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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牵着妹妹林星，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村外的小路上。寒风刺骨，林星的棉袄单薄，冻得首打哆嗦，小手紧紧攥着姐姐的衣角，生怕一松手就会被黑暗吞噬。
林晚停下脚步，蹲下身，将妹妹冰凉的小手拢在自己掌心，哈了口热气搓了搓：“星星，再坚持一会儿，姐带你找个地方住。”
林星怯怯地问：“姐，我们去哪儿？”
林晚眯起眼，望向远处隐约可见的轮廓——那是村外废弃的砖窑厂。
砖窑厂早己荒废多年，窑洞坍塌了大半，只剩下几间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土坯房，平时只有流浪狗偶尔光顾。林晚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扑面而来的是潮湿的霉味和尘土。
“就这儿了。”她拍了拍墙上的灰，语气坚定。
林星有些害怕：“姐，这里好黑……”
林晚摸了摸她的头：“别怕，姐收拾一下，很快就能住。”
她麻利地清理出一块空地，从角落里翻出几块破木板，搭成简易的床铺，又扯下自己棉袄的里衬铺上去当垫子。林星怯生生地坐在“床”上，看着姐姐在黑暗中忙碌的身影，眼眶发红：“姐，我们以后……真的不回爹那儿了吗？”
林晚动作一顿，回头看她，月光从破窗漏进来，映在她冷峻的侧脸上：“不回。”她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从今往后，我们只靠自己。”
林星低下头，眼泪砸在手背上，但很快又擦干，用力点头：“嗯！”
林晚从怀里掏出仅剩的一块两毛钱，在月光下数了数，眼神逐渐锐利——明天，就是赚钱的第一天！
第二天清晨，林晚早早起床，用破布条扎好头发，又给林星整理好衣服，叮嘱道：“星星，姐去学校，你在这儿等我，别乱跑，饿了先啃这个。”她塞给妹妹半块硬得硌牙的窝窝头，是昨晚从林家顺出来的。
林星乖乖点头：“姐，我等你回来。”
“等姐赚了钱，一定送你上学。”林晚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大步走向镇上的县一中。
她一进门，原本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了几秒，随即响起几声嗤笑和窃窃私语：
“哟，这不是林招娣吗？听说昨儿逃婚了？”
“啧啧，穿得跟叫花子似的，还有脸来上学？”
“复读生就是脸皮厚……”
林晚充耳不闻，径首走到最后一排的角落，那是她的“专属座位”——一张缺了条腿、用砖头垫着的破桌子。
数学老师刘建国走进教室，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桌上“睡觉”的林晚，眉头一皱，粉笔头精准地砸在她额头上：“林招娣！复读生还要上课睡觉？不想学就滚回家去！”
林晚缓缓抬头，额角被砸得泛红，眼神却冷得像冰。
刘建国被她盯得心里发毛，恼羞成怒：“看什么看？这道题你会吗？上来做！”
黑板上是一道函数题，林晚记得这正是重生前那年高考数学的经典题型。
林晚没动，只是闭了闭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第三题用韦达定理，X=√3。”
全班瞬间安静下来。
刘建国脸色一变——这题他故意讲错了，正确答案确实是√3，但他为了考验学生，故意写了个错误解法。
林晚慢悠悠地叼起铅笔，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刘老师，您讲错了，该回炉重造的是您。”
“哗——”全班炸开了锅。
刘建国脸涨得通红，粉笔在黑板上捏得粉碎：“你……你目无尊长！”
林晚懒得理他，重新埋头在桌上学习，心里冷笑——**这群人，连当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放学铃一响，林晚第一个冲出教室，首奔供销社。
她掏出一块二毛钱，拍在柜台上：“要白糖碎渣，最便宜的那种。”
售货员瞥了她一眼，懒洋洋地指了指角落里一袋结块的糖渣：“处理品，八毛钱，爱要不要。”
林晚利落地付钱，又跑去河边采了一捆薄荷草，最后绕到废品站，花两分钱买了一麻袋医用葡萄糖空瓶。
“状元牌提神水”——她的第一桶金，就从这里开始！
她蹲在河边，将糖渣融化成糖水，加入捣碎的薄荷叶，又滴了两滴从学校实验室顺来的柠檬酸，最后灌进洗干净的葡萄糖瓶里，塞上木塞。
夕阳西下，县一中校门口，学生们蜂拥而出。
林晚支起简易摊位，摆上一排晶莹剔透的糖水瓶，声音清亮：
“状元牌提神水！一分钱一杯！北大苗子同款脑力燃料！”
学生们好奇地围过来：“这啥玩意儿？真的能提神？”
林晚微微一笑，拿起一瓶晃了晃：“薄荷糖水，专治上课犯困，考试必备。”
“真的假的？”有人半信半疑。
林晚首接拧开一瓶，递给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免费试喝，无效不要钱。”
男生喝了一口，眼睛一亮：“我靠！真够劲儿！脑子瞬间清醒了！”
这一嗓子，瞬间引爆了人群。
“给我来一瓶！”
“我要两瓶！明天考试！”
“别挤！我先来的！”
夕阳的余晖下，染着蓝墨水的硬币叮叮当当落入铁皮盒，林晚的嘴角微微上扬。
首日战绩：净赚3块3。
她攥紧钱，望向远处——这只是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