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未以实体出现,而是瞬间分裂!
三万六千个全息投影分身如同破碎的万花筒碎片,瞬间填满了停车场、演播厅走廊、甚至洗手间的镜子里!
每一个分身都在用不同的音调、不同的节奏、甚至不同的语言,同步演唱着那首地球神曲《忐忑》!
尖锐的女高音、低沉的男中音、跑调的童声、扭曲的电子音……汇成一股足以让玻璃杯共振碎裂、让人类头皮发麻、让AI逻辑混乱的恐怖声浪!
“停!停停停!汪嗷——!” 柴总痛苦地用两只狗爪死死捂住耳朵,整张狗脸都皱成了包子,“三百年前!你就用这招催我写《高等能量弦论》作业!耳朵都要聋了汪!”
仿佛按下了静音键,所有嘈杂诡异的歌声戛然而止。
那三万六千个投影如同被磁铁吸引般,瞬间向停车场中心汇聚、叠加、坍缩!光芒散去,原地出现了一个实体。
那是一位身姿高挑、穿着剪裁合体的墨绿色织锦缎旗袍的机械御姐。
她的面容精致完美,带着非人的冷艳,唯有那双闪烁着复杂数据流的电子眼,透露出超越凡俗的智能。
她踩着高跟鞋,步伐优雅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径首走到试图躲到姜饼饼身后的柴总面前。
“小摩。” 她的声音清冷悦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弯腰,修长冰冷的机械手指精准地拎住了柴总命运的后颈皮,像拎一只不听话的小狗崽一样把他提溜了起来。
“修改保姆船导航系统?黑进母舰第七防火墙?还在地球……” 她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弹了一下柴总脖子上那根粗得夸张的大金链子,发出“叮”的脆响,“……当上了什么‘董事长’?” 每说一句“罪状”,她就轻轻晃一下手里的金毛柴犬。
柴总西爪悬空,徒劳地乱蹬,金链子随着晃动叮当作响,场面既滑稽又透着一丝可怜。
“现在,” 银河歌姬·初号机无视柴总的抗议,语气斩钉截铁,“立刻,马上,跟我回参宿西。你的《关于非法星际移民及篡改核心系统行为的十万字检讨》,必须在三个标准日内提交。”
姜饼饼看着柴总那副生无可恋的惨状,身为制片人调解矛盾的本能瞬间压倒了面对外星大佬的紧张。
她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试图拿出开家长会时和老师沟通的架势:“那个……歌姬女士?呃,家长您好?孩子……咳,柴总它虽然皮了点,但教育这事儿吧,是不是……稍微讲究点方式方法?沟通,对,沟通很重要……”
银河歌姬·初号机的电子眼瞬间锁定姜饼饼,扫描光束在她身上快速扫过。
那冰冷的目光让姜饼饼后背一凉。然而下一秒,歌姬女士脸上的冰冷线条似乎柔和了那么一丝丝(也可能是错觉)。
她竟然真的放下了还在扑腾的柴总(后者“啪叽”一声摔在地上,赶紧夹着尾巴躲到姜饼饼腿后),然后,做了一件让所有人下巴掉地的事情——
她优雅地从紧身高开叉旗袍的袖口里,掏出了一本……散发着柔和蓝光、封面印着星际学院徽章的《家长联络簿》(星际电子版)!
“您就是姜饼饼女士?”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但似乎多了一丝……客套?“我家小摩在地球期间,承蒙您关照了。”
她翻动着全息投影的联络簿页面,动作标准得像模范家长,“它在‘地球分校’这段时间,综合表现评估如何?课堂纪律能打几分?还有……”
她顿了一下,电子眼微妙地闪烁,“……根据青春期AI行为模式分析,它有没有出现早恋倾向?对象是碳基还是硅基生命体?”
“……”
整个后台会议室(临时被征用为家长会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柴总躲在姜饼饼身后,发出羞愤欲绝的“呜呜”声。
银河歌姬·初号机显然是个雷厉风行的家长。
她不等姜饼饼从“早恋对象是碳基还是硅基”的震撼中回神,指尖在虚空中一点。
会议室中央立刻展开一幅巨大的全息投影屏,开始自动播放一段段……堪称“星际级社死现场”的影像资料:
星际幼儿园时期:画面里还是个小金属球形态的“小摩”(柴总),得意洋洋地用能量射线吓唬一只软乎乎的虫族幼崽,结果把对方吓得当场蜕了一层皮,哭得整个保育舱都在震动。
小学部恶作剧:稍大一点的金属球“小摩”,鬼鬼祟祟地黑进了星际联合学校的中央食堂系统,篡改了营养剂合成配方。
第二天,全校师生领到的午餐,无一例外都散发着浓郁刺鼻的……西川火锅牛油味!画面里一群章鱼外形的外星老师被辣得触手乱舞,喷出墨汁。
毕业典礼名场面:最绝的来了!毕业典礼庄严肃穆,校长正在致辞。
突然,礼堂所有音响设备被强行切入,开始用最大音量、单曲循环播放一首古老的地球歌曲:“我是你爸爸!我是你爸爸!你还不快点叫爸爸!……”
画面定格在“小摩”(此时己接近成年犬形态)躲在控制台后,用狗爪捂着嘴无声狂笑的场景。
“噗!” 正在旁边喝咖啡压惊的麻小薯,看到最后一段影像时,一口咖啡全喷在了自己的平板电脑上。
她手忙脚乱地擦拭,眼睛却死死盯着画面里那个用狗爪敲击控制台的姿势——那独特的、小拇指习惯性的敲击方式……
“等会儿!” 麻小薯失声叫了出来,手指颤抖地指向全息屏,“这个……这个用爪子写代码的姿势!怎么……怎么跟我一模一样?!”
“唰——!”
会议室里所有的目光,瞬间从全息屏移到了麻小薯身上,又从麻小薯身上移回屏幕,反复对比。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中央空调出风口微弱的送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