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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怒气勃发道：“我的斗篷！”
“放心，知道对你很重要，我收起来了。”安伊雁随手打开一个空间裂口，透过犬牙交错的裂痕，能看到破烂斗篷静静地漂浮在不知名空间中。
“还给我！”
“给你让你跑吗？”安伊雁双手插兜，悠哉游哉地说，“不给，这是抵押物，等我消气了再给你。”
“你……”
小萝莉版的纪念几乎要跳起来殴打这个坏人了。
但在绝对实力差距面前，她气的浑身发抖，也拿对方没有办法。
所以说，她为什么要来招惹这个混蛋……等等，为什么？
纪念眉头皱起，嫩的小手揉着自已的额角。
“嗯？怎么？哭了？”见小萝莉低着头不说话，安伊雁笑眯眯的问。
纪念抬头白了他一眼，身边像素变化，组成一个奇怪的设备。
她从设备上拿下两块带线的贴片，贴到自已的两边额角。
很快，设备屏幕上，一行行数据开始涌动，最后停留在一个537上。
“我的污染程度怎么这么高！”纪念惊呼出声。
被亲手捏出来的小萝莉气呼呼的凝视，安伊雁心情很好地说：“别这样看我，我一直都有好好的收拾自已的。全球只有你受到污染，你该反思一下是不是你灵感太高了。”
“不可能！肯定是你在搞鬼！”小萝莉双手叉腰，不但没一点气势，还显得分外可爱。
安伊雁凝视她片刻，露出看智障一般的眼神。
哪怕有茶色镜片遮挡，其中的情绪，也被小萝莉精确捕捉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
“你研究我的神力研究那么久，还那么深入，你不被污染才怪啊。”安伊雁笑眯眯地继续说，“好了，现在为了他人安全考虑，你是不是要把研究资料清理一下呀。”
纪念白了他一眼，身边像素快速变化，一个又一个奇奇怪怪的装备被她弄出来，用在自已身上。
经过快二十分钟的鼓捣，她那个仪器上的污染值终于降了下来，冷静理智也终于重回高地。
纪念回忆了一下近期的所作所为，用尽全部的意志力，才压下想要掉头就跑的冲动。
她轻咳一声，对安伊雁说：“你跟我想象中的外神信徒不太一样。”
“你想象中的是什么样？”安伊雁转过身，缓缓向着夕阳方向走去。
纪念快走几步跟上，想了想说：“疯疯癫癫的举行一些诡异恶心的仪式，偷偷摸摸的，见人就言及我主之类的？”
她偷偷看了一眼安伊雁，补充道：“你看着比他们正常多了。”
“你既然知道我代理的神明泡泡是指那位外神，就没想过如果真的是祂的信徒，根本不会用这个词称呼祂吗？”
纪念愣住了，她完全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在她的世界里，克苏鲁只是一类文学作品，作为读者隔着次元，想怎么称呼都没有问题。
但，如果是真实存在克苏鲁神明的世界，那位怎么可能会允许其他生物这么称呼祂。
毕竟那可是全知全视之神。
偷偷的都不可以。
“难道，你是混沌的信徒？”纪念小心地猜测。
对方倒是挺符合混沌乐子人的……
安伊雁伸手揉了揉小萝莉的脑袋。
身高差刚刚好，揉脑袋不用费力抬手。
“就非得是信徒吗？那些垃圾怎么可能穿过宇宙晶壁。”
“难道你是……”纪念惊讶的张大小嘴，连在她头上作乱的手都顾不上了。
“嘘，说不得。”
纪念懵懵的点点头。
而她内心里，已经彻底沸腾了。
——爸爸，你女儿我出息了，我竟然朝一只外神开炮了，我竟然还活了下来！我还去解析他的力量本质！只污染到500真是他仁慈！
——世界树保佑，你女儿我命真大。
等纪念好不容易平复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她抬头就看到安伊雁已经走远，迷雾中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背影。
她犹豫片刻，还是觉得对方真的没有什么恶意——呃，恶趣味不算——于是连忙快走几步，追了上去。
二人就这样保持沉默，沿着干涸的河道，缓慢却极有效率地往前走。
没多久，前面的安伊雁突然停下了脚步。
纪念疑惑地跟着停住，顺着对方的视线往前看。
“咦？这个火炬……自由女神？”
前方河床上，一个庞大的火炬一样的建筑物斜躺着，下方已经碎裂成一坨废墟，但上半部分还勉强保持完整，能大概分辨出原来的形状。
“嗯。”
安伊雁有些出神，不知道在看向哪里。
纪念仔细观察对方的表情，有些奇怪地问：“你身为外神，还会在意这些人类造物吗？”
“你知道在全视视角下，这些东西是什么样子吗？”安伊雁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纪念摇头，双马尾和发圈上的灰色小鱼一起晃动。
安伊雁勾起嘴角，右手食指在身前虚空一点，霞光涌动，组成一个薄薄的光幕。
光幕中，如同投影一般，展现的，正是自由女神像被建造出来的场景。
衣着质朴的工人们在烈阳下，使用各种工具，一点一点地，制作出庞大雕像的一角。
纪念有些不明所以，不就是过往回溯吗？虽然很厉害，但是，跟纪录片也没什么区别吧。
“对我来说，这些东西的存在，就像是一本本书籍，我可以随意取用阅读。”安伊雁从口袋里掏出写有Waldorf字符的铁片，同样展示出它的创作过程。
看不清面容的男人高举铁锤，浑身肌肉在汗水和火光中闪闪发亮。
古铜的肌肤、结实匀称的肌肉、充满暴力的画面，让纪念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铁锤一下又一下地砸下，溅起一片火花。
明明到处都是黑灰的脏兮兮的场景，却能让人看到力量与秩序。
“我讨厌破坏和毁灭，因为那会让这些书籍从我的图书馆中消失。虽然我能从过去把它们捞回来，但如果我连书名都不记得，连它的存在都不知道，即使我想捞都捞不回来的。”
安伊雁挥手撤去所有画面，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对纪念说：“对了，纠正一下。”
安伊雁伸出一只手指：“我暂时还不能被称之为外神。”
“哦~暂时~我懂得。”纪念一副你懂我懂的样子，“所以，你现在是什么东西？”
安伊雁没在某个词上去跟养眼的小萝莉争辩，只是干脆利落地在小萝莉的脑门儿上弹了个脑瓜崩。
纪念吃痛，小声叫了一声，用手捂住额头，鼓起小脸。
“我现在可是干干净净的刚刚成神的普通人类而已。”
“……普通人类的神力可不会有污染。”纪念小声嘀咕。
“那还真是不凑巧。刚好就那个时候，我刚刚成神，还没把自已洗干净。”安伊雁云淡风轻地说，仿佛被控诉的不是自已。
纪念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焦虑地问：“那叶梵身上一直有你的神力，不会出事吧？”
“应该吧……”安伊雁摸摸下巴，有些不确定地说，“只要不深入解析，不被外部因素诱发，没问题的。”
他想了想，又补充说：“他那边有你的联系方式吧，如果真的出问题了，让他找你。我包售后的。”
“你看起来并不像是对他存在恶意。所以，你为什么要伤他，还要封印他的禁墟？”
小萝莉的脑袋上已经排满了问号。
“我也没办法啊。”安伊雁叹了口气，“谁让这个宇宙的导演是个片场暴君，绝对不允许杀青演员加戏。要怪你怪林七夜去。”
纪念：(O_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