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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画室总带着松节油和颜料混合的气息。
苏清颜正在调钛白色，陆屿辰推门进来时，她正踮脚够高处的画框，后腰露出一小截白皙的皮肤。
他顿了顿，反手关上门，快步上前接过画框：“小心摔着。”
“你怎么来了？思甜呢？”
苏清颜回头，发梢扫过他手腕，带来淡淡的栀子花香。
“送去幼儿园了，”
陆屿辰把画框靠墙放好，从纸袋里拿出热豆浆和饭团，“路过看见你常买的那家早餐店开门了。”
这样的清晨己渐渐成了习惯，陆屿辰会带着思甜的画具和刚出炉的点心出现在画室，他公司不忙的时候，就会来画室看苏清颜给孩子们上课，偶尔在她调色时递过干净的画笔。
阳光透过天窗落在他身上，他翻看着画册的侧影，成了画室里最安静的风景。
平淡的日子里，细节像碎星般闪烁。陆屿辰会记得她喝咖啡要加两勺糖，在她画稿时送来温热的蜂蜜水
“舅舅，你为什么总给苏老师带好吃的？”某天睡前，思甜忽然托着下巴问。
陆屿辰替她掖好被角，看着床头苏清颜送的向日葵摆件，轻声说：“因为……想让她每天都开心。”
殊不知某个人己经开始悄悄筹划。
他准备周末借口带思甜去郊外写生，实则在湖边选了片开满雏菊的草地
让助理打听苏清颜喜欢的画家，偷偷买下对方的限量版画册。
甚至对着镜子练习了好几次开场白，却在见到苏清颜时，又把准备好的话咽了回去。
“陆屿辰，你最近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一次晚饭后散步，苏清颜忽然停下脚步。
他心里一紧，路灯的光映在她眼里，像落了片银河。
“没有，”
他定了定神，从口袋里拿出颗水果糖塞进她手里，“就是……思甜说想看你画星空。”
苏清颜捏着糖纸笑了，没再追问。
两人沿着河滨步道慢慢走，水面倒映着两岸的霓虹，偶尔有夜钓者收竿的动静，打破寂静。
苏清颜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忽然想起画室里那盆被他换了营养土的薄荷：“思甜今天在幼儿园听话吗？”
“还行，”陆屿辰嘴角扬起笑意，“午睡时把小熊玩偶塞给旁边小朋友，说‘借给你当枕头，还说什么苏老师画的向日葵可厉害’。”
“这孩子倒是喜欢夸我”
“这主要是我们苏老师魅力大呀，人见人爱”
“哪有这么夸张”
“没有吗？反正我是这么觉得”
苏清颜低头掩饰泛红的脸颊，却听见他继续说：“思甜最近迷上画风景，吵着要去郊外写生。”
河风掀起他的衬衫衣角，带来淡淡的皂角香。苏清颜抬眼看向他，路灯的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忽然发现他今天特意换了她提过好看的深灰色围巾。
“郊外？”她顿了顿，“最近天气凉，思甜会不会感冒？”
“我查过天气预报，周末晴，天气很好，”陆屿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划开屏幕给她看保存的图片——那是片开满白色雏菊的田野，尽头是连绵的青山，“这里离市区一小时车程，有片花田，思甜应该喜欢。”
图片的拍摄角度显然是精心选过的，夕阳把雏菊田染成暖金色。
苏清颜看着屏幕，指尖无意识地着包带，忽然想起之前在网上刷到过，那片雏菊田好像是情侣打卡地！”
“我一个人带她去，怕她乱跑，”陆屿辰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期待，“如果你有空的话……能不能一起去？就当……给思甜当绘画指导老师。”
他后半句说得有些刻意，像是在找借口。
“好啊，”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笑意，“不过我可提前说好，只负责指导画画，不负责帮思甜拎画具。”
陆屿辰明显松了口气，嘴角的弧度忍不住加深：“没问题，所有重活我来。”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柠檬味的，你上次说喜欢。”
“那周末早上九点，我来接你？”陆屿辰看着她含着糖鼓起的腮帮，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嗯。”苏清颜点点头，糖块让她说话有些含糊，却还是清晰地看见他眼底闪过的欣喜。
河滨步道的尽头是座石拱桥，桥洞下传来游船划过的水声。陆屿辰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擦过她耳廓时，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时候不早了，送你回去。”他收回手，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温和，只是耳尖那抹不易察觉的红，泄露了刚才的悸动。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却有种无声的默契在空气里流淌。
苏清颜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街景，掌心还残留着他递糖时的温度。她似乎觉得这一次好像有些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