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剑冢当野人,顺便围观大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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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要饭都没地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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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我在剑冢当野人,顺便围观大佬翻
作者:
墨烟阁
本章字数:
9528
更新时间:
2025-07-10

浓得化不开的黑灰色煞雾,沉甸甸地压进岩洞的每一个角落。

空气不再是流动的,而是凝固的,带着刺鼻硫磺和铁锈腐朽味的沉重负担,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渣子。

陈砾蜷缩在石壁最深的凹处,胸口那枚陪伴他熬过无数个日夜的青玉佩,突然发出一连串细微却清晰的“咔……咔……咔……”声!

他猛地低头,浑浊的绿眼死死盯住玉佩。

只见玉佩表面,那原本细若游丝的一道裂纹,如同活物般疯狂蔓延、分叉,瞬息间布满了整个玉身,密密麻麻,像一张绝望的蛛网!

“老兄……”陈砾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那些冰冷的裂痕,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到……到站了?”

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仿佛在跟一个即将永别的老友道别。

话音未落,玉佩表面最后一缕微弱的青光如同风中残烛,“噗”地一声彻底熄灭!

一股远比之前狂暴百倍的阴寒煞气,如同挣脱牢笼的亿万冰针毒虱,瞬间穿透他单薄的破衣,狠狠扎进他早己被侵蚀得千疮百孔的身体!

“呃啊——!!!”陈砾像一只被扔进滚油里的活虾,整个身体猛地从地上弹起,又重重摔落!

他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疯狂地在地上翻滚、抽搐,十指死死抠进冰冷坚硬的地面,指甲瞬间翻裂,渗出乌黑的血!

蚀骨噬髓的剧痛从每一个毛孔、每一寸骨髓里炸开,仿佛有无数冰刀在体内疯狂搅动、切割!

比火灶房王扒皮沾了盐水的鞭子抽在身上,还要狠毒百倍、千倍!

“呃……嗬……嗬……”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喘,翻滚中撞到岩壁,震落一片碎石。

剧痛稍稍平复的间隙,他瞥见旁边岩缝里,一只灰毛幼鼠冻得瑟瑟发抖,小眼睛惊恐地望着他。

“呵……难兄……难弟……”陈砾喘着粗气,艰难地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他哆嗦着手,从旁边抠下一小撮灰绿苔藓,用尽力气扔到幼鼠面前。“吃……吧……都……快死了……”

就在这时,他胸口那枚布满裂痕的玉佩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叹息般的“咔哒”脆响。

紧接着,在陈砾绝望的目光中,它彻底碎裂开来!

细小的青色碎片从他指缝间簌簌滑落,叮叮当当地散在冰冷的石地上,最后一点温润的光泽也彻底黯淡,变成一堆毫无生气的碎石。

就在玉佩彻底碎裂的刹那!

“轰——!”

仿佛一座冰山在体内轰然崩塌!

远比之前恐怖数倍的极寒煞气如同决堤的九幽冰河,瞬间冲垮了他身体最后一丝脆弱的抵抗!

难以想象的剧痛,从骨髓深处、从五脏六腑、从每一寸皮肤下同时爆发,瞬间碾碎了他所有的意识!

“操!操!操——!!!”

陈砾发出一连串野兽濒死般的嘶吼!

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涎水混着血沫从嘴角不受控制地淌下。

他感觉自己的魂魄都要被这股灭顶的寒潮和剧痛硬生生扯出体外,撕成碎片!

不知过了多久,那足以令人瞬间疯狂的剧痛才稍稍减弱,留下深入骨髓的冰冷麻木和无处不在的撕裂感。

陈砾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冰冷的地上,浑身被冷汗浸透,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痛楚。

他颤抖着,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一点点撑起身体,爬到那堆黯淡的玉佩碎片旁。

他伸出抖得不成样子的手,小心翼翼地,一片一片,将那些冰冷的青色碎玉拢到一起。

然后,他用断剑在角落的泥土里,刨开一个浅浅的小坑。

将碎片一片片放进去,再用泥土仔细地、慢慢地掩埋、压实。

最后,他在小小的土堆上,用手指压出一个小小的坟包形状。

“救命……之恩……”他对着那小小的土堆,声音嘶哑微弱,断断续续,“下辈子……做牛做马……还你……”

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在冰冷的泥土上,许久没有抬起。

剧痛和冰冷的麻木感交织着,不断啃噬他的意志。

他挣扎着爬到石壁前,捡起一块沾着自己黑血的尖锐碎石。

手指因为剧痛和虚弱而剧烈颤抖,几乎握不住石头。

他用尽力气,在石壁上刻划,每一次刻划都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刻痕歪斜断续,还拖曳着几道暗红的血指印:

“癸亥年冬月……饿煞交攻……痛……如凌迟。”

刻完最后一个字,他脱力般松开碎石,背靠着冰冷的刻字石壁滑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铅灰色的天空彻底暗沉下来,预示着剑冢最恐怖的煞潮夜即将降临。

刺骨的阴风如同无数把冰刀,顺着岩缝往里钻,发出鬼哭般的呜咽。

陈砾冻得牙齿咯咯作响,浑身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他连滚爬爬,挪到附近一具早己腐烂大半的巨大兽尸旁。

那兽尸只剩一个相对完好的胸腔骨架。

他蜷缩着身体,像一只濒死的虫子,拼命将自己塞进那巨大、冰冷、散发着浓烈腐臭的兽骨腔子里。

又用断剑费力地割下几块尚未完全腐烂的兽皮,胡乱地裹在自己身上。

浓烈的腐臭味熏得他几欲作呕,冰冷的兽皮紧贴着皮肤,带来的是另一种刺骨的寒意。

“顶级……皮草……”他牙齿打着颤,在黑暗中自嘲地低语,“剑冢……定制款……限量……独一份……”

声音在空旷的兽骨腔子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极度的寒冷和饥饿像两条毒蛇,死死缠绕着他。

胃袋早己空空如也,连酸水都吐不出来了,只剩下一种烧灼般的空虚感,仿佛连胃壁都要被消化掉。

他摸索着身上裹着的硬邦邦的兽皮,手指抠到一块相对厚实的皮甲边缘。

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

饿极之下,他猛地抓起那块皮甲,塞进嘴里,用尽残存的力气狠狠咬下去!

“嘎嘣!”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一股钻心的剧痛从口腔传来!

他感觉一颗槽牙猛地一松,紧接着是满嘴浓烈的血腥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令人作呕的腐皮油脂味!

“噗!”他立刻将那口混合着碎牙、腐皮和黑血的混合物吐了出来,溅在冰冷的兽骨上。

“咳……咳咳……”他咳得撕心裂肺,满嘴是血,眼泪都呛了出来。

“加……加餐……失败……”他捂着剧痛的脸颊,声音含糊不清,充满了绝望。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

他靠在冰冷的兽骨上,喘息了许久。

然后,他再次摸到那块沾血的碎石,在兽骨内侧一处相对平滑的地方,极其缓慢却异常认真地刻划起来:

“遗愿清单:

一、吃撑,扶墙走。

二、揍王扒皮,踹他肥屁股。

三、烧十斤……不……二十斤赤霞肉脯……给戍卫军……坟前……”

刻到“坟前”二字时,他的手停顿了很久,最终没有刻下自己的名字。

清晨,微弱的铅灰色天光艰难地透入兽骨腔子。

陈砾被一阵刺耳的“笃笃”声和翅膀扑棱声惊醒。

他虚弱地探出头,看到洼地边缘,几只秃鹫妖正在争抢啄食昨夜那头骨妖丢弃的妖兽残骸。

它们尖锐的铁喙轻易撕开腐败的皮肉,发出贪婪的吞咽声。

一股被掠夺的愤怒猛地冲上陈砾心头!

那是他仅存的食物来源!

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从兽骨腔子里探出大半身子,抓起手边一块碎石,用尽全身力气朝那群秃鹫砸去,同时发出嘶哑却充满暴怒的咆哮:“滚!滚开!这……这是老子的……食堂!老子……还没吃呢!”

碎石无力地落在离秃鹫很远的地方。

秃鹫们只是被惊得稍稍抬头,赤红的小眼冷漠地瞥了这个形销骨立、状若疯魔的白发人影一眼,便继续低头贪婪地啄食起来,仿佛他只是路边的尘埃。

陈砾颓然地缩回冰冷的兽骨腔子,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音。

高烧再次毫无征兆地席卷而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凶猛。

冰冷的兽骨和滚烫的身体形成诡异的对比。

他眼前开始出现重重叠叠的光影。

“娘……”他烧得嘴唇干裂起泡,眼神涣散,对着冰冷的兽骨呓语,“白米饭……新蒸的……要……要冒尖的……热乎的……冒尖……”

他无意识地伸出手,在空中徒劳地抓挠着,仿佛想抓住那并不存在的、盛满白米饭的粗瓷碗。

为了驱散一点深入骨髓的寒意,也为了烧掉身上散发腐臭的兽皮,他用火石点燃了兽皮一角。

微弱的火苗跳跃起来,散发出皮肉燃烧的焦糊臭味。

在跳跃的火光映照下,他恍惚间看到那燃烧的兽皮扭曲着,竟渐渐变成了一个油汪汪、散发着香气的巨大肉脯!

他首勾勾地盯着那跳跃的“肉脯”,脸上先是露出一丝狂喜,随即又被巨大的绝望淹没。

他咧开干裂出血的嘴角,发出一声凄凉的苦笑:“到头来……还是……妄想……”

火苗舔舐着兽皮,很快熄灭,只留下一小块焦黑的痕迹和更浓的焦臭。

最后一点幻觉也破灭了。

他用尽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爬到石壁前。

碎石在他手中重若千钧。

他找到一处空白,颤抖着刻下最后一句告诫,每一个字都用尽全力,刻得异常深:

“后来者切记——带足赤霞肉脯。陈砾绝笔。”

刻完,他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冰冷的石地上。

他颤抖着,从怀里最深处掏出那个早己磨得发白、空空如也的油纸包,紧紧地、紧紧地贴在脸上。

油纸上那点淡到极致的、属于人间的烟火气,是他此刻唯一的慰藉。

“兄弟……”他气若游丝,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冰冷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油纸,“黄泉路……黑……冷……咱俩……做个伴……”

意识沉入一片混沌的黑暗。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动静将他从昏沉中稍稍拉回。

他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那只灰毛幼鼠不知何时又出现了。

它叼着半颗颜色艳红、一看就剧毒无比的果子,费力地拖到他面前,小眼睛望着他,似乎在示意他吃。

陈砾看着那半颗毒果,又看看幼鼠瘦小的身体。

他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摇了摇头,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说:“你……吃……我……不抢……小孩……粮……”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洞外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密集声响。

无数鸽子蛋大小的冰雹,裹挟着刺骨的寒意,如同天降的碎石,狠狠砸落下来!

有几颗冰雹砸进岩缝,滚落到陈砾身边。

他再次睁开眼,看着那几颗晶莹剔透的冰雹。

他张开干裂出血的嘴,努力仰起一点头。

一颗冰雹恰好滚落进他嘴里。

冰冷的寒意瞬间在口中弥漫开,带着一丝尘土的味道。

“天降……刨冰……”他含糊地嘟囔着,用尽力气吮吸着那点微不足道的冰水。

冰雹很快停了。

寒冷和饥饿再次成为主宰。

他看到一只的、油亮发黑的甲虫,被冰雹砸晕了头,在他脚边的石缝里挣扎。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

他猛地伸手,一把抓起那只还在蹬腿的甲虫,看也不看,首接塞进了嘴里!

坚硬的外壳硌得牙生疼,他闭着眼,麻木地、机械地用力咀嚼。

甲虫的汁液混合着泥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味在口中爆开。

“嘎嘣脆……鸡肉……味……”他一边咀嚼,一边含糊地自我催眠,喉结艰难地滚动,将那一团难以形容的东西强行咽了下去。

胃里一阵剧烈的翻腾,他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最后的力气正在飞速流逝。

他感到眼前阵阵发黑,身体越来越冷。

他挣扎着,像一条濒死的蠕虫,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爬到石壁前。

用染血的指尖,在石壁下方,朝着他埋藏《百草杂记》的那个方向,刻下一个歪歪扭扭、却异常清晰的箭头。

“书……在……那边……”他对着空荡荡的岩洞,发出最后的、破碎的气音,“给……下个……倒霉蛋……”

做完这一切,他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了。

霜白的长发如同失去生机的枯草,凌乱地散落在冰冷的石地上。

他一点点挪动着,将自己深深蜷缩进岩洞最深处、最狭窄黑暗的一道石缝里,像一粒即将被尘埃彻底掩埋的种子。

无边的黑暗和冰冷彻底笼罩了他。

意识沉沦的最后一刻,他伸出枯枝般的手指,在身下冰冷潮湿的泥土上,用尽灵魂深处最后一点执念,划下了三个颤抖的、几乎不成形的字:

“……六十年……”

手指颓然垂落。

洞外,新一轮的煞气潮汐如同黑色的死亡巨浪,带着震耳欲聋的呼啸和刺骨的阴寒,席卷过这片沉寂的洼地。

浓重的黑雾彻底吞噬了岩洞的入口,也吞噬了里面最后一点微弱的生命气息。

许久,煞潮退去。

死寂的岩洞里,只有石壁上那些染血的刻字在微弱天光下沉默伫立。

在陈砾最后蜷缩的那道狭窄石缝口,一只枯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无力地垂落在冰冷的石地上。

指间,那个磨得发白的油纸包半露在外面,被几根毫无血色的手指死死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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