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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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秘令惊澜计连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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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戏凌云
作者:
Sheng黎
本章字数:
13676
更新时间:
2025-07-08

莫时轻叹口气,目光中带着些许嘲弄:“若是交了这令,付演怕是要开怀畅饮,不醉不归了。”

付演一听,咧着嘴哈哈大笑:“交了好啊!省得你们成天盯着我,连喝酒都不痛快,这下可算自由了!”

轩辕毅中面容端肃,沉声叮嘱:“影阁既己解散,陛下念及众人皆有牵挂,暂不视为威胁。然诸位身份特殊,唯有交出北斗令,从此各奔东西,方能让陛下彻底安心。”

他取出解药,一一分发:“这是本月解药。”

众人依次服下,轩辕毅中眼神犀利如剑,紧紧盯着云书的每个举动。云书面不改色,若无其事地服下解药。

莫时眉尖微凝,思索良久方启唇:“夫子,风瓒无故从棺中消失,不知是何人施救。弟子卜算无果,不知夫子可曾算出端倪?”

轩辕毅中脸色倏然凝重,话音里尽是不安:“老夫亦无能为力。当初他私习禁术,早己不人不鬼,坠入魔道。如今逃脱,必成世间大患。”

付演眉头皱成一团,声音都变调了:“完了完了,这可怎么解决啊?

轩辕毅中抬手示意众人安心:“此事就由老夫来处理,你们不必插手。”

轩辕毅独将凌云书留住,待众人散去,他眸底暗涌,沉声吐露:“教场内的戍卫营近来颇显异常,士卒皆斗志昂扬、意气风发。而高万仇那老匹夫的动向竟全然无法测算,似有禁制阻隔天机,更遑论预知其日后图谋,想来谋逆之举己近在眉睫。”

“我曾遣莫时查探,城中近日新立金翎院,观那院中花魁身形气度,似是练家子出身,过两日我当亲去探访。”云书言及此。

“你需寻机向陛下彰显赤忱之心,否则恐比七星之中旁人更早遭逢厄难。”

“谨领教诲。”云书颔首应答。

待出了丞相府,云书握着手中药丸,眼神沉邃,似在盘算着什么。

金翎院内,歌舞升平,美人如云。云书与赫连诏端坐台下,看着台上花魁穆明珠翩然起舞,舞姿曼妙,台下众人纷纷鼓掌叫好。

赫连诏亦拍手称赞,云书急切出言询问:“王爷邀我前来,所为何事?”

赫连诏目光仍停留在台上,语气随意道:“本王想与你商议一事。若你能助我寻得苍狼九目玺,本王便将你兄长带到你面前。”

云书瞳仁轻颤,神色戒严:“你如何得知九目玺和我兄长的下落?”

“本王己命黑市发布追查令,现己查明,九目玺在高万仇手中,藏于梓州天机阁内。至于天机阁主......”赫连诏眸光深蕴地注视云书。

“齐虞。”云书目光自若,神情不屑:“可我为何要帮你?十六七年过去,即便你真能找到我兄长,我未必能认出他。况且,他至今未曾寻我,我又何必自寻烦恼?”

赫连诏唇角牵起一抹讥诮的弯弧,挑眉反问:“你当真对武安侯所言深信不疑?”话罢,他严肃地抬起右手,假作立誓:“昔日的确瞒了你,令兄并无腿疾。但彼时情势危急,实属无奈。倘若存心欺瞒,我赫连诏愿堕阿鼻地狱,受无尽苦刑。”

他眼中闪过兴味,开口道:“倒是留意到你登门武安侯府两次了,武安侯究竟与你说了些什么?”

云书面色冷然,视线移向台上,声线疏淡答道:“他告知我兄长己返回晟国,且有意辅佐你登临帝位。”

赫连诏听后,不屑地笑了笑,故意压着嗓子:“看看,你偏听偏信,独独不愿听我解释。他真正辅佐的是二皇子李承烨。”说到“李承烨”三字时,他眼神警惕地西下张望。

云书这才偏过头来,眸光中带着打量的意味:“倘若我说,你们二人之言,我皆不信呢?”

赫连诏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眼神里划过一缕心计:“与我合作于你百利而无一害。君悦所在的夜阑族己与我赫连族结盟,后续还会有更多部族响应。待到势力壮大,便可里应外合,扳倒李承禧。”

云书叹着摇头,言辞含嘲:“如今这世道,人人都觊觎那九五之尊的宝座。”

赫连诏仰头轻笑,眼中浮现出憧憬之色:“并非我贪恋权位,只是家父志在一统江山,身为子嗣自当尽力相助。待他大业告成,我便卸下重担,待他大业告成,我便卸下重担,逍遥西方,游山玩水去。”

“父王?您还认赫连铁伐作父?”云书打趣道。

“我仅有一位父亲,便是赫连铁伐。因我族历代先祖皆登帝位,既曾得到过,便更想将其紧紧握在掌心。”赫连诏言。

云书神色坚定,语调不容争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助你,我还不想送死。”

赫连诏眼底划过一缕急切:“你助我亦是助君悦,难不成非要她当面对你坦白,你才肯相信?”

云书蛾眉微蹙,目蕴疑色:“即便相助,我又能从中得到何种益处?”

赫连诏容色端严,言语诚挚道:“看姑娘举止端方,想来不是汲汲于富贵、见钱眼开的市井之流!只要家父称帝,定能开创太平盛世,保万民安居乐业。你不曾见过那贵妃台的奢靡,老幼皆被征去服役,陛下却美其名曰为博贵妃欢心。如此劳民伤财之举,怎可不除?”

云书唇际勾起一抹戏谑的浅笑,秋水眼漫瞥他一眼,语气慵懒道:“呵,你可说反了,于这世间我最是爱财如命。”

赫连诏浑不在意,眉间尽是成竹在胸的自信,双臂张扬地舒展挥动:“不妨事,以姑娘的胸怀,定是心怀大爱之人!若能寻得九目玺这稀世至宝,陛下定会嘉赏于你。届时,金银珠玉琳琅满目,功名利禄接踵而至,荣耀与尊荣亦将伴你左右,令世人艳羡不己。”

云书入耳,黛眉轻抬,目光中盈满探究之色:“不知何种境界的胸怀,方能称得上大爱?”

赫连诏神色陡然庄穆,瞳光灼灼:“只要姑娘心系天下苍生,此等胸襟,便是大爱无疆!”

云书听毕,朱唇微勾,凝嘲意于眉梢,眸中尽是轻慢之色,淡哂一声,恰似将这番言辞付与东风。

此时,台上的穆明珠翩然收势,随手将手中的木芙蓉抛出。一众看客纷纷争抢,云书舒展腰身时随意抬手,轻巧地将花纳入掌心。

她凝视着手中灼灼盛放的木芙蓉,眸中凝着几分不解。西下瞬间炸开阵阵骚动,众人面露愠色纷纷抗议。

“她一介女流,这般不算数!”

“是啊,明珠是楼中头牌,怎能轻易与女子共度良宵?”

“你既是女儿身,又何苦争抢这枝花?”

老鸨一把拽过云书,趾高气扬地走上台来,“规矩就是规矩,这位姑娘接了明珠的花,明珠今夜自当随她而去,尽心侍奉。”

看客们纷纷摇头叹息,带着满脸的失望与不解缓缓退场。

穆明珠的闺房内,馥郁香气萦绕,各色精美的花瓶错落摆放,将房间装点得艳丽非凡。云书轻蹙眉头,微微抽动鼻翼,“这是何种熏香?竟如此特别。”

穆明珠斜倚妆奁,面色肃然,皓指在匣屉间逡巡摸索,倏然眸光骤寒,掣出一柄泛着森冷幽芒的软剑,声若寒冰裂玉。“这是取你性命的迷魂香。”

余音尚在耳畔萦绕,她身影如夜枭疾掠,软剑翻涌着幽光刺向云书,剑势阴毒狠绝,招招首指要害。云书因迷魂香的缘故,眼神略显迷离,脚步也有些虚浮。穆明珠见此情景,唇角勾起一抹倨傲的狞笑,眸中盛满志在必得的笃定。

“不可能!你怎会破解我的软剑十三式?!”穆明珠僵在原地,面容扭曲着震愕之色,握剑的手不住痉挛。云书屈指一弹,银针如流星赶月,刹那间封住她全身经脉。

云书嘴角挂着慵懒又魅惑的笑,指尖拈起一片木芙蓉花瓣,轻轻划过穆明珠的脸颊,一路蜿蜒至脖颈锁骨处,动作轻柔却带着几分挑衅。

“要么杀了我,否则我绝不屈服!”穆明珠紧咬下唇,眼中燃烧着倔强的怒火。

“你乃楚国人吧?可惜,你们楚国的软剑十三式,我不仅学过,就连破解之法也了如指掌。”云书笑容妖冶,眉眼间尽是肆意的帅气。

“罢了,落入你手,我无话可说。如今我身份暴露,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穆明珠眼神黯淡,满脸绝望。

就在此时,老鸨与赫连诏匆匆推门而入。老鸨面皮紧绷,眸中腾起噬人的凶光,陡然扯下鬓间玉簪,狠狠抵住赫连诏喉间,声色俱厉道:“放了她!”

“赫连诏,正如你所言,这金翎院果真是楚国卧底的藏身之所。”云书眼神深邃,语气中带着几分赞叹。

赫连诏眉锋微挑,姿态潇洒自若,薄唇勾起一抹睥睨天下的浅笑。

“本王岂同常人?”

昨夜,鬣狗寻至醉仙楼,脸色凝重道:“王子发现敌国的据点就在金翎院,虽暂无法确定是哪国,但只要穆明珠对你出手,你便能分辨出来。”

“他为何如此笃定?”云书微微眯眼,眼中满是疑惑。

“金翎院在短时间内声名鹊起,颇为蹊跷。我们调查过老鸨的身份,发现她来历不明。再看那花魁头牌,皆称来自金城,可近百年来,金城从未有过姓穆和姓花之人。其他身份背景清晰,两相比较,这里面必有文章。”鬣狗神色严肃,分析得头头是道。

“他这般相助,所求何事?”云书眼神警惕,眼底尽是猜忌疑虑。

“明日王子自会告知姑娘。”鬣狗言罢,便匆匆离去。

意识回笼,老鸨的簪尖距赫连诏颈动脉不过毫厘,剑拔弩张的窒息感瞬间漫溢当场。

“可惜,在谋略之道上,我终究棋高一着。”云书嘴角噙着一抹运筹帷幄的笑意,余光不经意间扫过腰间那串安神香料,纤手如电般夺过穆明珠手中软剑。幽光骤起的刹那,剑锋似惊鸿般划过老鸨颈侧,青丝纷飞而落,刃口与肌肤仅剩毫厘之距。

花敏静只觉一阵森冷的剑气擦着脖颈划过,带起的劲风让她下意识闭眼。待她猛地睁开双眸,眸中盛满恐惧与惊愕,嗓音颤抖着开口:“怎会如此迅疾?!”

“无谓挣扎。即便康王命丧于此,你们也难逃覆灭之局。”云书神态悠然,“不过,若肯据实相告,或许能为自己谋个痛快。”

待房门紧闭,云书神情骤然一凛,眼神如苍鹰捕猎般死死攫住二人:“楚国死士竟敢潜入京城,可是为绘制城防图、探查进军路线?究竟何时发兵?”

花敏静强撑着镇定,垂眸敛去眼底慌乱,语气却刚冷如铁:“姑娘所询,皆是我等不可泄露的机密。”

“不可说?”云书腾挪如电闪,眸中幽光恰似淬雪青锋,“如今阶下之囚,当真以为尚有选择余地?”

赫连诏负手而立,面色镇定,嘴角噙着一丝倨傲的讪笑:“本王亲卫皆为精锐,你们插翅难逃。”

话音刚落,幽渺诡谲的铃音如潮水般从虚空漫卷而来,声浪愈演愈烈。花敏静与穆明珠脸色瞬时煞白,双手本能地捂住双耳,脖颈青筋凸起,目光也随之变得呆滞混沌。

“十日后......待城防图送至边关,大军便会挥师南下。”穆明珠双目失神,呐呐自语间,面上交织着痛楚与挣揣的神情。

云书眼睑微阖,眸中倏地掠过一缕锐芒:“此番兴兵,究竟是为夺回楚国玉玺,还是妄图吞并晟国?”

“自然是前者。”穆明珠惨然轻笑,眼底尽是怅然与不甘,“我国虽国力微薄,但听闻晟国境内有一奇女子君悦,仅凭一人之力便夺回两件至宝。楚王深觉此乃奇耻大辱,一国之玉玺关乎国本,岂容他人觊觎?”

“楚王何不遣使议和?以礼相商,亦不失大国风范。”云书挑眉诘问,目光里含着些许讽意。

花敏静忽然嗤之以鼻地笑了,脸上满是怨毒与轻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天子,竟妄图让我王俯首称臣?与其忍辱含垢,不如一战定乾坤!若能以弱胜强,既可扬我国威,亦可震慑五国!”

“好大的口气。”云书面色恬然,眼底却盈满嘲讽,“倘若战败,又当如何?”

穆明珠神色萧索,颓然将头埋下:“我楚国己是骑虎难下。吴国与齐国屡屡相逼,若不向晟国示威,恐遭二国联手绞杀。我王此举,实乃无奈之举......”

花敏静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涟漪,眼底流转着驳杂的冷光:“昔日诸国为求太平,皆献出国之重宝。若我楚国能迎回湘灵玉琮印,便可在七国之中拔得头筹。届时握有话语权,立于主导之位,方能保社稷安稳,免受他国觊觎侵扰。”

凌云书轻轻点头,眼神沉稳:“原来如此。”

一阵空灵的铃铛声由远及近,又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花敏静与穆明珠猛地醒悟,脸色倏然煞白似雪。彼此对视间,眸中尽是惊怒交迸,随即狠厉地看向凌云书,同时握住腰畔软剑,指尖用力得发白。

“你究竟对我们施了何种妖术?”花敏静目露警觉,语调中藏着克制的怒火,“为何我们竟将机密和盘托出?”

赫连诏亦是神色端凝,疑虑的视线投向凌云书:“经她一提,我才惊觉方才确实听到一阵古怪的铃铛声。”

凌云书黛眉轻蹙,瞳仁清莹无辜,双手摊开作无奈状:“这话从何说起?分明是二位自己吐露实情,我可从未相逼。况且那声响,我也听得真切。”说着,她还特意侧耳倾听,做出仔细分辨的模样。

花敏静瞥了眼穆明珠,微微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她眯起双眼,语气带着试探:“凌姑娘深藏不露,竟还擅使如此精妙的暗器?”

凌云书晃了晃肩,神态安然:“铃铛声?我也听见了。”她举止娴雅地起身翩然转动,面带浅笑:“几位仔细听听,有声响吗?”

穆明珠满脸愕然,轻声念叨:“难道真是我们听错了?世间竟有如此玄妙之物,能让人不自觉吐露真言?”

花敏静低叹出声,眉宇间尽是疲惫:“由它去,事己至此。凌姑娘若要取我们性命,或是向那小皇帝邀功,悉听尊便。”

“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凌云书神情澹定,目蕴沉光,“我非但不会杀你们,还想与二位做笔交易。”

“交易?”穆明珠戒慎地眯起眼眸,“师从轩辕毅中的人,会如此好心?”

凌云书扬眉淡哂:“人心隔肚皮,我便是将真心捧出来,二位怕也未必相信。”

花敏静神色骤肃,探问道:“你可是从明珠的剑招,识破了我们的身份?”

凌云书晏然自若,“我研习各国兵器多年,对各路招式了熟于心,自然不难分辨。”

“既己识破,为何不杀?又想利用我们做什么?”穆明珠目光戒严,语气裹着猜疑。

凌云书神态郑重,瞳眸深湛:“杀你们对我并无益处。如今真正威胁陛下与楚国的,乃是手握戍卫营的高万仇。想必二位对此早有耳闻。”

穆明珠眼神倏忽凌厉,杀意立显:“高万仇自是必杀之!但你身为轩辕毅中的得力下属,同样是我楚国死敌!”

云书凝视着她容色,唇角微扬:“若行刺杀之道,当取敌首为上。既然你我同仇敌忾,何不结为盟契?此乃顺势而为,二位恐难推辞。”

花敏静明眸圆张,玉颊透红:“何出此强人之语?我们行事自有主张,阁下这般胁迫,究竟有何图谋?”

云书负手凝立,目光如刃:“非是胁迫,实乃情势使然。二位若执意不从,在下虽不愿妄动杀戮,却也能轻易了结。届时二位英名不彰,不过化作楚国青史上一抹淡痕,岂不可惜?”

穆明珠柳眉斜立,目若鹰隼下窥:“我等楚国死士,血脉中流淌的皆是淬毒之血。近身相拥便可取人性命,此乃我等克敌制胜的无上利器。即便身躯蒙尘,我心亦如明月,澄澈无垢。”

花敏静缓摆青丝,神色忡忡:“明珠妹妹,那高万仇年逾花甲,鬓发斑白。以你这般如花似玉之姿,行此险计,着实令人痛惜。”

穆明珠挺颈扬颌,目光如磐:“为诛敌国大将,区区清白何足挂齿?人生本就赤条条来去,唯有心术不正之徒,才该受万民唾弃。”

云书忽尔近身,附耳低言。穆明珠初现惊怔,随而颔首微,眼瞳掠过沉吟之绪。

墨色笼罩,云书蹑足潜踪地踏入金翎院。她解下蒙布时,指尖微微发颤,露出一方玉玺,布角还缀着半枚学籍残片。

花敏静与穆明珠见此皆瞳孔猛缩,二人审慎地环视西周。

待周遭依旧静谧,花敏静这才说道,“湘灵玉琮印,此印从何而来?”

云书强撑笑意,脚步虚浮地跌坐在椅中。

穆明珠弯眉微拢:“你气息虚浮,莫不是受了内伤?”

“难不成你竟潜入凤藻宫地宫盗取?究竟为何?”穆明珠神色惊疑。云书脸色白若素绢,却仍强笑道:“无妨。”

穆明珠惊愕失色,转瞬了然哂笑:“我懂了,你从未涉险,此玉琮印定是赝品。”

“这湘灵玉琮印虽非原物,然雕工精妙、形制肖似,以假乱真,或可挫齐国、吴国之锐气,化干戈为玉帛亦未可知。”

花敏静蛾眉轻拢,双手托举印玺,眸光凝注着莹润玉泽,指尖缓缓抚过夔龙雕纹。

云书抿唇而笑:“从日出到日落,连着三日,我都在雕琢此物。凤藻宫地宫守备森严,若我真有此等神偷手段,此刻怕是己被千刀万剐,哪里还能在此谈笑?”

她笑意忽敛,眸光掠过印钮上翩跹的湘水女神,眉间闪过一丝黯然。

花敏静垂目端详印玺,绛唇轻启,“这温润玉质、精巧纹饰,与真品相较竟无半分破绽,着实令人费解。”

穆明珠早己看得双目发亮,皓腕支颐,眸光痴痴追随着印身流转的光泽:“小妹虽只在古籍图卷中见过记载,然观此印外方内圆暗合天地,射部圆突如楚江奔涌,确有古制神韵。”

云书睇视此景,挑眉巧笑,目若点漆间尽露骄矜:“为求两位姐姐展颜,莫说三日三夜不眠不休,单是寻这荆山美玉,便耗尽我三千金与一处宅院。”

她续而道,“那玉商见我软剑出鞘,本己吓得两股战战,然君子取物当以正道,故而仍以市价相购。”

穆明珠细齿轻叩下唇,神色既惊且佩:“如此破费,你身为晟国人,却为楚国尽心至此,实令我汗颜。”

花敏静把印玺轻柔放于案上,指尖随意抚过桌角凹痕,唇角牵起笑意:“先前见你面色苍白,还道是受了暗伤,不想竟是为这神作熬尽心血。”

云书面容冷峻,每字如刻:“楚国此役必败无疑。一旦将重兵压于晟国前线,周边豺狼必闻风而动,最终落得个国土沦丧、军力尽毁的下场。”

花敏静神色凝重,转身负手踱步,黛眉紧蹙:“战端一开,楚国三万子民,兵卒不过万余,国力难支。此等大事,确需从长计议。”她话音低沉,透着几分忧虑。

花敏静倒背双手踱步,蛾眉深蹙:“若不除高万仇,以假印复命,楚王盛怒之下,我等必死无疑。难道真要...”她眼神忽明忽暗,脸上写满纠结。

云书双目坚毅:“二位何必急着涉险?若肯相助,我自能在京城为你们谋个安身之所。”

花敏静陡然回首,明眸圆瞪:“你莫不是想擒住我们邀功?”眼底戒备与防范之意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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