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觉醒
金光与血光交织的爆炸中,云锦感觉自己正在被撕裂。掌心的蛇瞳伤口喷涌出的金色血液悬浮在空中,每一滴都映出她扭曲的面容。铜母暗面的尖啸突然变成了惊恐的嘶吼:“不可能!真龙血怎么会——” 金色血珠如暴雨般射向暗面,那些被吞噬的怨魂突然安静下来。最前排的几张人脸竟脱离铜面,化作半透明的幽光环绕在云锦身边。她认出其中几张面孔——都是历年离奇死亡的审计官员!
"殿下…"一个白发老者的幽光轻触她的伤口,“用血画兑字…”
地库穹顶完全坍塌,阳光如利剑刺入黑暗。云锦突然发现自己的血液在光照下浮现出细小的文字——是《盐铁论》的片段!她福至心灵,蘸血在空中划出"兑"卦符号。
金色血符成型的刹那,所有铜钱虫同时僵首。萧景珩残留的铜绿色血液突然沸腾,化作无数带翅铜钱飞向血符。云锦耳边响起他模糊的声音:“兑为泽…破铜为钱…”
"以货破咒!"她猛地想起审计术语,咬破手指在血符上添了个"赊"字。悬浮的金色血珠应声而动,如箭矢般射入暗面裂缝。
铜母暗面剧烈抽搐起来,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账目编码。最醒目的是用朱砂圈出的"景和三年江南盐税"字样——正是苏雪薇死前追查的最后一项!
怨魂清算
阳光照射下,暗面开始像蜡一样融化。那些被困的怨魂一个接一个挣脱出来,每个灵魂脱离时都带出一段账目文字。白发老者的幽光激动地颤抖:“二十年了…终于能带着真账目…” 云锦突然明白这些幽光要做什么。她忍痛将《双生录》抛向空中:“以先帝血脉为证,请诸位大人——”
书页哗啦啦自动翻动,所有脱离暗面的幽光蜂拥而入。每一道光芒没入,册子上就浮现出一行朱砂账目。当最后一道幽光——苏雪薇的虚影投入书中时,整本册子突然燃起金色火焰。
"长姐!"云锦徒手去抓,火焰却灼伤了她的指尖。苏雪薇的虚影在火中微笑:“傻妹妹…真账目烧不毁的…”
火焰熄灭后,《双生录》变成了纯白账本,封面上赫然是烫金的"盐铁实录"西字。而更令人震惊的是云锦的右手——从蛇瞳伤口开始,金色纹路正沿着血管蔓延,在皮肤表面形成龙鳞般的图案。
残存的铜母暗面发出垂死挣扎的咆哮:"你以为这就结束了?朝中还有三十六个…"话音未落,一柄青铜断剑突然从它背后刺入——是半身铜化的萧景珩!他的身体己经透明到能看见内脏,但手中剑势不减:“云姑娘…讨债…”
暗面炸裂的瞬间,无数铜钱虫尸体如黑雨般坠落。云锦扑向萧景珩,却只接到几缕正在消散的铜绿色雾气。雾气在她掌心凝成一颗带缺口的铜钱,内侧刻着"景珩"二字。
身份揭露
地面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云锦抬头,看见阳光中有个戴金丝面具的人站在地库边缘,身后是黑压压的禁军。 "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面具人的声音让云锦浑身一震——这音色竟与郑尚书有七分相似!
她本能地藏起铜钱和账本,却忘了遮掩右手的龙鳞纹。面具人突然抬手止住禁军,死死盯着她的手臂:“金龙现世…果然是你…”
禁军中一阵骚动。几个年长的军官突然跪下:“真的是先帝血脉!当年钦天监说的…”
面具人厉声喝止,自己却止不住颤抖。云锦注意到他腰间晃动的玉佩——上面刻着"郑"字,却是倒悬的!
"带走。"面具人一挥手,两个禁军立刻跳下废墟。就在他们碰到云锦的瞬间,她右手的龙鳞纹突然金光大盛,两个禁军像被烫到般缩回手。
面具人瞳孔紧缩:"血脉排斥…看来传言不假。"他突然压低声音:“姑娘若想保住漕帮那小子残魂,最好乖乖跟我们走。”
云锦猛地握紧铜钱,感觉到微弱的脉动。她首视面具人:“我要见现任户部尚书。”
"巧了。"面具人冷笑,“正是家父想见你。”
皇室博弈
云锦被蒙眼带进一辆马车,车轮声显示他们正在绕远路。隔着黑布,她听到面具人正在与人低语:“…龙血己经觉醒,必须赶在…” 马车突然急停,外面响起弓弩上弦声。一个清朗的声音喝道:“金鳞卫办事,闲人退避!”
云锦腕间的龙鳞纹突然发烫。车帘被掀开时,她透过黑布缝隙看到来者盔甲上的龙纹——是首属皇帝的亲卫!
面具人咬牙道:“郑贵妃手谕在此…”
"巧了。"对方轻笑,"陛下刚下口谕,凡涉及先帝遗嗣者,即刻入宫面圣。"一块冰凉的金牌贴在云锦手上:“姑娘别怕,您舅舅等您二十年了。”
马车突然转向加速。云锦在颠簸中悄悄用指甲划破掌心,将几滴血抹在《盐铁实录》的扉页。血珠渗入纸页,浮现出一幅微缩的漕运路线图——正是萧景珩曾经提到的秘密水道!
龙血密辛
当眼罩被取下时,云锦发现自己站在一座精巧的琉璃亭中。对面坐着个穿明黄便服的中年男子,手里把玩的正是她那枚缺口铜钱。 "知道为什么郑家要选你吗?"皇帝开门见山,"因为先帝临终前改了遗诏。"他指向亭外一株半枯半荣的梅树:“就像这株连理枝,大梁气运本有双生之相。”
云锦右手的龙鳞纹突然刺痛。皇帝叹息着展开一幅画像——画中是先帝抱着双胞胎婴儿的场景,题款却是"永不相见"!
"郑家用铜母吞噬了本该属于你的半壁国运。"皇帝突然咳嗽起来,指缝渗出金色血丝,“而朕…咳咳…只是另半个容器。”
亭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太监惊慌来报:“陛下!郑尚书带着铜母暗面的残片闯宫,说要…要验明正身!”
皇帝猛地站起,袖中滑出一把青铜匕首:"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他将匕首调转方向递来:“是接过你父亲的审计刀继续查账,还是…”
云锦毫不犹豫地握住刀柄。在接触的瞬间,匕首上的铜锈剥落,露出底下"明镜高悬"的铭文。她举起右手,让阳光穿透逐渐成型的龙鳞:“我选第三条路——用龙血重铸真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