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允梁问他:“你不介绍下你自己?”
李沂这才想起自己在付允梁那还没有入职简历,经这一提醒,迅速开口介绍:“您知道的,我是李沂,我爸是您家的管家。我应该比您还大个几岁,现在在首都商院读博。”
在首都商院读到博士,光研究和企业实习就能赚到不少,却还住在边缘的三流小区。所以,是他本人对物欲没什么追求。
没什么物欲的追求,却答应了来给他当这个什么劳什子的助理…
理清思路后,付允梁很给面子地回应他:“好,以后麻烦你了。”
两人默契地不再说话,付允梁期间能感觉到李沂欲言又止想问些什么。
付允梁递出钩子:“有话想说?”
李沂试探着咬上:“您是怎么知道的包间里面有监控?查了那么多资料都不知道这事,是我的疏忽。”
付允梁认真回答:“不是百分百确定,试试又不会怎么样。”
李沂追问:“那如果真的没有怎么办?”
付允梁笑着回答他:“那就只好凑活着用你身上的录音笔了。”
李沂神态惊异,没再接话,只是把手悄悄的按在西装右侧的口袋上轻轻摸了下。
付允梁这才语气自然随和地补充道:“开玩笑的,刚才我和王竞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别人,我不想让其他不该知道的人从我这里挖到半点消息。”
李沂知道他这是在提醒自己,把嘴牢牢闭紧了。
李沂装傻反问:“现在视频己经到了别人手上,万一他居心不良,拿去传播一通怎么办?”
付允梁自信坦然:“拿走视频的人有他的用处。至于其他的,那人根本就不在乎。况且,会有人提醒他的。”
……
早就知道余茵今天要回余家吃晚饭,所以他才刻意躲出去,谁会在乎那个为绝对不会成为他姐夫的姓付的而办的,什么无聊透顶的接风宴,他只是怕姐姐看到他又会心烦罢了。
但是余乐现在迫不及待地要赶回余家,因为他要亲手在姐姐面前揭开付允梁虚假面具背后恶心的真面目,他付允梁原本就配不上姐姐的喜欢。
余乐气喘吁吁地闯进家门时,余茵正打算穿鞋离开,两人迎面撞上。
余茵看清面前的人,干净淡然的脸上挂上了愠色,责备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你这是喝了多少?。”
却没接着责备,只是深呼了口气,平息了情绪,继而说:“算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没人能管的了你。”
余茵门都打开了,却被余乐一把拉住。她毕竟是个女生,用了十成的力也挣脱不开余乐一只手的禁锢,终是被拉扯着进了他的房间。
他松开了余茵的胳膊,转身反锁上了房间的门。
这门自然不是防余茵的。果然,两人争吵的声音引来了母亲,她在屋外敲着门,语气焦急:“茵茵,小乐,你们有话好好说,好不容易见次面,别总是一见面就吵架。”
余茵安抚门外的母亲:“妈,我们知道的,很晚了,您先去休息吧,我们两个会好好谈的。”
母亲在门外又嘱咐了几句,才上楼离开。
见母亲己经走远,余茵才开口质问:“这次你又想干什么?”
余乐:“我刚从付允梁的接风宴上回来。”
余茵不想接他的话茬,她早知道接风宴这回事。她也相信,只要付允梁回来了,他就一定会来找她。
余乐从口袋里掏出捂了一路的u盘,接着自说自话:“姐,我今晚见了付允梁,他完全变了,他早就和七年前不一样了,我有证据,不信你看,你快看…”
余乐手抖着,急忙把u盘插进笔记本电脑里,不一会监控视频开始播放。
见余茵仍旧站在原地,丝毫不感兴趣,他又绕到余茵背后,将她推到电脑前,逼着她看。
他专门让人截取了那人被逼着喝下“蛇毒”和付允梁点名要人陪酒的片段。因此视频很快就播放完了。
他不在意视频的内容,从头至尾就只盯着余茵看。
余茵说着不在意,眼神却是半秒没从角落那个男人的身上离开过,甚至当视频播放过半时,余乐清楚地看见一滴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余乐急忙上前,抬手细致温柔地抚去余茵脸上的泪痕。
他在心底安慰自己,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他毕竟是余茵跟在背后追了十多年的男人。
余茵看完监控视频后,不等余乐发疯,首接回答他:“他是怎样的人,用不着别人来告诉我,我自己有眼睛会看,有心会感受。”
这结果绝不是余乐想看到的,他不顾一切般将余茵紧紧抱在怀里,不知是在拆穿余茵还是在安慰自己:“我不信你真的不在乎。”
余茵用力挣脱开来,抬手重重的给了余乐一巴掌。虽不想再为这件事与余乐纠缠,但有些事她不得不做。
于是她不顾余乐的痛心入骨,首接问道:“这视频你是从哪弄来的,还有没有其他人看过?”
余乐灰心丧气着低吼:“他都这样了,你却还在想着怎么保全他的名声!”
余茵态度坚定地说着:“余乐,把视频删了,不要再给别人看。”
说完,她转身走到房间门口,打开了门锁,却听到余乐带着哽咽的声音轻柔了下来:“好,我马上就把视频删掉,也决不会拿给别人看的,姐姐,你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气?”
余茵终是不忍心,离开前叮嘱一句:“少喝酒,以后也别再去碧煌那种地方。”
……
那晚过后,李沂正式成为了付允梁的助理,付允梁在医院的打卡系统里加上了他的名字,李沂每天早上七点半都要准时到心理医院打卡上班。
李沂的工作很具体,上班时间就负责给来看诊的病人引路,上下班前后替付允梁去干洗店送拿衣服。
第一天上班时,李沂踌躇满志,因为他还要想办法弄到付允梁的病人名单,花时间挨个调查他们的背景,显然,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是,付允梁首接把厚厚一沓病人就诊名单交给了他,让他按照病人姓名首字母排序归类。真是难为付允梁,居然能想出这么没有意义,却又方便他调查就诊病人背景的工作。
李沂这几天在完成明线工作和暗线工作之余,还接到了王竞打来的求助电话。
王竞在电话里说,他为建分会所而买的那块地皮,因为一些特殊原因现在迟迟不能动工,影响了市政的引资工作。现在市政频频给他施压,想借付家的势力再宽限一段时间。
明面上,他还是要做好一个称职的助理,于是他立马找到付允梁,向他汇报这件事。
彼时,付允梁刚刚送走一位病人,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无奈地抬起了两只胳膊,低头示意李沂看他此刻身上穿着的白大褂。
见李沂不解,付允梁才放下双手,边离开诊室边说着:“你看我这个样子能有什么势力?”
商场上最忌讳力所能及的言而无信,于是李沂追上去:“可是我们己经答应了王竞会照顾碧煌。”
付允梁走到护士导引台前停下,拿起桌上的就诊排表边翻看着,边分心回答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回头李助理你看看你那边有没有能在市政府那边说的上话的关系,没有的话就只能毁约了。”
说完之后,付允梁就头也不回的回诊室了。
他这边能用得上的关系还会有谁,他总不能不管付允梁这个次席东家吧,李沂只得私下传消息给主东家。
付振泽的助理办事效率不是一般的高,下午就给他传回了消息,说是事情办妥了。
李沂下班之前又再次向付允梁传达了事情己经办妥的消息。
付允梁只是忙着手头的工作,应付了一句:“那挺好的。”
李沂在心底暗暗腹诽,能不好吗?什么都没做就赚了碧煌一个关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