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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睛说着，还真的上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掐了一把，触手滑嫩细腻，同为女人的她都感觉爱不释手。
沈玉无奈地拍掉她的手，脸颊都被捏的有些发烫了，她顺势摸了摸自己的脸：“有那么夸张吗？可能是最近都很顺心，所以整个人状态都跟着好起来了吧。”
她自己也发现了这种变化，原本因常年劳累而有些暗沉粗糙的皮肤，如今细腻白皙了许多，仿佛透着莹润的光泽。眼下的淡青色几乎消失不见，连带着五官都显得更加清晰柔和，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但她并没深想，只把这一切归咎于最近吃的好，睡的好，不用为念念的医疗费发愁。
尤其在吃的上，她和念念的伙食标准都是跟着陆景深走的，用的食材都是顶级的，就连念念的小脸最近都红润了许多。
“说真的，睛睛，这次真的太谢谢你了，不然我也不会有这么理想的工作。”
沈玉真心实意地道谢，若非苏睛，她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
“跟我还客气这个！对了！”苏睛想起正事，看向不远处儿童区里安静玩着太空沙的念念，“手术的钱准备得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沈玉脸上的轻松敛去几分：“陆总这里薪水很高，我尽量节省，应该很快就能攒下一笔。剩下的……陈浩那边，他也必须承担他那份！”
“他？”苏睛皱起好看的眉头，语气里满是不屑，“那个人渣肯给钱？当初为了逼你放弃念念，好让你给他生个健康的二胎，连最基本的医药费都不肯出，现在能那么好心？”
“他肯不肯，都由不得他！”沈玉声音陡然转冷，眼中闪过一丝坚决，“离婚协议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念念的手术费，他必须承担十万！他要是敢赖账，我就去他公司闹，让他领导看看他是什么嘴脸！”
苏睛看着她，眼神复杂，既有心疼，又有几分欣慰：“小玉，我感觉你离婚以后，真的变了好多。”
沈玉微微一怔，随即展颜一笑，笑容明媚：“大概吧，人总是要学会自己成长的。”
这天下午，陆景深因为一份紧急文件遗落在书房，中途折返。
车子刚开出别墅区没多远，他便让司机调头。用指纹解锁，大门无声开启。
客厅一如既往的安静整洁，能听见自己脚步声的回响。他正准备首接上楼，目光不经意扫过落地窗外的花园，脚步却蓦地顿住了。
午后阳光懒洋洋地洒在精心修剪的草坪上，沈玉正蹲在姹紫嫣红的花丛边，耐心地指着各种花草，柔声细语地跟小女孩说着什么。女孩仰着小脸，听得认真，时不时发出轻笑。
阳光下，沈玉微垂的侧脸线条柔和，皮肤显得格外白皙细腻，几缕被微风拂起的发丝轻轻贴在她的额角，周身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晕。那份安宁与美好，竟让他看得有片刻的失神。
这个画面，安静、温馨，美好得不似真实。
他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纯粹而安宁的场景了？
或者说，在他充斥着利益交换、冰冷数字和虚与委蛇的人生中，似乎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
他的父母是商业联姻，各自忙于家族企业，生下他之后便完成了任务般，将他全权交给了保姆和家庭教师。他从小被灌输的理念便是家族利益至上，婚姻不过是强强联合的工具。他从未觉得这有何不妥，甚至也打算按部就班，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联姻，生下继承人，然后像他的父母那样，全身心的投入工作。
眼前这样平凡而幸福的一幕，看起来不错。
可惜，不适合他这样的人。
很快，陆景深敛了敛神，他并没惊动她们母女的打算，径自上楼取文件。
正准备离开时，却在下楼梯时，碰见沈玉避开女儿，躲在楼梯间接电话。
他无意偷听，但楼梯间相对封闭，安静得过分，电话那头男人粗暴不耐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我说了多少遍！那个病秧子就是个无底洞！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要是早听我的话，再生一个健康的，哪有这么多破事！”
沈玉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单薄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瘦削。
“那是你的亲生女儿！”她的声音因激动而拔高，却依旧努力维持着体面，“离婚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十万手术费，你必须给！”
“做梦！我告诉你沈玉，别拿什么破协议压我！老子就是不给，你能怎么样？有本事你去法院告我啊！看是那个法院判决先下来，还是那个病殃子命长！”
男人无赖的声音透着十足的恶意，紧接着便是“嘟嘟嘟”的忙音。
电话被无情挂断。
沈玉维持着打电话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肩膀微微耸动，阳光从窗格投下，在她身上落下斑驳的光影，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陆景深心中微不可察地一动。
他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早就让他心硬如铁。
不过沈玉这个保姆的确让他觉得很省心，厨艺又好，做事又利索，从不给他添麻烦。在他这里，花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应该是问题。如果花点钱就能让他继续维持这样舒心的生活，他不介意让自己不多的同情心发挥一下余热。
心念电转，他首接开口道：“手术差多少钱？”
沈玉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猛地转过身，眸中闪过一丝窘迫，倒是并不慌乱。
陆景深以为会看到满脸泪痕的狼狈，却发现她眼圈虽然红了，但并没有哭。
“陆总，您怎么回来了？”沈玉不慌不忙的擦了擦眼角，神色如常，看起来专业又干练：“您有什么吩咐吗？”
陆景深微微皱眉，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眼中划过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样。
她之前……有这么漂亮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