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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
正在这时，大巴后排传来一声呻吟，发出声音的是“葵”！
虚侧头看去，只见葵正半张着嘴，眉头微微蹙起、长睫毛轻轻抖动，像是要从昏迷中转醒的样子。
但，随着葵嘴巴里发出轻微的呻吟声，虚清晰的看到从葵的喉咙深处伸出一根闪着寒光的尖刺，正朝她的上牙膛扎去！
暗道一声不好，虚三步并两步朝大巴后侧疾行，他要救葵。因为凌曾经说过：“预言者不能死”。
但显然来不及了！
眼看那根尖刺就要刺入葵的上牙膛！
好巧不巧，在葵的上牙膛上恰好贴着一块圆形的润喉糖，是葵在大巴事故前刚放入口中的。这块糖在剧烈的事故撞击里不但没有卡入葵的喉咙，反而贴住了上牙膛！
尖刺扎在那颗糖上后消失了。糖裂开，葵则毫发无伤……而后她不明所以的睁开了眼睛。
看到眼前的景象，葵刚想站起便被虚挥手阻止，同时虚还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
与此同时，一辆飞驰在高速公路上的普通白色轿车里，坐在后排正闭目养神的凌突然睁开了眼睛。
“部长，怎么了？是车把您颠醒了吗？我开慢点？”驾驶位上一个满头红发的青年侧头问。
“没事，诗。”
见凌己经睁开了眼，叫“诗”的青年笑道：“部长，咱们的运气还真好，一路都没遇到那些该死的保安。照这样，估计不出两天我们就会到海边。”
凌也笑了，“运气这东西是平衡的，我们会好是因为臭保安们去了‘虚’那边……”
诗一愣，“部长怎么会知道？”
“呵呵，因为‘预言者’刚刚被攻击了……”
诗吓了一跳，“虚那家伙怎么搞的，是因为需要保护的人太多吗？那伙学生党也是，为什么不选我？反倒给自己又加了一个累赘。”
诗竟然首先质疑虚，而不是问凌为何会知道发生在那边的事！
凌望向窗外，“从面相上来看，的确你和预言者都是首选；但再加上性别这个因素，要是我也会选‘预言者’同行。”
“……”
“诗，你不担心预言者会死吗？”
“呵呵，我才不担心。”诗笑着说，“她的命在部长手里，部长不让她死，她便死不了。毕竟我们不都还活在这旧世界上么？既然无法脱离环境、也无法摆脱那些即无聊又复杂的社会关系，那么……她的一切就是部长说了算。”
“呵呵呵呵……”凌手拄着下巴再次闭上了眼睛。
……
虚又受伤了，这次是脚。他的脚底正渗出血来，鞋底有个破洞。
就在刚刚他疾步走向葵的时候，感觉脚下有根尖刺刺破了鞋底扎入脚底。
虚缓缓抬起胳膊，把手举到面前，手心中的伤口足有半寸深。他又感受了下脚底，估计伤口比手心处要深一些。
“我有点……明白了……”虚的表情阴晴不定，开始侧头环视。他的脖子转得很慢，同时悬着的手朝葵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葵尽管刚从撞击的昏迷里醒过来，但还是第一时间明白了虚一系列动作的含义——不要发出声音！
虚可以确定敌人是通过声音来发起攻击，不是攻击出声的东西或人，而是……声音本身就是攻击载体！
虚推测：哪里发声尖刺就从哪里出现来攻击造成声音的目标！按下车门开关时尖刺攻击的不是开关而是自己的手就说明了这一点。但……攻击葵的尖刺似乎解释不通，它的攻击目标为什么是上牙膛？
尽管对这一点的分析有所疑问，但虚从自己的脚被攻击确定了另外一点：尖刺并不只有一根，也就是说敌人可以同时攻击一起发声的目标！因为他的脚遭遇攻击的时候，葵嘴里的尖刺还没消失。
第三点：敌人攻击的力度与发出声音的大小有关——发出的声音越大遭受的攻击越猛烈！
同时，虚还确定了敌人并不在车上。因为车行驶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在隔三差五的出声，如果敌人在同车，早就有无数次突然袭击的机会。
敌人首先逼停大巴车说明他是追击而来，并且急于阻止他们前进。那么也就是说……敌人在车外！
虚看到那个倒着出现在车窗外的替身脑袋，是个人形替身，从脑袋的大小比例判断它的身高似乎并不高，也就和周小小差不多。但为何攻击的时候它没出现，出现的反而是尖刺？
尽管还摸不透敌人替身的全部能力，但从葵被攻击后毫发无伤的一幕里虚得到了一些启示，只不过这启示与葵本身无关。
“我还真是笨，预言者被部长‘纷扰’了吗？看来似乎是这样……”虚暗想。
明白了这一点，虚对葵做了个“起身”的动作，然后示意葵走过来。
在葵站起来开始行走的同时，虚缓缓蹲下身，看着葵穿着高跟鞋的两只脚。
走路，尤其是穿着鞋在大巴车里走路是不可能不发出声音的。
果然如虚所料，葵刚迈出一步，脚下的车厢地板上便伸出了尖刺。
但由于葵穿的是高跟鞋，脚心位置离地面有几公分距离，那尖刺探出后扎了个空！
“呵呵，尽管这么想不应该，但不能不承认这样的‘神迹’几乎可以与我信仰的‘神明’相媲美了。”虚心中不住赞叹。
葵并不知道虚的目的，她尽量控制脚步不发出太大声音，还以为自己成功了，就这么无惊无险的来到虚面前。
虚指了指打开的车门，他要用葵作饵，钓出那个该死的追击者！
葵点点头，第一个走下了车……
“有人下车了，大家快来救人！”
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接着“噔噔噔”的脚步声接踵而至，是附近的人闻声而来，他们要救人！
虚皱起了眉。这下可糟了，发出声音的目标突然增多，并且随着人都向事故地点聚集，倒为追击者创造了很好的藏匿条件！
不得己之下，虚也下了车，仅仅是走车梯这几步，虚的脚底便多了几个洞，血己经染湿了鞋子。
“该死！那家伙一定能看到我，否则周围那么多声音，他怎么只攻击我？”
虚猜对了。
此时，朝阳集团鲸岛石油采集基地护卫团的陆号正混在聚集到车旁的人群里，他注视着虚和葵阴恻恻的笑着。
“嘿嘿，尽管不知道那个小妞为何没受伤，但这不重要……现在的环境是我最喜欢的，接下来我的‘随声而动（Guided By Voices）’将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处决你们两个！”
他那与周小小身高差不多的人形替身就隐在身后，十指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