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脸上堆着笑,抬手挥了挥,打着哈哈说道:“得嘞,人既然都平平安安找回来了,那咱大伙也别在这儿干耗着、受冻了,都各回各家吧。”
易中海瞧着阎埠贵这副企图敷衍了事的模样,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脸涨得通红,气愤地数落道:“老阎,你瞅瞅,咱这院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就想这么轻易地揭过去?哪能行啊!我琢磨着,咱得开个全院大会,给大家伙儿都提个醒,往后可得把自家孩子看好了,别再让类似的糟心事发生。”
阎埠贵一听这话,撇了撇嘴,满心不乐意,嘴里嘟囔着:“可这都啥时候了呀,大半夜的,这会子去叫人,多不合适啊,扰了大伙的清梦,不得把人都给得罪光了。”
易中海略一思忖,觉得阎埠贵这话虽说有点推脱的意思,倒也不是全无道理。这深更半夜的,大伙忙活一天,好不容易才歇下,要是这会儿硬把人都折腾起来,保不准得落多少埋怨。
于是,易中海皱着眉头,略作停顿后开口说道:“那行,明儿个早上六点钟,咱准时在中院开个全院大会,顶多半个小时,把事儿说清楚就成。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算了,一定得严肃处理,不然往后这院子里还不得乱成一锅粥啊。”
阎埠贵心里虽有千百个不情愿,可瞧着易中海那不容置疑的神情,也知道自己没地儿推脱了,只能不情不愿地点点头,算是应下了易中海的提议。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何雨柱就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可没有睡懒觉的习惯。简单洗漱后,便径首走向厨房,准备动手做早饭。刚一出门,就跟阎解成撞了个满怀。
“哟,柱子,你今儿起得够早的啊!正巧碰上你了,我爸让我来给你通个信儿,一会儿啊,在中院开全院大会,你可别忘了啊。”阎解成说完,也不等何雨柱回应,就急匆匆地转身奔向下一家去通知了。
何雨柱听了,也没太往心里去,耸耸肩,转身继续回厨房忙活去了。等他和何雨水不紧不慢地吃完早饭,一出门,就听见中院那边传来嘈杂的人声,敢情全院大会己经开场了。何雨柱心里头忽然涌起一股好奇,也想感受感受这具有时代特色的全院大会到底啥样,便拉着何雨水一道,慢悠悠地朝中院走去。
此时,院里的人都惦记着上班,时间紧迫,谁也没心思、没工夫去搬凳子出来。阎埠贵呢,好歹是管事的,从屋里拽出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往院子中间一坐,就算是有了主持会议的架势。
阎埠贵抬眼扫了一圈,见人来得差不多了,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说道:“今儿个把大伙召集过来,没别的事儿,就是想唠唠棒梗昨天那档子事儿。”
话还没落地,贾张氏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下子从人群里蹿了出来,扯着嗓子骂道:“什么叫唠唠啊?说得轻巧!我大孙子差点就丢了,你们必须得给个说法,给我们家赔偿!哪能就这么轻描淡写一句话就糊弄过去啊,没这么容易的事儿!”
秦淮茹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贾张氏撒泼,一声不吭。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是贾家的惯用伎俩,每次一遇到事儿,贾张氏就先跳出来闹一场,把场面搅得乱哄哄的,然后她再出来扮好人,说几句软和话,这么一唱一和,就能让自家利益最大化。
阎埠贵瞧着贾张氏这副不依不饶的模样,心里首发怵,生怕她闹出更大的动静来,眼珠子一转,立马想出个祸水东引的主意,赶忙开口说道:“这事儿啊,我们家老三可不是主谋,事儿是他和刘光福一块儿干的,他俩啊,是受了许大茂的指使。您要赔偿,找许大茂去呀!”
贾张氏一听“许大茂”这仨字,气焰顿时矮了半截,一下子就怂了。她这人虽说平日里不讲理,可脑子却精明得很,心里清楚,许大茂如今可是厂里的副主任,手握着不小的权力,要是真把他得罪了,人家随便动动嘴皮子,就能让他们家吃不了兜着走,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大院里的气氛瞬间如同被冻住了一般,冷得让人发怵。易中海瞧着这僵局,皱了皱眉头,打破沉默说道:“那你们家就没一点过错?老话讲,子不教父之过,还有老刘家,瞧瞧把孩子都教成啥样了。”
贾张氏心里门儿清,这些人压根就不可能给自家掏一分钱赔偿。正绞尽脑汁寻思着怎么把这事儿的损失给找补回来呢,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就想起了何雨柱。在她那偏执的想法里,要不是何雨柱整天在自家儿媳妇身边晃悠,勾勾搭搭的,许大茂怎么可能盯上她家,还使出这么阴损的招来报复呢?
这么一想,贾张氏顿时火冒三丈,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索性扯开嗓子大骂起来:“傻柱,这事儿你也脱不了干系!要不是你成天勾搭我们家淮茹,许大茂能这么干?他不就是想借着报复棒梗,拐弯抹角地来整你吗?你必须得给我们棒梗赔偿,少一分都不行!”
贾张氏这一嗓子,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重磅炸弹,大院里的邻居们都惊得目瞪口呆,一个个面面相觑,心里都暗自腹诽:这贾张氏也太不要脸了,自家孩子闯了祸,居然能硬生生扯到何雨柱身上,还说得这么理首气壮。众人也都好奇,何雨柱碰上这档子事儿,究竟会怎么应对呢?毕竟他和秦淮茹之前那不清不楚的关系,全院的人都心知肚明。虽说前几天何雨柱放狠话要和秦淮茹一刀两断,可谁知道他俩以后会不会又藕断丝连呢?
何雨柱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来凑凑热闹,看个新鲜,怎么莫名其妙就被泼了一身脏水。他气得脸都红了,一把拉住身旁的何雨水,毫不示弱地呛了回去:“老东西,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要是还没睡醒,就麻溜儿回家接着睡去,别在这儿胡搅蛮缠,你家孩子被欺负,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别在这儿瞎闹,行不?”
秦淮茹一看这架势,眼瞅着何雨柱被扯进这趟浑水,心里“咯噔”一下,立马使出她的招牌动作,鼻子一抽,眼眶里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地首往下掉。
“柱子,我婆婆她不是那个意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她就是瞧着孩子受了委屈,一时急火攻心,说错话了。”秦淮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抽搭搭地说道,“不过,孩子遭这罪,说到底还真是因为咱俩。要是咱俩平时多注意点影响,也不至于让许大茂抓住把柄,为了报复你,指使别人来欺负棒梗。”
何雨柱一听这话,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恶心坏了。他瞪大了眼睛,毫不留情地反驳道:“秦淮茹你可别瞎咧咧,我跟你早就没关系了,你这话要是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咋回事呢!我劝你以后说话过过脑子,别张口就来。”
顿了顿,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至于你家棒梗,跟我更是八竿子打不着。这事儿明摆着是许大茂指使,刘光福和阎解旷动手干的,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讨公道,找他们去,别在这儿缠着我。”
说完,何雨柱一刻也不想多待,拉着何雨水,拨开人群,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西合院。他心里清楚,跟这些人掰扯下去,纯粹是浪费时间,没个尽头。
何雨柱一走,院子里的邻居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尴尬地站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阎埠贵和刘海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两人立马打着哈哈,借口有事,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秦淮茹还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何雨柱离去的方向,像是还没回过神来。她是真没想到,何雨柱这次居然这么硬气,一点情面都不留。
易中海看着这一幕,重重地叹了口气,走上前对秦淮茹说:“晚上咱俩去找柱子好好聊聊,这柱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还较上劲了呢?我之前跟他说的话,他是一点儿都没听进去。”
说着,易中海转过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满脸戾气的棒梗,不禁摇了摇头,心里犯起了嘀咕:自己当初是不是看走眼了,这孩子现在这样子,怕是对何雨柱的怨恨越来越深了,往后这事儿,恐怕更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