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深陷的柔软带来一丝安全感,叶玫紧绷的神经刚想松懈——
傅廷赫高大挺拔的身影己沉沉覆下,将她完全笼罩在他灼热滚烫的气息囚笼之下。
温热的唇,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与掠夺意味,再次落下。
这一次,绝非意外,而是蓄谋己久的攻城掠地。
细密滚烫的吻,如同烙印,从她光洁的额头,到轻颤的眼睫,再到小巧的鼻尖……
一路蜿蜒而下,点燃寸寸肌肤。
最后,那滚烫的唇,将她最后一丝呜咽,彻底吞噬、碾碎、融于彼此交融的炽热呼吸之中。
“姐姐……”他在她唇齿间模糊地低语,“别怕……把自己……交给我……”
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叶玫最后一丝清明的意识,彻底沉沦。
房间里,急促而紊乱的呼吸声、偶尔溢出的、令人耳热心跳的破碎低吟……交织成最旖旎惑人的乐章。
在寂静的夜色里,无声蔓延。
*
翌日。
叶玫费力地掀开一条眼缝。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水晶吊灯、不属于她的雪松冷香……
等等!
陌生的?
混沌的脑子,犹如被冰水浇透。
叶玫瞪大眼睛,心脏狂跳起来。
这,不是她的房间。
她又做了什么无可挽回的蠢事?
霎那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庆祝、美酒、傅廷赫…...
那个猝不及防的吻,然后、然后…是彻底的失控与焚身的沉沦……
她屏住呼吸,僵硬地、一寸寸地扭动脖颈。
身旁的枕头上,一张放大的、俊美到毫无瑕疵的睡颜近在咫尺。
是傅廷赫。
他闭着眼,浓密的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静谧的阴影,鼻梁高挺,薄唇微抿。
褪去了清醒时的凌厉锋芒,沉睡的他安静无害,甚至带着点可爱。
“啊——”
足以撕裂清晨宁静的尖叫,毫无预兆地从叶玫喉咙里溢出,惊醒了沉睡中的男人。
傅廷赫茫然睁开眼,深邃的眼眸先是蒙着一层刚被强行拽离梦境的惺忪水汽。
但下一秒!
当他的视线聚焦在眼前裹着薄被、缩在床角的叶玫身上时,那层水汽以惊人的速度蒸发殆尽,只剩下“清醒”。
“姐姐?”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嗓音带着刚睡醒时特有的沙哑,“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那关切的眼神,无辜得足以让任何人心生愧疚。
“我怎么了?”
叶玫指尖颤抖地指着他,“傅廷赫,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
后面那句无声的控诉在她心里疯狂呐喊:禽兽、人面兽心。
傅廷赫闻言,漂亮的桃花眼里立刻蓄满了“受伤”和“被污蔑”的委屈,仿佛承受了全世界的背叛。
他慢条斯理地坐起身,这个动作让丝滑的薄被顺从地滑落,暴露出大片紧实、线条流畅的胸膛。
然后,叶玫的瞳孔骤然缩紧。
那冷白的皮肤上,从喉结开始,一路蜿蜒向下,首至被薄被掩住的腰腹,皆布满了星星点点、红得刺眼的吻痕。
更过分的是,在锁骨下方和靠近心口的位置,几个异常清晰的牙印赫然在目,嚣张地彰显着昨夜某人的“战绩”。
叶玫的眼睛瞪得溜圆,血液涌上脸颊,烧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天!梅开二度!历史重演!
叶玫,你上辈子是采花大盗投胎吗?
“姐姐……”
傅廷赫的声音低了下去,甚至带着点难以启齿的羞赧。
他不仅没有遮掩,反而极其“体贴”地侧过身,好让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欣赏那些“铁证如山”的“辉煌战果”。
“昨晚,是姐姐你……”
他顿了顿,长睫无辜地轻颤着,才吐出那个让她血液倒流的词,“好狂野。”
“我?狂野?”
叶玫指着自己的鼻尖,差点破音。
苍天在上!谁来一道闪电劈死她吧!
或者把她送回昨晚,她一定滴酒不沾。
“嗯……”
傅廷赫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昨晚姐姐喝多了,路都走不稳,我好心抱姐姐回房休息,可是……”
他恰到好处地停顿,抬眼,继续控诉,“姐姐抱着我的脖子,说什么也不肯松手。非要、非要赖在我房间……”
语气无辜又无奈,仿佛他才是那个被强行拖入陷阱的纯洁羔羊。
“然后呢?”
叶玫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然后……”
傅廷赫的声音压得更低,“姐姐就把我按在了床上——”
仿佛在回忆什么可怕的画面,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红痕,尤其是那几个显眼的牙印,
“嗯,姐姐特别凶,力气大得惊人。还一边咬还一边说……”
他清了清嗓子,模仿起叶玫醉酒时含糊不清又带着点蛮横娇憨的语调,惟妙惟肖:“‘傅廷赫,金丝雀就要有金丝雀的觉悟,乖乖躺好,让姐姐尝尝~’”
轰——
叶玫感觉自己羞耻得快要爆炸了。
她怎么可能说出这么…这么羞耻又流氓的话?
可、可是…视线死死钉在傅廷赫身上那些惨不忍睹的“伤痕”上。
人证(他声情并茂的控诉)、物证(他满身的“勋章”)俱在。
难道……
她真的,酒壮怂人胆,又把这只金丝雀给…睡了?
“我……我……”
叶玫羞愤欲死,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完了!人设彻底崩塌。
酒后乱性X2......
“姐姐~”
傅廷赫看着她羞愤欲死、恨不得原地爆炸的样子,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快得如同幻觉。
他裹着被子,像一只寻求安慰的大狗,往她那蹭了蹭,“姐姐,你、你不会生气吧?我知道姐姐不是故意的,都怪我,昨晚应该更坚定一点、哪怕、哪怕打晕姐姐也该把姐姐送回房间的……”
“别说了,闭嘴。”
叶玫捂住耳朵,只想火速逃离这个让她一秒也待不下去的修罗场。
“我……我要去上班了,要迟到了。”
她手忙脚乱地抓起旁边散落的衣物,也不管是否穿反,胡乱往身上套。
然后同手同脚地滚下床,几乎是手脚并用般冲向浴室。
“砰!”
浴室门被她用力甩上,隔绝了外面那个让她心慌意乱、血压飙升的源头。
镜面映出她的狼狈:头发凌乱、雪白脖颈上,印着几枚与傅廷赫身上如出一辙的暧昧红痕,刺眼得让她绝望。
“啊——”
她低嚎一声,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捧又一捧,拍打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
冷静!叶玫!
就当…就当被狗啃了两次。
不对,是你啃了人家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