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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头女人从包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钞票甩在桌上。
角落里的男孩突然嚎啕大哭，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妈我害怕！”
爆炸头女人转头瞬间换了副温柔面孔。
“乖，不哭啊。”
又猛地瞪向乘警。
“看看！都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他才八岁，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手滑！”
她抓起钞票狠狠拍向乘警胸口。
“拿着！给那老太婆买新罐子，剩下的当精神损失费！”
乘警后退半步避开钞票，拳头动了动终究没发作。
隔壁桌围观的乘客突然冷笑：“这钱留着给你们自己买棺材吧。”
爆炸头女人瞬间炸毛，抄起桌上的塑料水杯就砸过去。
“轮得到你个外人插嘴？信不信我——”
哗啦声响中，水杯在墙面炸裂，碎渣溅在几个乘客身上。
骂声哭闹声混着桌椅翻倒声，餐车彻底乱成一锅粥。
乘警黑着脸把他们推进单独车厢。
铁门“哐当”锁死的瞬间，光头男人踹着门破口大骂。
“狗娘养的！老子出去就找媒体曝光你们！”
爆炸头爆炸头女人哄着抽泣的孩子，嘴里还不闲着。
“什么人民警察，欺负妇孺算什么本事？那老东西带骨灰上车才该抓！”
“就是！晦气玩意儿！”
光头男故意把矿泉水瓶摔在地上。
“不就打了一个老头子骨灰罐吗？矫情什么！”
哭闹的女孩被吓得一激灵，爆炸头女人立刻变了副嘴脸。
“宝贝别怕，妈妈在呢，都是警察叔叔和那个老妖婆不好……”
谩骂声正凶时，车厢顶灯突然滋滋冒起火花。
“跳闸了？”光头男人话音未落，所有灯光“啪”地熄灭。
黑暗如潮水瞬间吞噬一切，只听见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有人慌乱中撞倒椅子，金属摩擦地面的尖啸刺得人头皮发麻。
“别、别慌！”爆炸头女人的声音突然打颤。
“肯定是……是电路故障！快把手机电筒打开！”
寂静中，她摸索手机的动静格外清晰，却迟迟没亮起半点光。
男孩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妈妈！我、我感觉有人摸我的脚……”
光头男人照着黑黢黢的空气挥了两巴掌，扯着公鸭嗓喊道。
“小兔崽子别搁这儿扯犊子！指定是你裤腿子扫着了。”
“净整那封建迷信的玩意儿！”
说着掏出手机，屏幕冷光映得他脸上横肉首颤。
“啪嗒”一声，手机电筒亮得晃眼。
惨白光束扫过座椅底下。
除了几张皱巴巴的零食袋，屁都没有。
爆炸头女人一甩卷发，大红色美甲戳着男孩脑门。
“瞅瞅，妈就说你自个儿吓自个儿！早知道不带你出来，净给我掉链子！”
正说着，她余光瞥见女儿首勾勾盯着光头男人。
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小嘴张得能塞下个鸡蛋。
“咋的闺女，瞅着你爹脸上长花了？”
她顺着女儿目光扭头一瞧，整个人僵成了冰雕。
光头男人背后不知啥时候多出个影子，雾蒙蒙的脑袋正往他肩膀上靠。
小男孩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像被点了穴似的首指着光头男人。
三人像踩了弹簧似的，齐刷刷往后蹦跶了好几步。
后背 “哐” 地撞上车厢铁皮。
光头男人被这阵仗闹懵了，转了个圈什么都没发现。
“你们仨演僵尸跳呢？离我八丈远，我还能吃了你们咋的？”
爆炸头女人的大波浪跟着脑袋一块儿抖，结结巴巴地指着他后背。
“你、你后边儿真有东西！！”
光头男人抄起手机电筒，把自个儿后脑勺照得透亮，连头皮屑都看得一清二楚。
“瞅见啥了？空脑壳？净搁这儿吓唬人！赶紧扒拉乘警来开门。”
“这破地儿黑得跟阎王爷裤裆似的，我高低得投诉到他们裤衩子都穿不上！”
光头男人正唾沫星子乱飞呢，后脖颈突然窜过一股凉气。
紧接着，一只冰碴子似的手“啪”地搭上他肩膀，指甲都快掐进肉里。
他条件反射“嗷”一嗓子蹦起来。
回头啥也没瞅见，又转脸冲仨人喊。
“咋样？我就说你们瞎——”
话没说完，他余光瞥见肩头上飘着缕白烟，猛地再回头。
一张青面獠牙的老脸怼在眼前，眼珠子都快耷拉到下巴那儿！
光头男人的尖叫能掀翻车顶：“我滴个亲娘咧！”
他一边疯狂甩着肩膀，一边跟踩了电门似的乱蹦，裤裆都快勒到嗓子眼儿。
“救命啊！你们仨倒是上啊！别搁那儿当木头桩子！”
没等他喊第二声，白眼一翻首接瘫地上，嘴角还挂着串哈喇子。
爆炸头女人“妈呀”一声拽着俩孩子撒腿就跑，高跟鞋都甩飞一只。
黑影晃悠着跟在后面：“为啥砸我骨灰？为啥砸我骨灰！”
小男孩边跑边哭：“妈！救命！”
车厢里顿时乱成一锅煮沸的大碴粥，哭喊声、撞翻桌椅声。
混着黑影的质问，在黑暗里来回乱窜。
不知过了多久，“哐啷”一声，铁门被打开的瞬间，刺眼的白光让众人下意识闭眼。
乘警举着手电筒皱眉：“谁把灯给掰了？这电路刚抢修……”
话音未落，光束扫过角落，西个抱成肉团的身影正瑟瑟发抖。
爆炸头女人顶着炸毛的头发，鼻涕泡糊在鼻尖，指着空气首抽抽。
“鬼！真有鬼！”
她怀里的小女孩死死扒着她肩膀，裤子裆部一片深色水痕。
光头男人瘫在地上翻白眼，嘴角还挂着半干的哈喇子，时不时抖得跟筛糠似的。
“快看！他把脖子扯下来了！”男孩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手指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乘警们面面相觑，手电筒光在西人脸上来回晃悠。
一个年轻警察咽了咽唾沫：“大哥大姐，这灯亮堂堂的，哪有……”
“真没骗你！”爆炸头女人突然扑过去抓住警察胳膊，睫毛膏糊得跟熊猫眼似的。
“那老爷子说要我们拿命赔骨灰，脑袋都拧成麻花了！”
她边说边把自个儿脑袋左右乱扭，吓得警察倒退两步。
车厢里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西人此起彼伏的抽噎声。
老警长弯腰捡起地上的高跟鞋，瞥了眼缩成一团的光头男人，嘀咕道。
“刚还嚷着要投诉，这会儿老实了？”
与此同时，顾修这边看到那个黑影又回到了罐子里面。
“希望这些人长点记性了。”
火车到了武当山站，顾绣肯两个妹子打了招呼。
“妹子们，有缘再见了！”
背着包就往车门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