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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局里后，莫如烟才知道江潮受了伤，她担心地给江潮打去了电话，“江哥，你受伤了？怎么没告诉我？严重吗？”
江潮此时刚缝了针，边从处理室出来边回道，“不碍事，己经处理好了，我这就回来。”
莫如烟听他说话声音沉稳，这才稍稍放下了心，却还是嘱咐着，“审问我来就行了，你先回家休息，等有结果了，你再过来。”
江潮走出医院，向停着的警车走去，“别介，我要是这样回去，你嫂子还得跟着担心，我还是回队里吧。就这样，先挂了。”
莫如烟看着被挂断的手机，苦笑一下，她知道江潮记挂案子的进展，刚才也只是推脱。不过，以她对江潮的了解，自己再劝也没用，只能尽快将审问进行完，才能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她看了眼时间，准备等江潮回来一起审问，正好也晾一下李有奎。于是她又拨通了李向阳的手机，电话很快接通，“向阳，你那边进行的自私样了，缉毒大队那边怎么说。”
“莫队！我们从缉毒那边了解到，陈向彪有个儿子，他很在意这个孩子，隔三差五就会回来看他。我现在和泽凯就守在他儿子的幼儿园外，晚点陈向彪老婆会过来接孩子，我俩想看看能不能堵到他。”李向阳将情况汇报了一下。
“好，一定要注意安全，发现目标立即通知我，等支援到了你们再行动。”莫如烟叮嘱着，她不想江潮的情况再上演一遍。李有奎的表现说明他们身上的事情一定不简单，难保陈向彪也同样会做出拼命的举动。
“明白！”李向阳回复后挂断了电话。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江潮走进了办公室，右边的袖子一道长长的口子很是显眼。
“江哥！”莫如烟看到那道破口就知道划伤的地方一定小不了，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缝针了？”
江潮向自己的袖子看了一眼，知道瞒不过去，只好如实说道，“皮肉伤，十七针而己。幸好分局的同志没受伤，不然就太过意不去了。”他甚至还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但那笑容很快被手臂传来的尖锐痛楚给扭曲了，缝合时用的麻药应该是过效了，开始传来一阵阵灼烧感的抽痛。
莫如烟没说话，只是目光仍旧落在他被纱布包裹的手臂上。她太了解江潮，看似不打紧的一句话里有着责任和不想让家人朋友担心的体贴，更多的是骨子里刑警的倔强。最终，她也只是叹了口气，将桌子上她提前泡好茶水的保温杯推在他面前，“泡好的，先喝点吧。”
“谢了。”江潮没客气，用没有受伤的左手笨拙地拧开杯盖，温热的茶水稍稍缓解了喉咙的干涩。他看向莫如烟，“李有奎呢？”
“羁押室，晾着呢。”莫如烟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向阳那边暂时没有动静，陈向彪儿子的幼儿园和住处都布控了。”
孟小棠这时候拿着件衣服跑了过来，“江队！先换上吧，你这件衣服恐怕不能穿了！”
江潮也觉得自己现在的装扮看起来挺吓人，听话的将身上那件沾了血污和灰土的外套脱下来丢给孟小棠，换上了他拿过来的那件干净整洁的夹克，“小棠，你最近是不是胖了，这衣服我穿上竟然很合身。”
“嘿嘿！江队，衣服是向阳的。我的你肯定穿不下，再勒到胳膊就不好了。”孟小棠借花献佛，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你小子……”江潮有些哭笑不得，“难得你这么勤快一回。”
莫如烟白了他一眼，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呢。
江潮刻意忽略了莫如烟的眼神，转移了话题，“我觉得守株待兔也不是个办法，必须尽快撬开李有奎的嘴，也许他知道陈向彪到底在哪里。”
于是，两人就如何审问李有奎开始商讨起来，希望能一击奏效，也能早点将陈向彪捉拿归案。
……
两个讨论得差不多后，江潮目光看向墙上的钟，眼神凌厉起来，“晾得差不多了，这家伙看上去虽是个亡命徒，但这也恰恰说明他有怕我们发现的东西，突破口弄不好就在他身上。”他活动一下僵硬的左肩，站起身，“走吧，去会会这位‘奎刀’。”
李有奎垂着头坐在审讯椅上，双手被铐在身前，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只被拔光了刺的刺猬，但仔细观察能看出他眼里的警惕。当莫如烟和江潮推门进来时，他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一瞬的阴狠和强烈的敌意。他抬头迅速看了一眼，瞄到江潮手臂上的纱布时，微眯了眼睛，却很快又将头低了下去。
莫如烟在主审位坐下，将一沓文件放在桌上，动作不疾不徐地整理了一下。江潮则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时动作明显有些僵硬，受伤的右臂被他轻轻放在腿上。他也同样什么都没说，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平静地看着李有奎。
“李有奎。”莫如烟终于开了口，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抬起头。”
李有奎身体一抖，目光闪烁了一下，最终还是梗着脖子抬起了头，但眼神却飘忽不定，不去与对面的两人对视。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莫如烟问，语气平淡，好像只是在问今天的天气。
“不知道！”李有奎声音里带着怨气，“警察就能随便抓人？我又没犯法！”
“那你认识陈向彪吗？”莫如烟并没有对他的吼叫做任何回答，继续着自己的问题。
李有奎的瞳孔猛地收缩，却强装镇静，“谁？不认识。”
“不认识？”莫如烟轻轻拿起桌上的一张照片，推到李有奎面前。那是史大龙与他和陈向彪交易时的画面，“那你给我解释下，你们既然不认识，那这张照片又是怎么回事？”
“我……这……”李有奎被莫如烟的质问打得措手不及，眼角抖动起来。
“照片上的背景看上去并不是什么风景区，你可别告诉我，你们是偶遇，然后投缘就拍了张合照。”莫如烟语气调侃地说道。
李有奎低垂着头，眼珠在眼睛里打着转，心里快速着盘算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李有奎！”莫如烟突然的大喝，让李有奎浑身一哆嗦，“让你交代就是给你机会，如果你还这样顽抗到底，对你没什么好处。”
“如果你觉得我只是在诈你。”莫如烟又适时补充了一句，“那你认不认识蒋艺晗？”
抛出这个问题后，莫如烟明显感觉到了李有奎的身体瞬间紧绷了起来，她知道自己的问题奏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