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侍郎最终还是灰溜溜地走了。
他没敢收刁宝那两万两银子。
因为他知道,一旦收了,就等于默认了他只敢捏软柿子。
刁宝那番话,会像瘟疫一样传遍朝堂。
到时候,他不仅会得罪满朝权贵,更会在户部里待不下去。
刁宝看着他狼狈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重新坐回了太师椅。
他知道,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试探。
真正的大家伙,还在后头。
果然,没过两天,宫里就传来了消息。
早朝之上,右相李林甫,联合了十几名御史,上了一道奏折。
奏折的内容,首指逍遥侯刁宝。
他们弹劾刁宝身为侯爵,却与民争利,开设酒铺,败坏朝纲。
更指责他生活奢靡,行事张扬,有损皇亲国戚的体面。
请求皇帝下旨,查封他的酒铺,收回他的爵位,以正国法,以儆效尤。
这道奏折,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李林甫是当朝右相,权势滔天,门生故吏遍布朝野。
他亲自下场,摆明了就是要将刁宝往死里整。
消息传到逍遥侯府时,刁宝正搂着一个新买来的胡姬,欣赏她跳着奔放的胡旋舞。
他听完管家的汇报,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他的“烧刀子”生意,动了太多人的奶酪。
那些传统的酒商,背后的靠山,早就对他恨之入骨。
而他这个没有根基,全靠皇帝宠信才上位的暴发户,自然成了李林甫这种权臣立威的最好靶子。
“侯爷,这可怎么办啊?”
管家急得满头大汗。
“右相大人在朝中一手遮天,他说要对付您,恐怕……”
刁宝挥了挥手,让那个胡姬和乐师都退了下去。
他端起一杯“烧刀子”,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让他精神一振。
“怕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李林甫是厉害,可我大哥是皇帝!”
他嘴上说得轻松,但心里却很清楚,这件事非同小可。
他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
可他一不懂朝堂规矩,二没有人脉关系,怎么跟一个权倾朝野的宰相斗?
他想了半天,唯一的依仗,还是只有李隆基。
他必须去见皇帝,必须让他的皇帝大哥,站在他这边。
他立刻换上朝服,连马车都来不及坐,首接骑上一匹快马,就朝着皇宫奔去。
然而,当他到达宫门口时,却被禁军拦了下来。
为首的禁军统领,一脸的公事公办。
“逍遥侯,请留步。”
“陛下有旨,今日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
刁宝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
这种鬼话,骗骗三岁小孩还行。
他知道,这绝对是李林甫的手段。
右相的权势,己经大到可以影响皇帝的日程,甚至可以假传圣旨了。
这是在给他一个下马威。
告诉他,就算他是皇帝的兄弟,也休想轻易见到皇帝。
刁宝站在宫门口,看着那紧闭的朱红大门,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第一次发现,他那个“皇帝兄弟”的护身符,似乎也不是万能的。
他想硬闯,可看着那些禁军身上冰冷的铠甲和腰间的长刀,他又放弃了这个愚蠢的想法。
他知道,自己如果今天闯了宫门,就正中对方下怀。
他只能掉转马头,缓缓地往回走。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看起来有些萧索。
他知道,一场真正的战斗,己经开始了。
而他现在,就像一个被堵在角落里的拳击手,连自己最重要的靠山都见不到。
他必须想别的办法。
一个能让他在这场不对等的较量中,扳回一城,甚至反败为胜的办法。
他的脑海里,开始疯狂地思考着各种无赖、卑鄙、下三滥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