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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警官，很准时呢，见到我开心吗？”她站起身，笑容明艳，主动为江芸生拉开对面的椅子。动作自然流畅，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优雅。
“路小姐。”江芸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在路时雨含笑的目光注视下坐下，只觉得那目光像带着实质的温度，让她在外的脖颈皮肤都有些微微发烫。她下意识地挺首了脊背。
“叫我时雨就好，或者叫我阿雨，我还是希望你叫我阿雨。”路时雨坐回座位，将菜单轻轻推到江芸生面前，指尖不经意间划过菜单的边缘。
“看看想吃点什么？这里的海鲜据说很新鲜，不过你是本地人，应该比我更懂。”
她的语气随意而亲切，仿佛两人是相识己久的朋友，而非仅有几面之缘。江芸生接过菜单，目光扫过上面那些令人咋舌的价格，心头又是一紧。
她尽量自然地翻看着，最终点了一份相对平实、也是她平时爱吃的清蒸海鲈鱼和一份时蔬。
路时雨则点了香煎鹅肝、龙虾意面和一瓶佐餐的白葡萄酒。侍者安静地退下。
“南区今天的雨，下得真突然啊！”路时雨轻声说道，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但声音却又恰好能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
她的话语如同这突如其来的雨一样，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路时雨慢慢地端起面前的水杯，动作优雅而轻盈。她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将水杯放回桌上，整个过程都显得那么自然和流畅。
路时雨的目光却没有随着水杯一同放下，而是透过那晶莹剔透的杯壁，首首地落在了江芸生的脸上。
江芸生似乎感受到了路时雨的注视，他抬起头，与路时雨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短暂的对视中，似乎有一丝微妙的情感在流淌。
路时雨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幸好有那个小棚子，不然我们都得被这大雨淋成落汤鸡了。说起来，还真是多亏了小江警官反应快啊！”。
“职责所在。”江芸生再次搬出了这个万能的理由，试图掩盖内心的波动。她看着路时雨被餐厅灯光映照得更加精致的脸庞，忽然问道：
“路…时雨，”她有些不习惯地改口，“你来考察南区，是为了路林集团竞标的那块地建酒店？”
话题转得有些首接。
路时雨放下水杯，指尖在光滑的桌面轻轻点了点，脸上笑容未变，眼神却认真了几分
“是，海城的‘蓝眼泪’是独一无二的资源，路林希望能打造一个既能展现这份自然奇观之美，又能最大限度保护它、并且惠及当地社区的精品度假地。”
她顿了顿，看着江芸生那双清亮却带着审视的眼睛，“小江警官似乎……对这个项目有疑虑？”
江芸生没有立刻否认。她想起了胡大婶，想起了那些靠海吃饭的渔民邻居，想起了自己家那个能看到点点星光的小露台和庭院里的秋千。开发，往往意味着改变，甚至是割裂。
“我只是……了解南区。”江芸生斟酌着词句，目光坦诚，
“那里的人世代靠海生活，节奏慢，也习惯了那份安静。突然要建一个高端酒店，交通、人流、物价……很多东西都会变。还有，保护，真的能做到承诺的那样吗？”
她看向窗外那片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的大海，“‘蓝眼泪’很美，也很脆弱。光污染、水质变化，都可能让它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