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的春天来得格外温柔,樱花纷纷扬扬。苏瑾轩握着叶诗涵的手,穿过美术馆旋转门时,她腕间的翡翠镯子轻轻撞在他的手表上,发出清越的声响。展厅里,莫奈的睡莲在灯光下晕染开淡紫色的雾,叶诗涵突然驻足,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你看这光影,像不像我们在栈桥看过的落日?”
他望着她侧脸被画作映得忽明忽暗,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平安夜,她发间沾着面粉开门的模样。那时的局促与此刻欣赏画作时的从容,在记忆里重叠成完整的她。“比落日更动人。” 他轻声说,指尖擦过她手背,引得周围几个女学生悄悄侧目 —— 如今商界新贵与银行才女的恋情,早己是报纸社会版的常客。
音乐会散场时,暴雨倾盆而下。苏瑾轩脱下西装外套罩在叶诗涵头上,两人在梧桐树下狂奔。她踩着高跟鞋险些滑倒,却笑得首不起腰:“苏总形象全无啦!”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打湿衬衫领口,他却觉得从未如此畅快。最后他们躲进街角的咖啡馆,共享一杯冒着热气的拿铁,看雨珠在玻璃上画出蜿蜒的河流。
叶诗涵的饭盒总带着惊喜。有时是南洋风味的娘惹糕,椰香混着斑斓叶的清香;有时是精致的寿司,三文鱼切片薄如蝉翼。她会在午休时间抱着保温桶闯进办公室,把文件堆里的苏瑾轩拽到休息区:“张秘书说你三天没好好吃饭了。” 看他咬下一口蟹粉小笼包,汤汁溅在领带上,又好气又好笑地掏出帕子擦拭。
最难忘的是去苏州的旅行。乌篷船摇碎水面的月光,叶诗涵倚在船舷上,将白玉兰发簪取下别在他西装口袋:“给你当船桨。” 船夫唱起吴侬软语的小调,她跟着轻轻和,声音比评弹还婉转。苏瑾轩望着她被灯笼映红的脸,突然想起剑桥求学时,那些独自从图书馆回宿舍的寒夜 —— 原来生命中真正的光,是要等对的人出现才会点亮。
沈若兮的冷嘲热讽仍不时见诸报端。某次商界晚宴上,她举着香槟杯款步而来:“苏少东家换口味了?这次的白月光倒是会做饭。” 叶诗涵正帮苏瑾轩整理歪斜的领带,闻言抬头,笑容温柔却带着锋芒:“沈小姐误会了,我和苏总更像两棵并肩的树,而不是攀援的凌霄花。” 这话让沈若兮脸色骤变,转身时旗袍开衩处的钻石脚链撞出刺耳的声响。
他们开始筹备新的公益项目。叶诗涵的办公室里,墙上贴满渔村改造的设计图,角落里堆着孩子们寄来的感谢信。苏瑾轩常加班到深夜,却总能在电脑旁发现她留的便签:“咖啡在保温壶,记得喝。” 有时她也会带着文件来他公寓,两人窝在沙发上讨论方案,困了就裹着同一条毯子小憩,晨光会悄悄爬上他们交叠的手臂。
苏瑾轩开始带叶诗涵见重要的人。在陆家的家宴上,陆怀瑾蹦蹦跳跳地扑进叶诗涵怀里:“叶阿姨教我画的帆船得奖啦!” 林婉儿笑着递来新泡的碧螺春,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看到你幸福,真好。” 陆子谦则拍着苏瑾轩的肩膀:“诗涵是个好姑娘,别再犯糊涂。” 这话让他想起曾经的遗憾,握紧叶诗涵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某个台风天,苏瑾轩被困在外地。视频通话里,叶诗涵正在照顾收养的流浪猫,她的身后是摇晃的窗户,雨点击打玻璃的声音清晰可闻。“别担心,我囤了足够的猫粮和泡面。” 她举起装着速食粥的碗,“倒是你,记得按时吃饭。” 看着屏幕里她被台灯照亮的脸,他突然无比想念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 —— 那是比任何镇定剂都有效的存在。
当苏瑾轩在股东大会上宣布要将 “玉兰基金” 规模扩大三倍时,股东们炸开了锅。他站在投影幕布前,身后是叶诗涵熬夜整理的数据分析图:“商业的价值,在于让更多人看见希望。” 散会后,他收到她的短信:“会议室窗外的白玉兰开了,像不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朵?” 他望向窗外,洁白的花瓣在风雨中摇曳,却始终牢牢扎根枝头。
深夜的书房,苏瑾轩翻开日记本。泛黄的纸页间,叶诗涵送的蓝玫瑰标本散发着淡淡清香。他握着钢笔,笔尖悬在纸面良久,终于写下:“原来真正的爱情,不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也不是刻骨铭心的伤痛,而是在平淡岁月里,有人与你共担风雨,共享晨光。” 楼下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合上本子起身 —— 是叶诗涵带着宵夜回来了,空气中飘来蟹壳黄的香气,混着她身上的茉莉花香,将整个夜晚都酿成了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