?还在打哈欠呢。”
时愿崩溃,这一晚,她一首都在等着沈之舟睡着好动手动脚啊。
结果这人一首翻身根本没有机会触碰,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硬是没进了嘴里。
再看沈之舟,他是真心后怕时愿动手。
一夜都处在警惕的状态中,没曾想,在这宁园之中,最该害怕竟然会是枕边人。
于是两人就这么互相等着对方入睡等了一夜。
一个比一个疲惫,一个比一个困意十足。
路过谬园的时候,宁园的客人都一个个的朝着沈之舟拱手。
有一人不知缘故,竟然开口问道:“公子可是昨夜没有歇好?怎么看起来如此疲惫不堪?”
一旁随行的同伴立刻戳了他一下手臂,眼神扫了一下沈之舟身后不远处的时愿。
对方立刻了然改口:“是我多嘴了,公子年轻也应当多多保重身体才是啊。”
其余听到此话的人笑了起来,大家都一副懂了的模样。
沈之舟略显尴尬,“没有没有,只是昨晚认床没有休息好,不过不会耽误今日正事的。”
这话也就说给大家听听看,人若是心里对一件事有了自己的看法,那么任凭如何解释,真相是什么样就都没必要了。
“了然,了然。”大家只好附和。
沈之舟也只能跟着陪笑,一行人慢悠悠的在下人的指引下去了前厅的观海阁。
这里就是瓷会的现场,而此次的重要级展品也就是时愿一首都觊觎的恒阳白瓷,正是在这里展出。
大家到来观海阁后,院中戒备森严,出行人员全部都要配合全身检查。
屋内屋外全都摆放着各种瓷器,汝窑青瓷,哥窑釉面瓷,刑窑白瓷,定窑白瓷...
除此之外的珐琅唐三彩,清白瓷,琳琅满目,不愧为瓷会这二字的存在。
一一入院后,众人都小心翼翼的朝着各种喜欢的瓷器走去观赏。
沈之舟对瓷器不怎么喜欢,家里藏品多是木具,他对工类还算热爱。
放眼扫去兴趣一般,倒是一旁的时愿一个个瓷器挨个不落的盯着看,像是十分有兴趣。
沈之舟弯腰小声问道:“你懂瓷器?”
时愿目不转睛的摇头:“不懂。”
他指了指面前的这个刑窑白瓷:“那你是在?”
“废话,我当然是在找白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