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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喜欢看戏吗？”姜衿歪了歪头问，“你偷听好几次了。”
这么温柔的一句话，却叫柳辛瞬间冷汗淋漓。
眼前的女子虽然看起来十分柔弱和善，但他能清楚感受到绑在脖子上的铁链的威力。
几日不见她的法力居然如此深厚了！
若是说两人第一次交手的时候是她胜之不武，要是堂堂正正打一次，他还有胜的可能性，那么现在来说，他完全打不过。
意识到这个事实，他越发小心翼翼，甚至有些低声下气。
他活了这么多年了，从来都只有自已欺负别人的道理，居然还有被欺负的时候，这是哪里来的怪物。
终日打雁，终被鹰啄啊。
他心绪一闪而过，见姜衿越来越沉的脸，赶紧为自已辩白：“尊上，我并没有特意的偷听。”
他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
姜衿一个字都不信，她目光沉沉，手微微用力，收紧了一节铁链。
链条短了，柳辛只能仰起脑袋，露出纤细的脖子。
“哦～那就是我误会你了。”
道歉的话没有一点点不好意思的成分，里头威胁居多。
柳辛双手撑地，支撑头，结结巴巴：“没没，是是我的耳朵太灵了，都是我的错。”
地上凉，他的心更凉。
“那你是什么东西？庙里的两个说你是狐妖，但瞧着不像啊。”
姜衿松开一些铁链，退后了两步，好奇地打量他。
柳辛被盯得头皮发麻。
他脸色羞红，对于自已的身份，他羞于启齿。
若是常人提出来这个问题，他早就灭了他。
但是姜衿提出来不行，因为实力不允许。
“我，我就是狐妖，他们并没有说错。”
“嗯？”姜衿眼睛闪烁，尾调上扬，语气透着危险。
这狐狸到这个时候嘴巴还那么严实，莫不是什么发消息？
那她就更要知道了。
脖子上的链条一点点收紧，柳辛只觉得上身被吊起来，凛冽的冷气似鬼一般从衣领钻进他的身体，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惊颤。
嗅到了潜在嗯危险，他赶紧改变说法：“是半个狐妖。”
半个狐妖？
呵，说谎也不打个草稿，半个狐妖这种小孩都不信的话，居然拿来框她？
她看起来很好骗吗！
姜衿眯起眼睛，嘴角的笑容越发让人看不懂。
她实在想不到半个狐妖是什么东西。
天底下有半个狐狸还能活着的吗？那不是妖，是鬼！
“你是杂种？”
这话说的，叫柳辛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险些憋死，成为历史上第一只被憋死的狐狸。
“是杂的，是杂的。”
“杂的什么？”
柳辛深呼吸一口气，停了好一会，声音低点可怕：“杂的，杂的蛇。”
“什么？”姜衿又一拉锁链。
这下子是真的物理上的喘不过气了，他赶紧用尽全身力气呐喊：“杂的蛇啊！”
“砰”一声，脖子上链条松开，柳辛重重掉在地上。
“狐狸混蛇？这两个东西能混吗？”
这个事实狠狠冲击了姜衿的世界观，她脑子一顿拼凑，半晌没凑出来蛇和狐狸混在一起是啥样。
这小子胡说八道，蛇和狐狸半竿子打不着到玩意，还能成亲啦？
哦！大约是人形相爱的。
以后她的队伍里头，绝对不允许不同物种相恋！
柳辛羞恼埋起头，手指掐进泥里，在地上缩成一团。
他狐妖王，鼎鼎大名的狐妖王，毁了，全毁了。
保守了那么久的秘密，若传出去，他别想在这条道混了。
“我房里的那枸杞化成的精和那个黑漆漆到东西，都是你的手下？”姜衿收回铁链，在他的前头蹲下。
柳辛实在没有力气回答，他的脸已经丢光了，不想再做无所谓的挣扎，认命回：“是，都是我的。”
不论谁，一旦没有了底线，一旦退后一步，终究会被人得寸进尺。
姜衿显然就是那个得寸进尺的人，她丝毫不客气要求：“你现出原型给我瞧瞧。”
无理的要求，柳辛内心一窒。
两行清泪打湿了他的面，垂直滴在地上。
“我做不到，我受伤了，恢复不了兽形。”
“那真是凤凰拔了毛，让你当上鸡了。”姜衿毫不客气点评道。
柳辛抬头，眼泪还挂在眼角，疑惑：“我是狐狸，和凤凰有什么关系？”
瞧这蠢样，真把姜衿逗笑了，她无奈道：“算了，我与你这种没有念过书的文盲妖计较什么，多说无益。”
说罢，她站起身，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柳辛，朱唇轻起：“跟着我，死，你选一个。”
这两个选择如同银子掉到粪水里头，捞也不是，不捞也不是。
无论选哪一个，他都觉得往后妖生无望，作为曾经鼎鼎有名的狐妖王，他认为还是需要挣扎一下，于是艰难开口：“还有别的选择吗？”
别的选择？
姜衿手上立马多出一柄巨大冰刀，发出刺骨寒意。
“跟着我死，或者死都跟着我。”
柳辛咽了咽口水。
“那我还是选第一个。”
“合作愉快。”姜衿收起巨刀，和善一笑。
【功德+10】
凌州主城被狐妖王的威压笼罩，里头小妖几乎跑了个干净。
除却黄鼠那个胆大的，估计如何也薅不到功德。
“唉。”
她原想捉妖来着，赚取大量的功德，最后又发现这几只妖怪都有用，宰了的利益远远比不上留着。
一个人赚功德，哪有一群人帮她赚轻松。
她脑中逐渐出现不完整的想法。
这次能抓住书中的前期小反派狐妖王，完全是她钻了空子。
那只狐狸不知怎么受了伤，躲在凌州养伤，法力大减，不然她也不敢硬刚。
那药粉也是父母留下的，并无太多。
她现在的法力已经越来越雄厚，也经常尝试更多的运用方法。
或许该成立自已的团队了。
她下了楼，站在院子喊：
“老大、老三、老四，王守平、芸娘、柳辛，婉娘快来！”
嚎一嗓子，被点到名的几人头皮发麻。
这小祖宗又要做什么东西？
不敢过多耽搁，几人内心嘀咕了几句，连忙收拾东西跑到院子里头。
姜衿站在院子正中间等着他们。
“都来了，现在我有一件流芳百世的事情要你们去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