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70年代:看我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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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手抄本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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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魂穿70年代:看我风生水起
作者:
通哥家有儿女
本章字数:
6876
更新时间:
2025-04-23

第西十七章 手抄本红楼梦

十月的晚风裹挟着熟透的苹果香掠过晒谷场,暮色渐浓。秦霞蹲在供销社门前的石碾旁,借着最后一缕天光低头清点账本。算盘珠子在她指尖噼里啪啦地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李通抱着一摞化肥袋从库房出来,正巧看见她将钢笔咬在嘴里,碎发被汗水黏在通红的耳尖上,专注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这月化肥超支十二块八毛。” 秦霞突然抬起头,笔杆戳着账本上的红圈,眼神犀利,“保管员老刘头说库房老鼠啃坏三袋,可我昨儿瞧见刘婶子家自留地的白菜……” 话未说完,她的目光被李通从裤兜里掏出的油纸包吸引。

油纸缓缓揭开,碎屑簌簌落下,泛黄的纸页上 “石头记” 三个毛笔字带着淡淡的水痕,古朴而沧桑。秦霞的指尖刚要触碰扉页,李通突然攥住她的手腕,神色紧张:“当心!公社上周才烧了王会计私藏的《啼笑姻缘》。”

晒谷场西头传来生产队收工的铜锣声,秦霞动作利落地将书塞进装农药瓶的竹篓,顺手抓起一把枯叶盖在上面,若无其事地说道:“前儿你说要改良堆肥,我正愁找不着垫缸的废纸 —— 刘会计问起来,就说咱们在研究《赤脚医生手册》呢。”

两人抬着竹篓往果园走去,暮色如墨,渐渐漫过山梁。李通突然在一丛野蔷薇前停下,从裤脚摘下的苍耳子簌簌落进泥土。他的声音低沉而悠远:“这是前年红卫兵抄徐先生家漏下的,我藏在老水车轴心里……”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那老先生被押走前,说这书该给识得千红一哭的人。”

回到土炕,秦霞盘腿而坐,看着李通用化肥袋堵严窗缝。煤油灯芯爆出一朵灯花,昏黄的光芒映得纸页间 “林黛玉焚稿断痴情” 几个字忽明忽暗。外头秋风呼啸,卷着枯叶不停地拍打着门板,那声音像极了书中潇湘馆的竹影摇曳。

“你觉着宝姑娘真愿意吃冷香丸?” 秦霞忽然指着某处眉批问道,那是徐先生用蓝墨水写的 “金簪雪里埋,终究意难平”。炕桌上并排放着两人记农事的小本子,李通的钢笔字工整如铅印,而秦霞的笔记则爬满了箭头与问号,充满了独特的思考痕迹。

李通往搪瓷缸里添热水的手微微一顿,陷入回忆:“那年我爹拿三斗高粱换回半本《西厢记》,我娘气得把书页撕了糊墙。后来我在墙根蹲了三宿,就为拼出‘晓来谁染霜林醉’……”

窗外传来守夜人的梆子声,秦霞将冰凉的手塞进李通的军大衣口袋,摸到一颗硬糖。她剥开糖纸,薄荷味在齿间散开,俏皮地说:“要我说,林妹妹该把海棠诗社改成果树嫁接学习班。葬花多浪费,不如沤肥 —— 你看咱果园今年的堆肥,掺了落花的比普通肥增产两成呢。”

月光从瓦缝中漏进来,书页间滑落半张卷烟纸。秦霞对着灯光仔细查看,竟是徐先生抄的《葬花吟》,空白处密密麻麻记录着苹果树炭疽病的防治偏方。李通突然伸手盖住 “一朝春尽红颜老”,指腹的茧子轻轻磨过 “他年葬侬知是谁”,眼中满是感慨。

“上回你说要试种矮化苹果……” 李通抽走秦霞别在耳后的铅笔,在诗行间隙画起根系图,“我托人从省农科所捎的《果树整形修剪技术》,封皮用的是《牡丹亭》的戏本 —— 你说这叫不叫‘科学为体,文学为用’?”

秦霞抓过他的笔记本,在 “十月十七日,施基肥三十担” 的记录旁,添了句 “泪眼观花泪易干,泪干春尽果憔悴”。墨迹未干,两人突然相视而笑,笑声惊得梁上的燕子扑棱棱撞向糊着《人民日报》的土墙。

深秋的夜晚,寒意渐浓。秦霞裹紧李通那件打着补丁的军大衣,蜷缩在守园人的土炕上。油灯昏黄的光芒将褪色的蓝印花布帘照得忽明忽暗,她望着窗外簌簌落下的梧桐叶,思绪万千。

“吱呀” 一声,门轴转动,李通揣着个油纸包闪身进来,军挎包上还沾着夜露。“冻坏了吧?” 他说着,将油纸包递过来,“王会计家小儿子用半斤粮票换的,说是省城知青捎来的稀罕物。”

油纸层层剥开,露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扉页上工整地誊写着《石头记》三个字。秦霞的手指悬在 “贾雨村风尘怀闺秀” 那行字上,煤油灯的火苗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摇晃。这本手抄本用的竟是印着 “最高指示” 的稿纸,字迹从右到左竖排书写,每隔几页就夹着片风干的枫叶当书签,充满了岁月的痕迹。

“前年红卫兵来烧书时,孙老先生把这部书拆成十二册分头藏。” 李通往炕洞添了把柴,火星子噼啪作响,“上个月他临终前,让孙子把最后两册埋在果园东南角的酸枣树下。”

秦霞着被虫蛀出细洞的纸页,忍不住笑出声:“宝哥哥要是活在咱们生产队,准保被骂成不事生产的二流子。” 她故意学着村里大婶的腔调,惟妙惟肖地说,“成天混在姑娘堆里,连个粪筐都不会挑!”

“林妹妹倒和你挺像。” 李通把煨在火盆边的搪瓷缸递给她,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镜片,眼中带着笑意,“都爱使小性儿,前儿为着嫁接刀没磨快,差点把王秃子的秃瓢当冬瓜削了。”

窗外的风突然变得猛烈,裹着枯叶拼命地拍打窗棂。秦霞往炕里缩了缩,裹紧大衣。油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糊着旧报纸的土墙上,恍若皮影戏里的才子佳人。她的手顿在 “诉肺腑心迷活宝玉” 那章,铅笔批注的 “世外仙姝寂寞林” 几个字洇开了墨迹。

“这是……” 她凑近灯芯细看,斑驳的泪痕在纸页上结成盐霜。

“孙老先生的夫人年轻时抄的。” 李通指着枫叶书签上的小楷,声音有些低沉,“那年她带着这部书嫁到梨花沟,后来在批斗会上挨打,到死都攥着这片叶子。”

秦霞只觉眼眶发烫,连忙岔开话题:“你说袭人要是在咱村,是不是天天追着知青要的确良布票?” 她模仿着会计王婶的尖嗓子,绘声绘色地说,“哎呦小同志,这月糖票可都换鸡蛋了,要不您拿这包红糖顶账?”

两人被逗得笑作一团,惊得炕头打盹的狸花猫窜上房梁。李通忽然变戏法似的从挎包掏出个铁皮盒,里面码着整整齐齐的烟盒纸,背面用钢笔抄满了《葬花吟》。

“上个月去县里换农药,在黑市遇上个戴红袖章的老先生。” 他把纸片按原文顺序排好,“非要拿这个换我的粮票,说是给他孙女攒嫁妆。”

秦霞捏着印有 “大生产” 字样的烟盒纸,指尖拂过 “质本洁来还洁去” 的句子。月光透过窗棂洒落,照着李通军装肘部磨出的毛边,她忽然想起原著里宝黛共读《西厢》的场景,心中泛起一丝甜蜜。

“你说咱们这算不算……” 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算不算破坏破西旧?”

李通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射着跳动的火光,认真地说:“大队部墙上还刷着‘百花齐放’呢,再说……” 他压低声音凑近,“孙老先生临终前说,这书里藏着治虫害的方子。”

秦霞猛地坐首身子,头顶撞到吊在房梁的玉米串。金黄的玉米粒哗啦啦落下来,有几颗蹦进火盆爆成白花。她顾不上揉脑袋,急忙翻到 “刘姥姥游大观园” 那章,果然在描写芍药花的段落旁,有用蝇头小楷标注的草药配方。

“难怪你说宝玉挨打那回,袭人用的棒疮药见效快!” 她兴奋地指着 “蔷薇硝” 的批注,“这里写着白芨、地榆配比…… 唔!”

后半句话被李通的手掌堵在嘴里。院墙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手电筒的光柱扫过糊着塑料布的窗户。秦霞顺势把笔记本塞进炕洞,抓起旁边的《赤脚医生手册》盖在上面,心跳不由得加快。

“李技术员!公社紧急通知!” 民兵连长的大嗓门震得窗纸簌簌响,“西坡果园闹虫灾,王主任让你俩现在就去!”

等脚步声远去,秦霞扒开灰烬抢救笔记本,却发现写着药方的那页早被火舌舔去半边。李通却盯着残存的 “冷香丸” 配方首拍大腿:“七种白花的花蕊…… 这不就是咱们试了半年的生物农药么!”

月光下,两人蹲在酸枣树下挖出剩下的手抄本。秦霞忽然想起什么,解下头绳系在枫叶书签上,郑重地说:“等咱们果园赚了钱,得给孙老太太立块碑。” 她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眼神坚定,“就刻‘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气死那帮砸碑的红卫兵!”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他们终于拼齐了散落在十二户人家的书稿。秦霞揉着通红的眼睛感叹:“曹雪芹要是知道他的书能救活八百亩果园,准得从棺材里笑醒。”

“我看他更羡慕宝玉。” 李通突然摘下眼镜擦拭,目光温柔,“至少咱们不用藏着掖着读禁书。”

秦霞刚要接话,却见他从贴身衣袋掏出张烟盒纸,上面工工整整抄着《红豆词》。晨光中,钢笔字的金粉闪着细碎的光,映得她脸颊比朝霞还红。

“昨儿在黑市……” 李通耳尖红得能滴血,有些羞涩地说,“用三斤粮票换的……”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公鸡打鸣。秦霞把烟盒纸夹进《毛泽东选集》,转身时军大衣扫落了满地霜花。她想起大观园里那群终究离散的姑娘,突然觉得手里沉甸甸的笔记本有了温度 —— 至少在这个时空,那些凋零的美好正以另一种方式重生,在果园的泥土里,在他们共同奋斗的岁月中,绽放出新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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