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稳住要晕过去的身子,欲哭无泪。
旁边老二同意僵硬,脑中急速运转,瞥见上方的女娲娘娘塑像,脑中瞬间有主意一闪而过。
“这位,这位娘子,其实我们也是来这里求愿的,我们四人只是路过。”
他越说越顺,越说越自然。
老大一听,心中赞叹还是老二脑子好用,忙附和:“对对,我们也是来这求愿的。”
两兄弟使劲给自已洗脑。
姜衿怀疑地看了他们一眼,状似疑惑问:“那四位壮士身上的黑衣是?”
老二急忙解释:“我们,我们四兄弟平日就喜欢穿黑衣,尤其是黑色。”
“那你们脸上的面罩是做什么的?”
老二后脑勺冷汗连连。
“是……”
“是,是因为太阳毒辣,怕晒到我们的脸。”
躲在一边的老四立刻接上一句。清脆的声音倒是有一丝丝叫人信服的意思。
那小崽子缩在老二身后,只有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露出来。
她一见姜衿看去,就躲起来。
姜衿嘴角勾起。出城不久后,她就发觉自已身后还跟着几只小尾巴。
只是他们仅仅是远远地跟着,也不碍事,就随他们去,她最多是想着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现在看来,他们原来是劫匪啊。
“那你们手上的刀是路上杂树的?如此来说,你们真的是来求愿的。”
“对对对对。”
“是啊是啊,我们听说这里十分灵验。”
“是啊是啊,漂亮姐姐,我们就是来求愿的。”
三人立刻接上,十分真诚。
“那真是巧啊,我们都是来求和离的!”
姜衿停住脚步,又转头,指着旁边的黑衣小娃娃,那人明显只到旁边人大腿根,迟疑问:“这么小,也是来求和离吗?”
“求,求和离?”老大惊愕。
姜衿睁着一双无辜的眸子,天真的说:“对啊,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语气越来越重,落在几人眼里就是真正的女煞星。
他们脸色发白,嘴唇不断哆嗦,眼中带着虚心。
“呵呵,敢骗我!”
姜衿脸立刻沉下来,指尖一点,四人瞬间动弹不得,腹部出现一根绑的严实的绳子。
忽略几人惊恐的眼神,她狡黠地笑了。
烟鬼还未回来,她就先把剩下几人绑了起来,为了防止刚刚那种有人突然闯进来的状况,她在周围放下结界。
结界消耗法力多,她一般不用,但为了不再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用了。
姜矜找了个还算干净的蒲团,一屁股坐了上去。
她无聊盘问了几人,诸如是哪里人,今岁几何,家住哪里,有无妻儿父母,为何做这行。
问得几人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才叫她满意不再问。。
“那你们又为什么装神弄鬼弄个离婚庙?”姜衿踢了老僧一脚。
老僧双手被绑在身后,面还是一张花白老脸,身体却是中年的样子。
老僧缩了缩脑袋,“我是被这黄皮子骗来的,但我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就是收银子办事而已。”
黄鼠一听,眼中喷火,冷笑道:“好你个大牛,我带你挣银子,你竟然如此抹黑我?当初是你自已同意的!这么说是我骗了你?”
一人一黄鼠狼魂魄吵起来。
“停停停。”姜衿被朝的脑袋疼,摆手叫他们闭嘴,“你们刚刚说的收银子办事是什么?”
二人这才解释,黄鼠是画中仙,擅化做美丽女子,只要有娘子上门来求离婚,黄鼠就会去他们家中,勾引男主人,闹着要当正头娘子,达到离婚的效果。
“我就扮作老僧,有人来就引进去,忽悠油水,等人要走,送她一幅画,黄鼠就附身在上面。”
老三顶着头上大包听的津津有味,他发出自已的疑问:“那它后面如何回来?”
这也是姜衿所疑惑的。
大牛解释道:“事成之后,那些娘子就会回来还愿,我们会收回画卷。”
老三一拍大腿,脸上是痛惜:“哎呀,这样不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吗?我怎么就没这本事!”
大牛一听,瞪了他一眼,嗤笑道:“哪有如此简单,若真是如此,我们的庙也不会如此破烂。也有小娘子不愿意丈夫被勾引,找人去打黄鼠,那时他们又和好了,我就只能去偷回黄鼠寄生的画卷。”
这样的做法,叫二人吃了不少官司,因为盗窃。
他们又就着赚不赚的问题吵起来。
只有姜衿还是疑惑,“那你黄鼠又不是世俗的人,赚来的银子又有何用?”
黄鼠正隔着一层,和几人骂战,一听姜衿的话,从混战中抬头,讶然道:“您竟然不知道吗?”
“什么不知?”姜衿更是迷茫了,随手撤下了关注黄鼠的方块,对它招手过来。
黄鼠脸色一喜,跳到姜衿肩膀上,一个借力又跳到女娲娘娘像头上。
“我看您身上有功德,还能施法。应该知才对。”
“我真不知。”
黄鼠挠挠头,“大牛为了银子,我为了功德,我们就一拍即合,盖了这个离婚庙。”
从黄鼠口中得知,精怪要靠功德积攒法力,有了法力就能保护自已。
甚至更多还能为自已造出一个真身。
女娲身后的那个童子像就是他为自已选择的身体。
它干了五年了,才赞了一朵荷花的功德。
“那女娲像又是如何?”
黄鼠闭嘴不谈了,只是坐在女娲头上,眷恋地趴着。
姜衿没再问,想必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这时,烟鬼回来了。
“烟鬼!”
见到烟鬼,黄鼠一个闪身,没入童子像里,瑟瑟发抖不肯出来。
“烟烟,那女人有什么不对吗?”姜衿伸手将俯冲的烟鬼接在手里。
烟鬼指了指外边道:“那女子在外边,她的脸上是魔障,她能看见我。”
“进来吧。”
那女人正犹豫着不敢进来,可里面的娘子都叫了,她只能一咬牙朝姜矜走。
“你能看见烟鬼?”
“是。”女人犹豫了一会回答。
姜衿又指了指上面躲着的黄鼠,“那它你应该也能看见。”
“能看见。”
这下彻底明了,这一庙都不是人。
“我我可要替天行道,斩妖除魔了。”
“我是人,我是人啊。”
眼见姜衿越来越犀利的眼神,大牛忙扯清。
“只是黄鼠为我度了一层法力,叫我力气大了些,我还是人。”
大牛半真半假的话没有让姜衿起兴趣,她更感兴趣的是功德和婉娘身上的事情。
“难怪我有时候法力浓厚,有时候又非常浅薄。”姜衿回忆起曾经的事情,好几次医治过病人后,法力都充沛起来。原来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