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上海,法国梧桐的落叶铺满霞飞路。林婉儿。她翻看着《沪上名校名录》,书页间夹着的枫叶书签己干枯卷曲。窗外,陆怀瑾正在院子里和小伙伴们玩跳房子,粉笔划出的格子里,歪歪扭扭写着数学算式 —— 这是孩子独创的游戏规则。
“工部局小学的师资是从战前圣玛利亚女中调过来的。” 陆子谦将一杯热茶放在妻子手边,手指轻点名录上的学校,“但复兴中学的图书馆有两万册藏书,还有留洋回来的物理老师。” 他的袖口还沾着建筑图纸的蓝墨水,战争时期养成的严谨习惯,如今体现在儿子教育的每个选择上。
最终,他们为陆怀瑾选择了兼具传统与革新的育英书院。报名那日,林婉儿特意为儿子熨烫了崭新的卡其色制服,领口别着校徽 —— 那是用回收的青铜炮弹壳熔铸而成。书院门口,老校长摸着陆怀瑾的头笑道:“听说你设计过会飞的房子?我们的科学社正缺你这样的小发明家。”
兴趣班的选择更像是一场家庭会议。陆怀瑾趴在餐桌上,用彩色铅笔在纸上画下三个圆圈。“画画可以记录世界,” 他指着第一个圈,“音乐能让大家开心,” 又指向第二个,“书法……” 孩子的笔尖顿在第三个圈,“爸爸说汉字里藏着中国人的魂。” 林婉儿看着丈夫红了眼眶 —— 那些在避难所里,用树枝教儿子写字的夜晚,此刻都有了意义。
育英书院的礼堂里,陆怀瑾的画作《和平之城》挂在展览厅最显眼的位置。画中,会飞的房子掠过黄浦江,楼顶的向日葵开得比东方明珠还高。美术老师指着画对参观者说:“这不是简单的童趣,你们看这些线条,既有传统工笔的细腻,又有现代建筑的张力。” 而在音乐教室,小家伙的钢琴独奏《废墟上的新生》,让前来视察的教育局官员红了眼眶。
当陆怀瑾在书法比赛中获得金奖时,颁奖礼就设在公司新建的儿童图书馆。他挥毫写下 “教育兴邦” 西个大字,墨汁在宣纸上晕染开,像极了战火过后重获生机的土地。林婉儿握着儿子微微出汗的小手,想起他第一次拿毛笔时,墨水沾满了整个袖口。
与此同时,陆氏夫妇在社会教育事业上的步伐从未停歇。他们捐赠的第一所乡村小学落成那日,暴雨倾盆。林婉儿穿着胶鞋,踩着泥泞的山路来到学校。教室里,孩子们用新课本挡雨,却仍大声朗读课文。她当场决定,每季度追加捐赠,为教室加装防雨顶棚。
陆子谦则发起了 “火种奖学金”。评审会上,一位从难民营走出来的学生哽咽道:“如果不是这笔钱,我根本读不起高中。” 他的申请书上,工整地写着 “知识是照亮黑暗的火种”。陆子谦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后的目光坚定 —— 战争摧毁了太多人的未来,他要用教育重新点燃希望。
叶诗涵带着纺织厂的女工们加入了教育公益。她们利用夜校的场地,开办了 “妈妈识字班”。林婉儿得知后,立刻组织公司员工捐赠旧报纸和笔记本。某个冬夜,她去视察时,看到一位抱着婴儿的母亲,正用冻得通红的手抄写生字。“林小姐,” 对方腼腆地笑,“等我识字了,就能给孩子念故事书了。”
随着教育事业的推进,陆氏夫妇遇到了新的挑战。竞争对手散布谣言,称 “火种奖学金” 是商业作秀。陆子谦没有辩解,而是带着记者走访受助学生的家庭。在棚户区的一间破屋里,他们看到墙上贴满了奖状,最中间是 “火种奖学金获得者” 的证书。学生的奶奶颤抖着说:“这笔钱,救了我们全家的命。”
宝宝陆怀瑾也用自己的方式参与其中。他发起 “旧书漂流” 活动,在学校设立了 “怀瑾书架”。当他看到同学们用交换来的书籍搭建 “知识城堡” 时,兴奋地跑回家:“爸爸妈妈,我觉得比建真的城堡还开心!”
又是一年开学季,育英书院的操场上,新生们整齐列队。陆怀瑾作为学生代表发言,胸前的红领巾在阳光下飘扬。他望着台下坐着的父母,突然想起避难所里,妈妈在烛光下教他认字的温暖。“教育不是灌输,” 他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是点燃每个人心中的火种。”
散会后,陆子谦揽着妻儿的肩膀漫步在校园。远处,苏瑾轩的纺织厂传来悠扬的笛声,那是夜校的音乐课开始了。林婉儿的目光落在墙角新栽的小树苗上,嫩绿的芽尖刺破泥土,充满生机。这株由陆怀瑾亲手种下的树苗,恰似他们投身的教育事业 —— 只要悉心培育,终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为更多人遮风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