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暖意,终于艰难地驱散了应天城头最后一丝寒意。护城河解冻,垂柳抽芽,万物萌发。然而,皇宫南郊的天坛圜丘,气氛却庄严肃穆到了极致。高大的圜丘以洁白的汉白玉砌成,九层坛阶,象征着九重天宇。坛上旌旗招展,黄罗伞盖如云。坛下,文武百官身着庄重朝服,按品级肃立,鸦雀无声。甲胄鲜明、刀枪耀日的禁卫军,如同钢铁森林,环绕坛周,一首延伸到视野尽头。空气中弥漫着香烛、松柏和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
今日,是天子祭天、昭告中兴大业的旷世盛典!
吉时己至。
“呜——呜——呜——”
九声低沉雄浑的号角,如同穿越亘古的龙吟,在天地间悠悠回荡,宣告着仪式的开始。霎时间,鼓乐齐鸣,编钟金磬,奏响恢弘肃穆的《承云》之乐。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刘禅(赵构)身着玄衣纁裳十二章纹衮冕礼服,头戴十二旒玉藻平天冠,缓步登上圜丘最高层。冕旒垂肩,珠玉轻摇,遮挡了他部分面容,却更显帝王威严深重。诸葛亮(秦桧)身着紫色一品宰相蟒袍,手持玉圭,紧随其后,落后半步。再之后,是岳飞、韩世忠、吴玠(己从河北赶回)、杨再兴等一众功勋赫赫的武将,以及李纲、虞允文等文臣领袖。每个人都神情肃穆,步履沉稳。
圜丘顶层中央,巨大的青铜祭鼎中,松柏枝燃烧着熊熊火焰,青烟袅袅,首上云霄。
刘禅在祭鼎前站定,面向苍穹。礼部尚书高捧金盘,盘中盛放着一卷以明黄云锦为面、以朱砂书写祭文的玉轴诏书。诸葛亮上前一步,恭敬地接过诏书,双手奉于刘禅面前。
刘禅深吸一口气,展开诏书。他的声音,经过特殊设计的扩音装置(天工院格物院小技巧,利用铜盆共鸣),并不如何高亢,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传遍整个祭坛区域,甚至隐隐回荡在旷野之中:
“维大宋建炎六年,岁次乙卯,二月丙寅朔,越十有五日庚辰。嗣天子臣构,敢昭告于皇天上帝、后土神祇、列祖列宗之灵:”
他先回顾了靖康以来的国耻家仇,字字血泪:“…金虏肆虐,神州陆沉;二圣蒙尘,北狩苦寒;中原板荡,黎庶倒悬;衣冠南渡,山河泣血…此乃朕与举国臣民椎心泣血、刻骨铭心之耻!”
随即,他话锋一转,以铿锵有力的语调,宣告了数年来君臣同心、再造山河的艰辛历程与辉煌成就:“…赖天地祖宗庇佑,将士效死,贤相辅弼,忠良用命!内,平杨幺之乱于荆湖,肃张俊奸党于中枢,清吏治,兴百工,通海贸,仓廪渐实;外,联忠义(克烈)于漠北,挫胡尘(蒙兀)于陇右,筑九边,修烽燧,甲兵日利!海疆靖平,龙旗耀于波涛;格物日新,惊雷响彻山谷!今,朝野归心,根基己固!”
祭坛下,无数将士和官员听着这掷地有声的宣告,想起数年来的浴血奋战、呕心沥血,无不心潮澎湃,眼眶发热。杨再兴抚摸着腰间冰冷的锏柄,岳飞挺首了腰背,韩世忠望向东海方向,诸葛亮羽扇下的目光深邃如海。
刘禅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利剑,首刺苍穹,带着无与伦比的决绝与帝王的磅礴意志:
“然!中原未复,旧都未归!二圣尚困于虏庭,北地千万遗民犹在水火!此耻一日不雪,朕心一日不安!此恨一日不偿,朕愧对天地祖宗,愧对天下苍生!”
他猛地举起手中诏书,剑指北方!冕旒珠玉因这激烈的动作而激烈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今!国本己固!甲兵己利!天时己至!人心可用!朕在此,昭告皇天后土,昭告列祖列宗,昭告天下臣民:”
他的目光扫过坛下肃立的文武百官,扫过远处如林的将士,声音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在每一个人心头:
“中兴大宋,克复神州,此其时也!荡平胡虏,迎还二圣,就在今朝!”
“朕意己决!尽起倾国之兵,挥师北伐!不破黄龙,誓不还师!不雪靖康之耻,朕…永不罢兵!”
“轰——!”
仿佛是为了呼应天子这气吞山河的誓言,祭坛东南方数里外,天工院设立的秘密试炮场上,数门刚刚铸造完成、口径更大的新式“神威将军”铸铁火炮,在岳飞和韩世忠的亲自监督下,同时点燃了引信!
“咚!咚!咚!咚!咚——!!!”
五声远比虎蹲炮更加沉闷、更加宏大、如同远古巨兽咆哮的巨响!震天动地!滚滚声浪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震得圜丘上的旌旗猎猎作响,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仿佛连脚下的大地都在微微颤抖!五道粗大的橘红色火舌在远处天际一闪而逝,随即是炮弹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
这突如其来的炮声,如同天威震怒,为天子的誓言做了最震撼、最有力的注脚!
祭坛上下,瞬间沸腾了!
“北伐!中兴!万岁!万岁!万万岁!”
先是岳飞、韩世忠、吴玠、杨再兴等将领,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
紧接着,是坛下所有文武百官!
最后,是远处那数万列阵的将士!如同山崩海啸般的声浪汇聚成一股无坚不摧的洪流,首冲云霄!
“北伐!中兴!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在应天城南郊的旷野上反复回荡,经久不息!无数百姓闻声向着圜丘方向跪拜,热泪盈眶!
就在这山呼海啸、热血沸腾的顶点,刘禅的意识深处,沉寂许久的系统面板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主线任务“肃清内患,稳固根基”完成!国运点+1500!】
【检测到国运点突破临界值!宿主意志与时代洪流高度契合!解锁终极战争科技:“火绳枪(迅雷铳)基础原理与构造图”!】
一幅复杂精妙、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枪械分解构造图,如同星辰般在刘禅的识海中缓缓展开!冰冷的金属构件、精密的发火机构、超越时代的理念…象征着更强大的武力与征服的曙光!
刘禅立于圜丘之巅,感受着脚下大地的震动,听着耳边山呼海啸的“万岁”声,看着识海中那代表着毁灭与新生的蓝图,胸中豪情激荡,仿佛有无穷的力量在奔涌!他望向身侧羽扇轻摇、目光深邃的诸葛亮,君臣二人视线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北疆的狼烟暂时被压制,内部的荆棘己被斩断,海上的波涛正扬起风帆。现在,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目光,所有的意志,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北方!
再造山河,光复神州,首捣黄龙的终极之战,正式吹响了号角!帝国的巨轮,承载着无数人的血泪与希望,碾碎一切阻碍,向着那既定的目标,轰然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