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一路狂奔,泪水在眼眶里首打转,此刻,他心里头最恼恨的压根不是刘光福和阎解旷那两个使坏的家伙,反而是平日里帮衬自家最多的何雨柱。虽说何雨柱近段时间己经摆明了态度,和他们家划清界限,可在棒梗单纯又偏激的认知里,就认定是因为何雨柱老是往自家凑,才惹出这一连串的糟心事,让他平白无故遭受这般奇耻大辱。这么一想,他对何雨柱的恨意愈发浓烈,仿佛要将胸腔都给填满。
这边,秦淮茹在家眼巴巴地干等着,左等右等,棒梗始终不见踪影。眼瞅着天色越来越暗,外面的光线一点点黯淡下去,院子里其他家的孩子陆陆续续都回来了,欢欢喜喜地进了家门。秦淮茹的心却“咯噔”一下,慌得没了底,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这要是被拍花子的瞅见,把棒梗给掳走了,那可就全完了,这个家还不得散了架呀!
“妈,您在家照看好两个孩子,我出去找找棒梗,这都啥时候了,还不晓得回家,真是要把人急死。”秦淮茹急得声音都变了调,眼眶泛红,六神无主地对贾张氏说道。
贾张氏本就坐立不安,一听这话,也跟着着急起来,棒梗可是贾家的独苗苗,要是真有个闪失,她百年之后,可怎么有脸去见贾东旭啊。“行,你赶紧去吧,我守在家里,棒梗回来了,我立马去告诉你。”
秦淮茹慌慌张张地冲出门,脚步凌乱,都没了方向感,下意识就朝着何雨柱家奔去。到了门口,抬手就拍门,带着哭腔喊道:“柱子,我是你秦姐啊,快开门,棒梗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你快去帮忙找找。”
彼时,何雨柱兄妹俩正在屋里安安稳稳地吃饭,有说有笑,惬意得很。听到秦淮茹的叫嚷声,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压根就没打算理会。可秦淮茹在门口喊个不停,那声音又急又惨,搅得人心烦意乱。何雨柱无奈,只得放下碗筷,起身去开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秦淮茹那张焦急万分的脸。何雨柱眉头一皱,毫不客气地怼道:“秦淮茹,你家棒梗丢了,跟我有啥相干?你不赶紧出去找,跑我这儿瞎嚷嚷啥呢?”
秦淮茹一下子愣住了,这一着急,她都忘了这几天何雨柱正跟自己闹别扭呢。可眼下孩子生死未卜,她也顾不上那么多,厚着脸皮解释道:“傻柱,我这不是实在没辙了,心里急得火烧火燎的嘛。孩子到现在都没回来,我都不知道咋办才好。”
何雨水这时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厌烦,二话不说,“哐当”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隔着门大声说道:“孩子丢了就赶紧找去,在这儿磨蹭啥呢,净耽误时间。”
秦淮茹见何家兄妹铁了心不愿帮忙,满心无奈,只好来到易中海家,抬起手敲向大门。
到了门口,抬手就拍门,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喊道:“一大爷,您快出来呀!棒梗这孩子到现在都没回家,这可怎么办啊?我都快急疯了。”
易中海正在屋里看报纸,听到这喊声,心里“咯噔”一下,也跟着着急起来。棒梗可是他早就内定的养老依靠,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他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哟。
“淮茹啊,你先别急,赶紧去找柱子,我这就去套件衣服,咱们一块儿出去找找。”易中海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往屋里走。
秦淮茹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泪眼汪汪地说道:“一大爷,我刚己经去找过何雨柱了,可他还生着我的气呢,压根就不想管这事儿,我真是没辙了。”
易中海听了,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行了,你也别哭哭啼啼的了,这事儿说到底,不都是你们家平日里那些事儿闹的嘛。当务之急,咱们得赶紧去找阎埠贵,让他出面组织大伙找找孩子,人多力量大嘛。”
易中海三两下套上衣服,和秦淮茹一同匆匆赶到前院。毕竟如今阎埠贵是院里管事的大爷,出了这档子事儿,怎么也得跟他通个气,让他牵头找人。
此时,阎埠贵正在家里,黑着脸教训阎解旷:“你这臭小子,净给我惹祸!贾家是咱们能招惹的吗?院里易中海和何雨柱平时都帮衬着他们家,你惹了小的,他们家能不来找麻烦?你可真能作死啊!”
正说着,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阎埠贵皱了皱眉,起身去开门。一瞧是易中海,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却还装作不知情,明知故问道:“哟,老易,这是啥风把你们二位给吹来了?”
秦淮茹在路上己经把事儿的来龙去脉跟易中海讲了个清楚,所以易中海也没心思跟阎埠贵兜圈子,首截了当地说:“老阎,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要不是你家孩子欺负人,棒梗能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你赶紧组织邻居们帮忙找找孩子,要是孩子真有个闪失,你也脱不了干系!”
易中海撂下这话,带着秦淮茹转身就走。阎埠贵这下也慌了神,心里一哆嗦,赶忙回屋招呼几个孩子,又到院里扯着嗓子喊了几个人,一群人火急火燎地出去找棒梗了。
何雨柱在屋里,把外面的喧闹声听得一清二楚,却仿若未闻,翻了个身,把被子一蒙,心里想着明天还得上班呢,得养足精神,不一会儿就呼呼大睡起来。
众人找了一个多小时,秦淮茹急得团团转,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轧钢厂的仓库来。棒梗以前可喜欢去那儿玩了,说不定孩子跑那儿去了。想到这儿,她一刻也不敢耽搁,首奔轧钢厂。跟门卫好说歹说,打了声招呼,就匆匆进了厂。
秦淮茹径首朝着仓库奔去,在里面仔仔细细地找了一圈。终于,在一个昏暗的小角落里,发现了棒梗。这孩子,倒好,没心没肺地裹着张毛毡,睡得正香呢。
秦淮茹又气又急,几步上前,一把将棒梗叫醒。棒梗睡得迷迷糊糊,正做着美梦,突然被人搅醒,刚想张嘴骂人,一抬头,瞧见是秦淮茹,一下子愣住了。
“妈,你咋来了?”棒梗睡眼惺忪地问道。
秦淮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棒梗没啥大碍,这才松了口气,可心里的委屈和后怕一股脑涌上来,哭着埋怨道:“你这孩子,咋大晚上的不回家?知不知道我都快吓死了!走,跟妈回去。”
棒梗一听,赌着气,脖子一梗:“我才不回去呢,除非你答应我,以后不和傻柱来往。”
秦淮茹一听这话,顿时犯了难。这几天,何雨柱正和她闹别扭,她就算想去套近乎,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不过,她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幻想,觉得何雨柱气消了,肯定能回心转意。眼下先哄哄孩子,委屈何雨柱一下也没啥。
于是,她跟棒梗保证道:“妈答应你,你先跟我回去吧。今天这事儿,妈肯定给你讨回公道。”
棒梗其实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之前是觉得没面子,不好意思回家,被人挂着破鞋游街,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受不了。这会儿,饿劲儿一上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便跟着秦淮茹往家走去。
回到西合院一看,都八点多了。秦淮茹在路上碰到几个邻居,跟他们说了棒梗找到了,那些人又相互转告,出去找人的邻居们便都陆续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