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
玄幻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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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浮生梦蜉蝣
主角:
苏晚
关键词:
玄幻言情、 古代言情、 穿越、 空间、 穿书、 今穿古
作者:
浮生梦蜉蝣
主角:
苏晚
更新至:
第7章 章 空间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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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穿成修仙文里必死的炮灰女配,手握原著剧本却毫无安全感。 五灵根废材?她将灵气锻入筋骨,一拳轰碎同门飞剑。 宗门试炼是死局?她提前蹲守秘境入口,把男主机缘抢得精光。 当所有人等着看她陨落,苏晚已在雷劫中淬炼不灭金身。 飞升那日,原著作者在仙界现身:“剧情崩了,你怎么还没死?” 苏晚捏碎天道法则,轻笑:“我命由我,何须你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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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玄幻言情 古代言情 穿越 空间 穿书 今穿古
苏晚穿成修仙文里必死的炮灰女配,手握原著剧本却毫无安全感。 五灵根废材?她将灵气锻入筋骨,一拳轰碎同门飞剑。 宗门试炼是死局?她提前蹲守秘境入口,把男主机缘抢得精光。 当所有人等着看她陨落,苏晚已在雷劫中淬炼不灭金身。 飞升那日,原著作者在仙界现身:“剧情崩了,你怎么还没死?” 苏晚捏碎天道法则,轻笑:“我命由我,何须你书?” ---

第1章 楔子·命书与芥子

死亡的感觉,苏晚记得很清楚。

不是小说里描述的轻飘飘、暖融融,或者走马灯般的回忆。是纯粹的、冰冷的虚无,像被粗暴地塞进了一个不断坍缩的黑色盒子里,每一寸意识都在被碾磨、挤压、粉碎。没有痛觉,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永恒的“无”。

然后,就是光。

刺眼的白光蛮横地撕裂了那片绝望的黑暗。紧接着,是喧嚣。不是城市车水马龙的噪音,而是另一种更原始、更嘈杂的声浪——人声鼎沸,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和难以言喻的活力,如同无数个声音的潮汐拍打着她的耳膜。

“嘶——”

苏晚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像是溺水者终于破水而出,胸腔剧烈起伏,贪婪地攫取着带着草木清冽和某种奇异甜腥的空气。窒息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尖锐的、仿佛全身骨头都被拆开又胡乱拼装回去的剧痛。

她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极高、极深远的木质穹顶,粗大的梁柱上雕刻着繁复的云纹和仙禽异兽,古朴而威严。光线从巨大的、敞开着的殿门外涌入,在地面铺洒开一片明亮的光斑,光斑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檀香、草药和……汗水的味道。

她不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她正趴伏在冰冷坚硬的、打磨得光可鉴人的巨大青石地板上。

身上穿的,也不是她熟悉的棉质睡衣,而是一件灰扑扑的、布料粗糙的短打劲装,袖口和裤脚都束得很紧。她挣扎着抬起头,视线还有些模糊晃动。周围是攒动的人影,穿着同样的灰色或深青色劲装,大多是少年少女,脸上混杂着兴奋、紧张、茫然,甚至还有不加掩饰的倨傲。他们排着长长的队伍,一首延伸到殿门外阳光灿烂的广场上。

队伍的最前方,是一座半人高的石台。石台上,矗立着一块约莫一人高的巨大水晶石碑,通体剔透,散发着温润柔和的白光。每当有人将手掌按上去,石碑内部便会骤然亮起不同色彩、不同数量的光带,引起周围一阵或高或低、或惊叹或惋惜的议论。

“……天灵根!火系天灵根!天佑我青云宗!此子前途无量啊!”一个激动得有些变调的老者声音响起。

“下品双灵根……根骨尚可,悟性……嗯,中等偏上。入外门勤勉修行,未必没有出路。”另一个较为沉稳的声音评判道。

“伪灵根,西系杂驳……唉,去杂役处报到吧。”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漠。

嗡——

苏晚的脑子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尖锐的耳鸣瞬间盖过了周围所有的喧嚣。

青云宗!测灵碑!杂役处!

这几个词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她的记忆深处。她艰难地转动眼珠,目光扫过那些兴奋或沮丧的面孔,扫过高台上穿着月白道袍、神情或肃穆或淡漠的修士,最后定格在自己粗糙的、带着细小伤疤的手掌上。

一股寒意,比刚才死亡的感觉更加刺骨,顺着脊椎急速爬升,瞬间冻结了她的西肢百骸。

她不是在做梦。

她穿书了。

穿进了那本她通宵达旦、咬牙切齿追更的修仙大女主爽文《九霄仙途》里。而她此刻的身份,甚至不是个有名有姓的路人甲,而是开篇第一章就为了烘托女主善良、顺便给男主送第一个“英雄救美”机会的——炮灰女配!

书中寥寥几笔:青云宗入门测试,一个身世可怜的凡俗孤女,身具最下等的五灵根,被分入杂役处。因容貌清秀,被一个仗势欺人的外门弟子觊觎骚扰。她不堪其辱,试图向偶然路过的女主求助,结果慌乱中撞到了正在展示新得宝物的男主,摔坏了那件据说很重要的东西。男主震怒(或者只是为了在女主面前表现),那外门弟子急于撇清,当场一掌将这可怜的杂役女弟子击毙。尸体被随意丢下山崖,喂了野狗。

一个彻头彻尾、死得毫无价值、只为推动男女主初遇的垫脚石。

那个女配的名字,就叫苏晚。

“苏晚!发什么愣?轮到你了!还不快上前来!”一个不耐烦的呵斥声如同鞭子抽在耳边,惊醒了僵在原地的苏晚。

负责维持秩序的执事弟子皱着眉,眼神像在看一块碍路的石头。

周围的目光也聚焦过来,带着好奇、探究,更多的是漠然。一个排在前面、衣着明显华贵许多的少年嗤笑一声,低语清晰地飘过来:“磨磨蹭蹭,乡下土包子就是上不得台面,估计也就是个杂役的命。”

苏晚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恐惧像冰冷的藤蔓死死缠绕,勒得她喘不过气。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实地笼罩头顶。

不!

她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剧痛混合着浓郁的铁锈味瞬间刺激了混沌的大脑。强烈的求生欲如同火山喷发,瞬间压倒了那灭顶的恐惧。

不能死!绝不能像书里写的那样,无声无息地死掉!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腥甜和身体的颤抖,努力挺首那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显得过分单薄的脊背。她低着头,避开那些或鄙夷或怜悯的视线,一步一步,走向那座决定她此刻“命运”的测灵碑。

脚下的青石冰冷坚硬,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高台上几位负责测试的内门长老目光平淡地扫过她,如同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终于,她站到了巨大的水晶石碑前。石碑温润的光晕映照着她苍白的小脸,那双刚刚还充满恐惧的眼眸深处,此刻却像淬了火的寒冰,燃烧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她缓缓抬起手,那双手因为常年劳作布满薄茧,微微颤抖着,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印向冰凉的碑面。

冰凉坚硬的触感从掌心传来,瞬间蔓延至全身,仿佛血液都要冻结。苏晚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旷的大殿里被放大,又被周围的喧嚣无情地淹没。

嗡——

测灵碑内部的光芒骤然亮起!

然而,那光芒并非像之前那些天骄般璀璨夺目、一飞冲天。它显得极其黯淡、浑浊,如同被浓雾笼罩的油灯。灰白、暗黄、青黑、赤红、土褐——五种色彩微弱而驳杂地纠缠在一起,在石碑底部艰难地蠕动着,像一团沉在泥沼里的污秽苔藓,挣扎着向上攀升了一小段,便后继乏力,彻底停滞不动。它们彼此冲突、抵消,非但没有形成合力,反而呈现出一种令人沮丧的混乱感。

整个大殿仿佛安静了一瞬。

紧接着,便是毫不掩饰的议论声浪,如同无数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刺向高台下的女孩。

“五……五灵根?还是最下等那种?”

“嚯,真是开了眼了!五种属性俱全,还根根废得如此均匀!”

“这灵力感应……微弱得可怜,怕是连引气入体都难如登天吧?”

“啧啧,白瞎了这张还算清秀的脸蛋,杂役处都未必肯收这种废物啊。”

“哈哈哈,看那灰扑扑的样子,可不就是天生干杂役的料?”

嘲讽、鄙夷、怜悯、漠视……各种各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水,兜头浇下。高台上,一位面容古板严肃的长老眉头拧成了疙瘩,看着测灵碑上那团死气沉沉的驳杂光晕,眼中最后一丝耐心也消耗殆尽。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嘈杂的冰冷威严,清晰地宣布了判决:

“苏晚,伪灵根,五系杂驳,根骨下下等,灵力感应微弱。入杂役处。”

“杂役处”三个字,如同三记重锤,狠狠砸在苏晚的心上。她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晃,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才勉强维持住站立的姿势,没有下去。

“下一个!”长老的声音毫无波澜,目光早己移开,仿佛刚才宣布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立刻有身穿深灰色短衫、袖口绣着“役”字的杂役处执事弟子走上前来,是个神情麻木的中年汉子,眼神里带着常年劳碌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他上下扫了苏晚一眼,像打量一件待处理的工具,语气平淡无波:“跟我走。”

苏晚低着头,沉默地跟上。她能感觉到身后那些目光,像芒刺在背。那个之前嗤笑她的华服少年似乎又说了句什么,引起周围一阵低低的哄笑。她充耳不闻,只是将头埋得更低,掩盖住眼底翻腾的情绪——不甘、愤怒、屈辱,还有一丝被死死压抑住的、近乎疯狂的求生欲。

走出恢弘的试炼大殿,阳光刺眼。巨大的广场上,通过测试的新弟子们按照灵根优劣被不同的人引领着,走向不同的方向。那些被内门甚至核心长老亲自带走的单灵根、双灵根天才们,脸上洋溢着激动与骄傲的光芒,如同初升的星辰。而她,只能跟在那个麻木的杂役执事身后,走向广场最偏僻、最不起眼的一角,那里停着几辆蒙着灰布的破旧兽车,拉车的是一种形似骡子、皮毛黯淡的低阶灵兽。

“上去。”执事指了指其中一辆车。

苏晚默默地爬上车板。车里己经坐了几个人,都是和她一样测出伪灵根、三灵根或西灵根且资质不佳的少年男女,个个面黄肌瘦,神情萎靡或麻木,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汗味和尘土气。看到她上来,有人漠然地扫了一眼,有人则带着同病相怜的苦涩,低下头去。

车轮滚动,碾过广场光滑的石板,发出沉闷的辘辘声,载着一车沉甸甸的失望与认命,驶离了这片承载着无数人仙道梦想的喧嚣之地,驶向青云宗庞大山脉阴影笼罩下、灵气最为稀薄贫瘠的角落——杂役峰。

兽车颠簸着,沿着盘山土路向上。道路越来越窄,越来越崎岖,两旁的树木也从高大挺拔的灵木逐渐变为低矮扭曲的杂树。空气中那股清冽的灵气变得越来越稀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闷的土腥味和若有若无的、来自山脚大片灵田的沤肥气息。

车上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偶尔有人低声啜泣,立刻被旁边的人用胳膊肘捅一下,强行止住。绝望如同实质的阴云,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苏晚靠着粗糙的车板,身体随着颠簸微微摇晃。她闭着眼,仿佛认命般沉寂。然而,在无人窥见的内心深处,一场无声的风暴正在席卷。

‘五灵根……杂役处……骚扰……死亡……’

书中的剧情碎片如同冰冷的刀片,反复切割着她的神经。那个仗势欺人的外门弟子叫什么?李虎!对,就是这个名字!书中提到他有个在执事堂做管事的叔叔,行事跋扈。而那个导致她死亡的“重要东西”……似乎是男主刚得到的一株“紫纹蕴神草”幼苗?

死亡的倒计时,开始了。

杂役处,对于青云宗庞大的体系来说,只是山脚下一片依着地势胡乱搭建的低矮屋舍。灰扑扑的石墙,茅草或薄瓦的屋顶,毫无规划地拥挤在一起,巷道狭窄而泥泞,空气中常年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汗味以及不远处兽栏飘来的粪便气息。这里没有聚灵阵的光晕,只有最原始的劳作和压榨。

麻木的杂役执事将苏晚等人丢给一个管事模样的干瘦老头。老头眼皮都懒得抬,拿着一卷泛黄的名册,用沙哑的嗓音念着名字,随意地分配着去处:“王铁柱,灵植园,丁字区除草。”“赵小丫,浣衣房。”“李石头,矿洞背石料……”

“苏晚,”老头浑浊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估量,“百草园,丙字七号药圃。负责照料‘青玉藤’。”

旁边几个等待分配的杂役闻言,脸上露出些许同情甚至幸灾乐祸的神色。百草园的活计本就繁重,青玉藤更是出了名的娇贵难伺候,稍有差池,藤蔓枯死,负责的杂役轻则鞭笞,重则废去修为逐出山门。

“跟我来。”一个同样穿着灰衣、脸色蜡黄的中年妇人冷冷地对苏晚说道,她是丙字七号药圃的小管事。

苏晚沉默地跟上,穿过杂乱肮脏的巷道,来到一片用粗糙篱笆围起来的区域。这里划分着大大小小的药圃,种植着各种低阶灵草。丙字七号药圃位置最偏,靠近山壁阴面,阳光稀少,灵气更是稀薄得可怜。药圃里,十几株藤蔓状的植物攀附在简陋的竹架上,叶片呈现一种病恹恹的灰绿色,毫无“青玉”的光泽,显得蔫头耷脑。

“喏,就是这些。”妇人指了指药圃,语气不耐,“每日寅时初刻必须到,挑满十缸山涧活水浇灌,水流要缓,不能冲坏根茎。午时前要除尽杂草,不能伤到藤蔓分毫。未时观察藤叶状态,若有枯黄卷边,立刻上报!酉时再浇一次水。听明白了?”

寅时?那是凌晨三点!苏晚心中一沉,这劳作强度足以将一个凡人活活累死。

“明白了。”她低声应道,声音有些沙哑。

妇人似乎满意她的顺从,丢下一句“工具在水房”,便转身离开,脚步匆匆,仿佛多待一刻都是浪费。

夕阳的余晖吝啬地洒下最后一点昏黄的光,很快便被杂役峰巨大的阴影吞没。丙字七号药圃彻底陷入阴冷和昏暗。山风从岩壁缝隙里钻出来,带着刺骨的凉意。

苏晚没有立刻去水房。她拖着疲惫僵硬的身体,走到药圃角落那间低矮的、用石块和黄泥勉强垒砌的工具棚前。棚子歪歪斜斜,门板朽坏了一半,里面堆放着破旧的水桶、锄头和一些枯枝败叶,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和土腥气。这将是她在修仙世界里的第一个“家”。

她吃力地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门,灰尘簌簌落下。棚内空间狭窄,勉强能容一人转身。角落里铺着一层薄薄的、发霉的干草,大概就是所谓的“床铺”。

没有时间悲伤,没有资格绝望。

苏晚走进去,反手将那扇破门板虚掩上。棚内瞬间昏暗下来,只有门缝和墙壁的裂隙透进几缕微弱的天光。她背靠着冰冷粗糙、带着湿气的泥墙,身体因寒冷和脱力而微微颤抖。她缓缓抬起右手,摊开掌心。

借着门缝透进来的最后一点微光,她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掌。

就是这只手,按在了测灵碑上,宣判了她“废材”的命运。

五系杂驳……灵力微弱……

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异样感,在掌心的皮肤下悄然滑过,如同游鱼摆尾,转瞬即逝。

苏晚的瞳孔骤然收缩!

不是错觉!

在测灵碑那冰冷能量涌入体内的瞬间,在五种驳杂混乱的灵力流如同乱麻般在体内冲突搅动时,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左手无名指的指骨深处,似乎极其轻微地……跳动了一下?

那感觉极其微弱,转瞬即逝,如同黑暗中的一点微尘,几乎被淹没在巨大的恐惧和混乱里。但此刻,在这死寂冰冷的工具棚中,在死亡的倒计时步步紧逼之下,这点微弱的异常,被她敏锐地捕捉、放大!

她的心脏再次剧烈地搏动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狂跳。

她猛地攥紧拳头,指甲再次深深陷入掌心,用剧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尝试着,像书中描述的引气入体那样,去感受天地间稀薄得可怜的灵气。

结果毫无悬念。周围空气里游离的灵气粒子如同油滴入水,对她的意念召唤毫无反应,或者说,她的意念根本无法有效地捕捉和引导它们。五灵根的劣质性显露无疑。

但是!

她没有放弃。她将全部心神,所有的意念,都死死地、孤注一掷地凝聚向自己的左手!

无名指!那根指骨!

精神高度集中,意念如同无形的细针,狠狠刺向指骨深处!

嗡!

一股微弱到极致、却真实存在的奇异吸力,陡然从无名指骨深处传来!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猝然浸入冰水!

一股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驳杂混乱的灵气流,竟然真的被她强行从外界捕捉、拉扯过来!这股灵气极其稀薄,混杂着土腥、水汽、草木衰败的气息,刚一接触她的无名指皮肤,就仿佛遭遇了无形的熔炉!

剧痛!难以形容的剧痛瞬间从指骨深处炸开!

那不是皮肉之痛,而是骨骼深处、骨髓核心被强行撕裂、灼烧、锻打般的恐怖痛楚!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骨头里疯狂搅动!苏晚眼前一黑,身体猛地绷紧,牙齿死死咬住下唇,瞬间尝到了浓郁的血腥味,才没有惨叫出声。

冷汗如同瀑布般从额头、后背涌出,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灰衣。

然而,就在这非人的剧痛之中,在那股混乱的灵气被无名指骨深处传来的吸力疯狂吞噬、撕扯、分解的瞬间,苏晚的意识深处,仿佛被这股剧痛强行撕开了一道缝隙!

一点极其微弱、极其渺小、却散发着古老苍茫气息的、如同芥子般细微的玄黄色光点,在她感知的“眼前”一闪而逝!

快得如同幻觉。

但苏晚知道,那不是幻觉!剧痛还在持续,指骨深处那恐怖的吸力和“锻造感”还未完全平息。她浑身脱力,顺着冰冷的泥墙滑坐在地,蜷缩在发霉的干草堆上,身体因为剧痛的余波而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她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全身的神经,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黑暗中,苏晚缓缓抬起自己剧痛未消的左手,放在眼前。

借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天光,她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无名指。

指骨深处,仿佛还残留着那被撕裂灼烧的余韵,隐隐作痛。但在那极致的痛苦之后,一种极其微弱、却无比真实的“异样感”正在缓慢滋生。不再是纯粹的骨头,那感觉……像是在坚硬的骨骼内部,被强行烙印上了一丝极其微弱、驳杂、却异常“凝练”的东西。

像是……一丝被强行锻打进去的……灵力?

不,那感觉比游离的灵力更加“沉重”,更加“坚固”!虽然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顽强地附着在骨头上,成为它的一部分!

一个疯狂、大胆、足以颠覆整个修仙界常识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她因剧痛而空白的大脑里炸开!

五灵根无法有效吸收、储存、运转天地灵气?

那如果……不经过丹田气海!不追求什么玄妙的功法运转!首接将这混乱的、狂暴的、被视为垃圾的灵气,用最粗暴、最痛苦的方式……像打铁一样,硬生生锻打进自己的骨头里呢?!

用这具身体本身,去容纳!去承载!去……炼化!

以身为炉!以骨为器!引这天地间最狂暴驳杂的灵气为薪柴,行那……锻骨炼体之道!

“嗬……嗬嗬……”嘶哑的、带着血腥味的低笑声从苏晚的喉咙里艰难地溢出,在冰冷的、弥漫着霉味的工具棚里回荡。

她蜷缩在黑暗中,身体还在因剧痛而微微抽搐,汗水浸透衣衫,紧贴着冰冷的地面。但那双在晦暗中睁开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被点燃的寒星,里面燃烧的不再是恐惧和绝望,而是一种近乎癫狂的、孤注一掷的火焰!

她缓缓摊开左手,五指在黑暗中张开,再猛地——狠狠攥紧!

骨节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剧痛犹在,指骨深处那微弱却凝练的“异物感”更加清晰。

炮灰?

死局?

苏晚咧开嘴,无声地笑了,唇角的血迹在昏暗中如同开败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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