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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就先狠狠瞪了她们一眼，掐着嗓子娇滴滴斥责：“你们这群蛮狠的人看什么看，没见过我这么如此娇滴滴的小娘子吗？哼，再看挖了你们的眼睛。”
凶狠的话，硬是说的七扭八歪，如山路十八弯。
在场众人无不齐齐搓起来手上的鸡皮疙瘩。
“婉娘，这是你的……”
其中一个叫刘婆子的显然忍耐不下去了，这么辣眼睛的东西她是从哪里找到的。
谁知婉娘没有不理会刘婆子，只是看着马车。
马车上的侍卫早就下来了。
老大上前趴在马车踏脚下，明显是当凳子。
帘子掀开，一只稚嫩的手拉开帘子，她穿着不合身的丫鬟服，灵敏跳下地面，和婉娘齐齐站在一排。
婆子满头雾水，里头这人的来头那么大？
这时帘子再度被掀开，从里又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婉娘立马上前，当起了扶手。
姜衿满意点头，心里有些得意，这可是她想出来的点子。
她借着婉娘的力，踩在老大身上，轻松下了马车。
牙婆们以为这就完了，没成想婉娘还不动。
“这是做什么？”刘婆子身边有人低声问。
“我哪里知道。”刘婆子回。
“妹妹下来吧。”姜衿开口，嗓音如环佩相击，悦耳动听。
几个婆子皆是如此认为。
老三见几人陶醉，忙收起手里捏着的环佩，这可是贵重的东西，可千万别让他给弄碎了。
这时马车又伸出一只宛若玉石的手，五指纤细又。
婆子伸长脖子去瞧。里面的人全貌一出现，婆子们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会有这么丑陋无颜的小娘子！
比刚刚那壮硕的丫鬟还要丑陋一百倍！
简直是辣眼睛！
“姐姐~”
黄鼠矫揉造作地喊了一声，朝姜衿抛了一个媚眼。
姜衿立马觉得早上吃的东西想要和世界再见一面，急急回避。
工伤，简直是工伤，她要多分些财产。
黄鼠化作一个貌丑又做作的小娘子，借着婉娘的手臂也跳了下来。
牙婆们见了它的全貌，瞬间眼冒金星。
这小红脸蛋，这黑漆漆的牙齿，这比两指还粗的浓眉。
关键是她牙齿崎岖，牙面上黄中带有白。
若是细细品味，甚至可以尝到来自前朝的酱菜味。
此时它走在前头，腰肢一扭一扭，真真是风情万种。
这便是姜衿的计划之一，先用半个美人计，用来迷惑众人。
她们现在要去会会这牙行的东家，为婉娘找回场子。
当年那牙行的老板为了巴结婉娘那丈夫，不仅压低价格收婉娘的房子，甚至告知周围牙行，不准用她。
“叫你们东家出来！”
黄鼠趾高气扬，对着一众婆子就是大言不惭要见老板。
“我们东家？”
婆子齐齐对视，笑出了声：“你是哪门子人，是什么身份，要见我们东家？”
刚刚她们还以为这婉娘是傍上了什么大富，没成想是个这种牛马不是的人物。
这种牙都刷不起的人，能富贵到哪里去？
姜衿理所当然道：“我是你们东家的亲戚，你进去告知一声就知道了。”
几个婆子半信半疑，还是由刘婆子挺身而出。
“这位娘子，我们东家不是谁都能见的，若你是来买房，我们自然欢迎，若是招摇撞骗，那我们也不会客气。”
下一秒，她就觉得牙齿一寒，赶紧闭上。
见刘婆子去应了那几个不知名的客人。其余牙婆收回目光，摇头走了。
真是眼拙了，那马车的布料那么普通，怎么会是贵客，怕是连茅房都买不起吧。
老三怒目，咬着手上可怜的帕子，和老二咬起了耳朵：“老二，你看她们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真是惹人厌啊。”
老二默默推开老三，站立在原地，不受一丝影响。
“这位娘子贵姓？”刘婆子支起笑容，问姜衿。
姜衿腰背挺直，身上的纱衣款款，头上饰品精致。
她软声细语：“免贵姓吴。”
姓吴？
刘婆子眼珠子一转，也没听说过王东家有一门这么落魄的亲戚。
不过也说不准，毕竟远房可能还是有的。
“吴娘子，我姓刘，大家都叫我刘婆子。既然您是来找东家的，那我们做事的也不敢怠慢，您也就跟在我身后，我带您进去吧。”
刘婆子神色不算太过恭敬，但也指不出错处。
姜衿衿贵抬首，身姿款款跟在刘婆子身后。
黄鼠嘿嘿一笑，从身旁老大手里接过帷帽在头上。
罩住那张奇特的脸，隐隐约约的身姿在下若隐若现。
这么一看真是弱柳扶风，仙人姿态啊！
黄鼠一扭胯，又似富贵娇花，风流至极。
老三捂嘴，憋住笑，咳嗽两声小碎步赶上。
一行人滑稽的可怕，跟在刘婆子身后缓缓进了牙行。
这道门专门接待女客，外边人不是很多。进了牙行里头，人就多了起来，能瞧见不少牙子往来其间。
一行人一踏进门槛，目光小范围投聚。
不为别的，为了热闹。
婉娘这是回来了？
牙子们打量那一行人。
除却婉娘，一行人里还有个壮硕的丫鬟与两个美丽的娘子。只是其中一娘子藏于帷帽下，不得窥见半丝容颜。
“刘婆子，这是又接到客啦！”
其中一个牙子看见刘婆子，停下来招呼了一声。
那牙子相貌猥琐，嘴角还有一个大黑痣，硕大的痣上带了三根毛。
他知道这里进来的不算顶尖贵客，若是真正的贵客，都是由他们上门去的。
既然不算顶尖贵客，也自然是不用那么拘谨，说说话罢了。
刘婆子冲陈牙子一个咧嘴，指着他训斥：“去去去，哪有你的事情。冲撞了贵客，我有你好看。”
陈牙子听罢讪讪走了。
姜衿目视前方，并不为此所动。
待会就叫你们全部掉下大牙。
老三捏着帕子，朝那陈牙子用力哼了一声。
几人随着陈婆子走上楼去。
刘婆子先带几人去了楼上的会客厅。
“几位先坐着，我叫人上茶。”婆子走出去，不一会带来一个奉茶的丫头，“几位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说罢，刘婆子就出了厅。
“你下去吧。我们有事叫你。”
几人喝上了茶，姜衿挥手让丫头下去。
丫头应声退下。
“尊上，这样真的可行吗？”老三趁着丫头一走，偏过头问。
姜衿优雅呷了一口茶，自在道：“你就听我没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