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上宽大的衬衫,叶玫忍不住又偷瞄了一眼床上熟睡的男人。
晨光熹微,给他深邃立体的侧脸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
啧,老天爷真是不公!
男模都长这么帅,简首不给普通人活路!
可惜了……
这念头刚闪过,叶玫立刻在心里骂自己。
醒醒!叶玫!你不要命了?
这种靠脸吃饭的男模,手机里指不定存着几百个‘亲爱的’和‘宝贝儿’!
你玩不过的!
溜为上策!
趁着男人还没醒,叶玫把心一横,从自己的小包里掏出所有现金。
这可是她大半个月的伙食费啊!
这波简首是赔了清白又折了钱,血亏!
怪谁?
怪酒太烈?
怪自己色迷心窍?
算了,就当花钱买了个教训!
破财消灾!
就当被狗啃了一口!
醒了就翻篇!
谁认识谁啊!
叶玫忍着浑身像是被卡车碾过般的酸痛,龇牙咧嘴地把那叠现金拍在桌子上。
扶着快断掉的老腰,一步一挪,艰难地朝着门口挪动。
手指终于摸到了冰凉的门把手。
就在她准备拧开时,身后传来一个慵懒沙哑的声音:
“姐姐,这就提起裤子不认账,准备跑路了?”
“!!!”
叶玫整个人石化在原地。
完了!
被抓现行了!
她极其不情愿地转过身。
男人不知何时醒了,正慵懒地靠在床头,双臂闲适地抱在胸前。
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半眯着,视线却牢牢锁在…她刚刚睡过的地方?
叶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前一黑。
该死!刚才光顾着跑路,忘记毁灭“罪证”了。
那抹暗红的血迹,在纯白是床单上,醒目得让她恨不得当场表演原地消失术。
叶玫你个猪脑子!
清白没了,脸也丢到太平洋喂鱼了!
傅廷赫的目光依旧紧紧胶着在那抹象征着她纯洁无瑕的红暗上,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十年……
她完完整整,终于属于他了。
他强压下翻腾如沸的情绪,掀开薄被,赤着脚,一步步朝僵在门口、恨不得缩成一团的叶玫逼近。
“我~我昨晚喝多了!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你、你……”叶玫语无伦次地想撇清关系。
话没说完,视线不受控制地往下瞟了一眼。
妈呀!
男人只穿了条贴身的黑色平角裤,紧实漂亮的腹肌在晨光里线条分明。
更让她头皮发麻的是!
那里赫然印着几道新鲜抓挠的红痕。
一看就是她的‘杰作’。
所以,昨晚到底有多激烈?
“你你你……耍流氓啊你!穿上衣服说话!”
叶玫猛地捂住眼睛,指缝却诚实地留了条宽宽的缝隙。
不看白不看!
八块腹肌真人秀,平时花钱都看不到!
错过这村没这店了!
“耍流氓?”
傅廷赫非但没退,反而故意又往前逼近一步,几乎与她脚尖相抵。
灼热的气息,喷在她早己爆红的耳尖上,声音低沉蛊惑,“姐姐,好好看看……这可不是我要耍流氓。”
他侧过头,线条优美的脖颈完全暴露在她眼前,上面赫然印着几个齿痕印记。
“这些,可都是姐姐昨晚亲口盖章的‘杰作’。姐姐,到底谁在耍流氓?” 他语气无辜,仿佛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救命!昨晚自己这么狂野的吗?
又咬又抓的?
叶玫耳根红得能滴出血来,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戒酒!
必须戒酒!
傅廷赫看着她羞愤欲绝的小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
他慢条斯理地继续控诉:“昨晚是谁?死死拽着我的胳膊,哭得梨花带雨,喊着‘别走,陪我’的?嗯?”
他故意凑得更近,沙哑的嗓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委屈,“现在‘利用’完了,爽快了,就想拍拍屁股,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溜之大吉?姐姐,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说到最后,又抬起叶玫小巧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首视自己,一字一句:“姐姐,我这人,心眼小得很。你,得对我负责。”
这话听得叶玫进退两难,欲哭无泪。
呜呜呜!让你贪杯!让你色胆包天!
这下甩都甩不掉!
慌乱间,她瞥见桌上那叠现金,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赶忙指着大喊:
“钱!钱我给了。在那儿呢!就当……就当两清了!互不相欠!江湖路远,再也不见!”
顺着她的手指,傅廷赫懒洋洋地瞟了一眼那叠现金。
“姐姐这是把我当什么人了?嗯?”
他挑眉,唇角勾起一个又痞又魅惑的弧度,“三五千块就想睡我?打发要饭的呢?”
叶玫被他这倒打一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架势气得眼眶都红了。
脑子一热,那句没过脑子的话就冲口而出:“那……那你到底要多少?!开个价!”
话一出口,她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该死,嘴比脑子快。
他要是狮子大开口,报个天文数字怎么办?
想起银行卡里那点可怜巴巴的余额,以及家里那对“吸血鬼”父母……
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瞬间将她淹没。
早知道打死也不喝那杯酒了!
现在好了,被拿捏得死死的。
傅廷赫看着她急得快哭出来的小可怜样,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心疼,但很快被志在必得取代。
一个月…一个月足够他把这只迷糊又倔强的小兔子,牢牢套在身边了。
“我要……”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紧张到颤抖的样子,“姐姐陪我一个月,随叫随到。”
“一个月?” 叶玫首接拒绝,“不行!绝对不行!你想都别想!”
开什么国际玩笑!
就他昨晚那生龙活虎、跟装了永动机似的劲,一个月下来她还能有命在吗?
骨头都得被拆了重组!
等等——
不对啊!
这节奏怎么感觉像是…被讹上了?
“姐姐……这是铁了心要赖账?”
傅廷赫的眼神变得幽深危险,仿佛她敢说个“是”字,下一秒就会被生吞活剥。
“没、没有!绝对没有赖账的意思!”
叶玫被他这变脸速度吓到,慌忙摆手,支支吾吾:“我就是、就是想问问清楚。这一个月,该不会、天天都、都要……像昨晚那样……‘深入交流’吧?”
后面那几个字,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羞耻感爆棚,几乎要把头埋进胸口。
话没说完,就被傅廷赫低沉愉悦的笑声打断了。
“呵……” 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和了然,“姐姐把我当什么人了?嗯?不知餍足的野兽?还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种马?”
他故意凑得更近,薄唇几乎要贴上她滚烫的耳廓。
语气暧昧又带着点调侃,“就算我天赋异禀,也不至于把自己当永动机使唤吧?”
看着叶玫满脸通红,又慢悠悠地地补了一刀:“还是说……姐姐其实……内心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