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望山河凝不语
北望山河凝不语
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 北望山河凝不语 > 第13章 乳虎啸谷

第13章 乳虎啸谷

加入书架
书名:
北望山河凝不语
作者:
春衫杯酒敬少年
本章字数:
6996
更新时间:
2025-02-04

荆辞渊见天色不早了,他便马不停蹄的赶回洛阳。

牡丹阁内,张栩然与赵亦鹤早早便来了,他打量一圈儿,心中疑惑地问:“栩然,语儿呢?他怎么没跟你一同来洛阳?”

张栩然夹了牡丹阁的招牌菜牡丹燕菜吃的正香,他闻言解释道:“我问过语儿了,但语儿没空,他陪宋师长吃饭去了。”

“这样啊。”荆辞渊虽疑惑但也并未多想,他开始给哥哥夹菜,“我吃过一次牡丹阁的腐乳蒸肉,软糯嫩滑,这番薯汤也是甜而不腻。”

“怀舟,你是不知道打了一个多月的仗,可苦死我了,见天的吃糠咽菜。”张栩然苦着脸抱怨,他一个多月瘦了二十多斤,原本圆嘟嘟的脸都变得棱角分明了。

荆辞渊笑着夸赞:“哥哥你的确瘦了好多,但还是依旧的丰神俊朗。”

张栩然长得是真的好看,?浓颜如刀、摄人心魄。他一米八八的身高,肩宽腰窄,媚眼如丝、鼻梁挺拔、眼眸深邃,举手投足间,一点也不像是带兵打仗的糙汉子,倒像是油头粉面万种风情的电影明星。

少年人嫩的脸颊还带着稚气的婴儿肥,睫毛又细又长,似蒲扇般好看,一双邪魅的桃花眼格外勾魂摄魄,明亮滢泽,含情又拖带着一汪春水。

他穿着单衣,松松垮垮的白衬衫领口大开,不经意的露出胸前的羊脂玉玉佩。

袖口又高高卷起,左手白皙的手腕上戴着一只劳力士钻石手表和素圈实心金镯子,右手手腕则是简单的红绳和小叶紫檀手串。

以及分外耀眼的帝王绿翡翠扳指,无一不彰显出他显赫的家世。

张家家世的确显赫,本是樰城巨贾,却因一场回乱大伤元气,又因被下旨抄家流放,从而被迫背井离乡,举家下南洋谋生,历经无数沧桑坎坷,张家白手起家终至瑶城首富,如今又恢复了往日的富庶与繁华。

张栩然的妈妈易书棠,原名赫舍里·和准宜尔哈,满族镶黄旗,其父是原江南巡督赫舍里·谢伯乐、其母白禅·佳珲是荣亲王王妃白禅·珠锦的亲妹妹。

荆辞渊、赵亦鹤、张栩然他们三人的曾祖父娶得是满族镶黄旗钮祜禄氏的女儿。

当年白禅氏三女均是嫁的风光,长女白禅·珠哲嫁江南都转盐运使司运使索绰罗·岳繁,夫妇二人生育五子一女、家财万贯,前清亡后,改汉姓为“岳”,举家迁南洋为商。

次女白禅·珠锦嫁入皇室,诞下一子二女,加封诰命为荣亲王妃,因荣亲王软弱无能,最终为护女儿悬梁自尽,致使整个白禅氏为其哀悼,连发数道奏折呈京,奏请朝堂还其公道。

白禅·佳珲下嫁新科武状元赫舍里·谢伯乐,夫妇二人都是开明维新派别,婚后幸福美满,共育有二子二女,分别是:

易书梧(赫舍里·书梧)、易书温(赫舍里·书温)、易书棠(赫舍里·和准宜尔哈)、易书漫(赫舍里·宜齐喜阿库)

江南巡督谢伯乐(易询亭)于清末辞官,自此家族改汉姓为“易”,先是回祖籍棉湖经商,前清亡后又迁居纽约经商。

“对了,怀舟你有见过祁总司令么?你感觉他怎么样?”赵亦鹤替他盛了一碗米酒汤圆羹,自已则是津津有味的吃着土鸡炖山药。

“只见了一面,去年也是在洛阳,那天很晚了,也没说几句话。”荆辞渊尝了一个米酒汤圆,味道一般,太甜了,他又喝了口啤酒,随后解释,“说实话我对祁正清的印象并不好。老谋深算、心思重、为人阴鸷,很会算计,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但对于活在政坛上的人来说,这或许也不是什么缺点。对了,你们见过他没?”

张栩然放下筷子道:“他短暂代理过保定军校的校长,我自然是见过他的,在军校的时候只见过几面,跟他说的话并不多,后来回国,也是当旅长之后才见的多了,但他忙的焦头烂额,也顾不上我,只寒暄了一通,然后谈了谈在保定的事儿。”

“我对祁总司令的确不太了解,就目前来看,他是个威严很重的人,说话间压迫性很强,我感觉有些不舒服。”

赵亦鹤将杯中酒喝了精光,他一针见血道:“我虽也是做了旅长才同他接触,但我看的出来,祁正清极善玩弄制衡之术,野心很大,暴虐无常,他并不是好脾气的人,而且十分多疑,此人城府极深,并非善类。”

荆辞渊在兄弟面前丝毫不避讳自已的野心,他开门见山地说:“鸣玉、君宜,我早晚要同祁正清兵戈相向,届时你们帮谁?”

张栩然想也没想便说:“自然是帮你,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费尽心思、耍尽手段也要做上二十九师师长的位子,无非是为了给我们的未来添些筹码,否则我才懒得去争些什么,更不屑于玩弄权术。”

“怀舟,我只告诉你这条路很难,不止难在军事,更是难在政治,你必须学会隐忍与蛰伏,但无论如何,我都站在你这一边。”

赵亦鹤笑的宛如良家少年般温润如玉,他永远是这样风轻云淡算无遗策,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

自小被娇养着长大的少年,并未变成柔弱的娇花,乳虎啸谷,百兽震惶,何况这只稚虎已经长大了。

赵亦鹤锦衣玉食的长大,又在血泊中打滚,他是草原与荒漠中最神秘的杀手、是贫瘠与肥沃的土地上最富有的商人、是黑虎公司的老板、是蔓因蒙巴的王。

荆辞渊又问:“栩然,你觉得顾言念这人如何?”

张栩然脱口而出:“漂亮!”

“又把你迷的五迷三道的了?清醒点,你跟他可是敌人。”赵亦鹤无奈骂他。

荆辞渊也违心着说:“没问你长相,我又不是没见过他,长得也就一般吧。”

但顾言念的美貌的确称得上是倾国倾城,那人生了一副江南烟雨般的清秀容颜,又不愧是江南水乡养大的人,吴音侬语、柔美纯情,一双狐狸眼湿漉漉水濛濛的,皮肤也是白里透粉,艳绝无双、纯情妩媚。

“顾言念吧……”

张栩然认真的思忖片刻,如实道:“除了美貌,他好像真的一无是处,虽然愚蠢,但又实在是美丽。”

“他不会说官话,只会讲吴语,嗓音软软的,很温柔很娴静,我从来就没见过他有发过脾气,见谁都是笑着的,一点架子都没有,但总是若有若无的跟旁人保持着距离,客气疏离,话很少,见我们也只聊公事。”

赵亦鹤恃才旷物,他向来瞧不上庸才,毫无顾忌的戏谑道:“我看过他写的作战计划,字写的倒是清丽俊逸,但满篇也就只有这么一点优点,行文之间让我怀疑他压根就没读过军校,从前他部队里的军纪散漫,去年的府院之争,他的十二军在虞东和永城都是打的一塌糊涂,屡战屡败。”

“连流产的北淝河会战都让他指挥的由撤退变成了大溃退,还有打下长淮卫,他率兵进凤阳,看上了画柳桥唱昆曲的小戏子,为了得到人家,竟然下令全城霸唱,人是娶到手了,可还没过一年,早便腻了。”

荆辞渊翻着温阳递上来的情报,心下了然:“江都顾氏金玉满堂、家财万贯。”

“顾言念,字裕如,清光绪十五年生,三十岁,祖籍江都,原名‘顾向蘅’,陆军大学毕业后,又赴日本留洋。自日本士官军校毕业归国后改名‘顾言念’,家中行四,生母黄氏早亡,父从商,又娶继室,继母周氏不慈。”

“等等!”赵亦鹤不可置信的望向荆辞渊,他急忙拿过情报来看,“顾言念是士官毕业的?鬼才信呢,士官毕业就这水平?”

“会不会是他不太适合参谋的业务?”张栩然也觉得诧异,他也是开战前才被调到顾言念麾下,早先对此人不甚了解。

“说的好像他擅长指挥打仗一样。”赵亦鹤不屑一顾,他翘着二郎腿,恣意而谈,“我敢打包票,顾言念绝对学历造假,他百分之一万的没念过士官,他那性子根本就不想在日本留过洋。”

荆辞渊斟酌道:“他指挥能力如何我不得而知,但是他看起来不像是三十岁的样子,过会儿我再让季春好好查查吧。”

“报告!”

“进来。”

荆辞渊打量了自已的卫兵一番,温声问:“怎么了?”

卫兵极小声回禀:“大帅,徐旅长给您的字条。”

荆辞渊展开字条,洛阳北邙山葬有大墓,徐行瞧着眼热,他一大早便告假去独自盗墓。

纸条上的字写的分外潦草,但荆辞渊还是行云流水的看完。

看完字条后,荆辞渊拨通了徐行的电话,他温声道:“吟啸,既然要干咱就干脆干票大的,你直接给敬衡打电话,让他派人在水上把船截了就行,他们在孟津还是桃花峪装货啊?”

徐行如实回答:“孟津。”

“行,你看着来就行,便宜行事,不用再请示我了。”荆辞渊很快挂掉电话。

张栩然好奇地问:“怎么了?”

荆辞渊解释道:“洛阳北邙山盗墓猖獗,在洛阳有个大文物贩子叫姚福,常年倒卖文物,低价卖给国外人,总是咱们国家的宝贝,与其给了外人,还不如给我们。”

“所以你是打算黑吃黑,吞了这批货?”

赵亦鹤笑的狡黠。

“是也不是。”荆辞渊故意卖关子。

“北邙山头少闲土,尽是洛阳人旧墓。”张栩然唇角上扬,不怀好意地笑,“渊儿,明日咱们去北邙山游览可好?”

荆辞渊摇头拒绝,他叹声道:“明日我要回平城开追悼会,我没空。”

赵亦鹤低头苦笑:“我也许久不曾回樰城了,儿时长辈们口中时常挂念的姜水绥关也逐渐模糊了,明日我陪你一起。”

张栩然见状也道:“那我也去,正好我好久都不曾见露姨姨了。”

“怀舟,别忧心也别难过,战死疆场是军人的最高荣誉,以后无论何时我们都同你在一起,刀山火海,我们也陪你闯!”赵亦鹤紧紧握住荆辞渊的手,无声的安慰他。

“那我们可约好了,无论海枯石烂,我们始终都要在一起!”荆辞渊轻笑,这一刻他好似忘却了伤怀,他随后解释,“栩然,真的不巧,爸爸妈妈都在柏林,他们近日忙的焦头烂额,你是见不到他们了。”

错乱章节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
  • 新书推荐
  • 热门推荐
  •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