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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叶旋转着落进苏晚摊开的笔记本，金箔般的叶脉恰好覆盖在化学方程式上。她正用鲛人项链投射的星图模拟分子结构，忽然听见"叩叩"两声脆响。抬头看见林薇环抱双臂站在桌前，栗色卷发被阳光镀上金边，发梢的银河旋臂发圈流转微光。
"你的碳原子，"她用铅笔轻点苏晚的草稿纸，"键角偏了12.8度。"见苏晚愣怔，她快速抽走笔记本，在页脚补了行小字：「sp3杂化轨道理论/P207实验图」，又突然把什么东西拍在桌上："顺便，教室空调太干。"——是枚做成苯环形状的蒸汽眼罩，角落印着炸毛猫爪印。
苏晚着眼罩的环状纹路，想起上周体育课林薇"路过"时丢给她的喉糖。这个总用方程式当掩护的姑娘，像颗包着酸涩糖衣的维C片。
体育馆的橡木地板蒸腾着热烘烘的青春气息。夏晴正在练习三步上篮，橙红色马尾甩出流星般的弧线。篮球撞击地面发出规律心跳，首到某个球偏离轨道，骨碌碌滚到苏晚脚边——她正蹲在观众席下寻找滚落的鲛人鳞片书签。
"小心！"夏晴的惊呼和篮球破空声同时抵达。苏晚下意识转身，篮球擦过她扬起的发梢，"砰"地撞上器材室铁门。两人同时冲向声源，夏晴先一步捡起门边的鳞片书签。那枚幽蓝鳞片在她汗湿的掌心闪烁，映得她瞳孔如浸在海水里的琥珀。
"抱歉啊..."夏晴挠挠头，运动发带滑到眉骨，"这亮片真好看，像深海星星。"她突然把书签按回苏晚手心，指尖残留着篮球的粗粝触感："作为赔罪！教你投篮秘技！"说着突然把苏晚扛上肩头，惊得她抓住夏晴的马尾辫。
"放我下来！"
"不放！除非答应加入篮球队后勤组！"
林薇抱着实验报告路过时，正看见夏晴扛着挣扎的苏晚练习罚球线起跳。阳光穿过高窗，将三人嬉闹的影子烙在木地板上，像幅稚拙的剪贴画。
顶楼废弃储藏室被改造成秘密基地。夏晴用冠军奖杯当笔筒，林薇的量子计算器在窗台种了排发光苔藓，苏晚的鲛人鳞片串成风铃。某个背单词的清晨，苏晚发现夏晴的奖杯里塞满水果糖，糖纸印着「补给晚晚的脑细胞」；林薇的苔藓盆下压着纸条：「强光照射可促进记忆——林博士认证」。
暴雨突至的放学路上，三人挤在夏晴的彩虹伞下。伞骨悬挂的篮球挂件随步伐摇晃，林薇突然指向水洼："看！"雨滴激起的涟漪中，倒映的伞面旋转成银河系旋臂。夏晴故意踩向水坑，溅起的光点如超新星爆发："这是人马座星云！"苏晚的鲛人项链在潮湿空气里晕出蓝雾，将三个紧挨的影子染成深海颜色。
晚自习后的天文台，月光是流淌的银纱。林薇调试望远镜时抱怨："教导主任没收了我的虫洞模型。"夏晴把温热的奶茶塞进苏晚微凉的手心，篮球垫在她脚下隔绝地砖寒气。三人并排躺在防尘布上，看星群穿过穹顶玻璃窗。
"哪颗是北极星？"夏晴的指尖划过玻璃。
"是织女星。"林薇的声音混着仪器运转声，"旁边西颗是天琴座。"
苏晚的鲛人项链泛起涟漪，星图投影在天花板展开。夏晴突然翻身指着投影："看！我们仨！"——猎户座的腰带三星正熠熠生辉。林薇轻哼："幼稚。"却把三人名字写成化学式贴在望远镜底座：H?O（夏晴）+C?H??O?（林薇）→ ∞（苏晚）
期中考试前夜，苏晚在时空局大厅对着一堆物理公式发呆。墨白操纵悬浮托盘送来茶点，碟子里马卡龙的糖霜写着：F=ma???
"三维生物被困在二维焦虑里？"时樾局长突然出现，白大褂下摆沾着星尘。他抽走苏晚的错题本，指尖划过电磁学大题时，纸页突然浮起发光的磁感线。"带你去个解压圣地。"局长眨眨眼，袖口滑出青铜钥匙。
他们停在绘有衔尾蛇图腾的青铜门前。门内是环形图书馆，中央悬浮着不断重组的克莱因瓶喷泉。局长将苏晚的错题本抛向空中，纸页瞬间分解成发光公式，缠绕着喷泉水流旋转。
"欢迎来到'思维泳池'。"局长按动怀表，麦克斯韦方程组突然化作金色鱼群，"在这里——"他伸手抓住条"电场鱼"，鱼身展开成动态模型，"知识是游动的生命体。"
苏晚追着一条"电磁波鱼"穿过书架，撞进黎曼几何形成的珊瑚丛。当她浑身沾满发光的数学符号回到大厅，林薇正盯着她草稿本惊呼："你居然用拓扑学解电磁感应？！"
苏晚体测摔伤膝盖时，夏晴冲进医务室的速度打破校纪录。她喘着气掏出篮球贴纸创可贴："NBA球星同款！"林薇晚到十分钟，却带着自制的凝血凝胶："纳米修复因子，三天不留疤。"夏晴趁机把篮球贴纸拍在林薇手背："见者有份！"
三人共用体育馆317号储物柜。密码是夏晴的球衣号+林薇的生日+苏晚加入时空局的日期。柜门贴满便签条：
「晴：蛋白棒补给完毕！」
「薇：取走你的《时间简史》」
「晚：鳞片书签我加固过了^_^」
最深处藏着夏晴藏冠军奖牌时发现的秘密——林薇的物理竞赛金牌和苏晚的鲛人泪珍珠并排躺在绒布盒里，像不同宇宙的勋章。
暴雨浇透校服的日子，三人躲进体育馆器材室。夏晴用烘球机转干外套，林薇用电阻丝制作发热板，苏晚的鲛人鳞片则蒸腾出带着海盐气息的暖雾。潮湿空气里，烘球机的轰鸣是鼓点，发热板的红光如篝火，她们裹着半干的校服外套，合唱走调的老歌。
校庆晚会后的天文台，月光浸透少女们的白衬衫。夏晴晃着空奶茶杯哼歌，林薇在平板写公式的指尖沾着荧光粉，苏晚颈间的鲛人项链流淌着星沙。
"其实..."夏晴突然指着夜空，"我分不清北斗星和仙后座。"
林薇的平板立刻弹出星图："亮星导航己启动。"
"但我知道，"夏晴握住两人的手，掌心有篮球磨出的茧子，"我们三颗星星挨得最近！"
苏晚的项链突然漫射光晕，将三个依偎的影子投射在银河图谱上。林薇轻轻"喂"了一声，把夏晴拽歪的衣领翻正。在这个被月光腌透的夜晚，星座缓缓西移，而某种温暖的东西正在年轻的身体里扎根生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