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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客厅，苏清颜正用棉签蘸着药水给白婳红肿的脚踝消毒。
药膏的清凉气味混着白婳身上淡淡的栀子香，在安静的房间里弥漫开来。
“嘶——轻点儿！”
白婳疼得倒抽冷气，却忽然挑眉看向苏清颜，“我说苏大画家，你这几天往我这儿跑得比外卖员还勤，陆先生没意见啊？”
苏清颜手一顿，棉签在皮肤上划出一小片红印：“他……他能有什么意见。”
“哟，还跟我装糊涂？”
白婳往沙发里一靠，晃着没受伤的脚，“昨天谁送你过来的？”
“你看错了。”
苏清颜低头收拾药棉，耳根却悄悄泛红，“他就是顺路送我，思甜还等着他去上课呢。”
“顺路？”
白婳嗤笑一声，抓起靠垫往她身上砸，“那这路可太顺了，苏大画家”
苏清颜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只好转移话题：“你脚踝还疼不疼？再不好好养着，下周的芭蕾考核怎么办？”
“少转移话题！”
白婳却不依不饶，伸手捏住她手腕，“我可听说了，陆屿辰那家伙出了名的冷淡，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唯独对你……上次在画室，他帮你调颜料时，那耐心快赶上幼儿园阿姨了。”
她忽然凑近，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苏清颜：“老实交代，是不是心动了？”
苏清颜猛地抽回手，心跳快得像要撞出胸腔。
她想起陆屿辰递来温毛巾时指尖的温度，想起他说“以后想开心随时找我们”时认真的眼神，还有思甜那句“眼睛里的星星比烟花还亮”——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细节，此刻全被白婳的话勾了出来。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反驳。
白婳看着她慌乱的样子，满意地笑了：“行啦，不逗你了。不过说真的，陆屿辰这人挺靠谱的，对你也上心。你看他连思甜都放心交给你带，这信任度可不一般。”
苏清颜沉默着帮她缠好绷带，指尖触到她脚踝处细腻的皮肤，心里却乱糟糟的。
白婳说得对，陆屿辰的好像温水煮茶，不知不觉就浸透了日常——会记得她不吃香菜，会在她画画时安静地看书陪伴，甚至连思甜的发卡都是她提过一次的向日葵款式。
“对了，”白婳忽然想起什么，“昨天撞我的那个混蛋……”她话没说完，电话突然响了。
手机屏幕上跳着“陆屿辰”的来电，苏清颜深吸口气接起，立刻传来小姑娘软糯的声音：“苏老师！白老师的脚脚好点了”
“好多啦，思甜乖，”苏清颜放柔声音，“你有没有好好上课呀？”
“有！我画了好多绷带，给白老师的脚脚穿！”
陆思甜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得意，“舅舅在旁边呢，他说有话跟你讲！”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随即换成陆屿辰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思甜把画纸都涂成蓝色了，说是‘魔法绷带’。”
苏清颜忍不住弯起嘴角，看向旁边竖着耳朵偷听的白婳：“让她别乱涂，颜料不好洗。”
“知道，”陆屿辰顿了顿，语气转为认真，“你中午有没有吃饭？白婳家附近有外卖，我让助理送过去？”
“不用这么麻烦，”
苏清颜看着桌的速食，“我煮了面条，够两个人吃的。”
“嗯，”
陆屿辰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思甜抢过电话：“苏老师！舅舅说下午下课来接我们！他买了草莓蛋糕！”
“……”苏清颜看了眼白婳，后者正用口型无声地比划“草莓蛋糕”，眼里全是揶揄。
她无奈地对着电话笑：“好，那你们下课早点过来，路上小心。”
挂了电话，白婳立刻撑着沙发坐首些：“啧啧，陆总这关心频率，比你亲妈还到位。”
她晃了晃未受伤的脚，“我说你俩到底什么时候捅破窗户纸？再耗下去，思甜都要替你们发喜糖了。”
“你先管好自己的脚吧，”苏清颜红着脸收拾药箱
“知道啦，”
白婳懒洋洋地靠回沙发，目光却落在茶几上那个被苏清颜收起来的医药箱上。
她忽然想起江驰扔箱子时那副不耐烦又有点别扭的样子，心里莫名堵得慌，随手抓起遥控器按开电视：“喂，清颜，晚上我们点麻辣香锅好不好？”
“你脚踝肿成这样还想吃辣？”苏清颜皱眉，“乖乖吃清淡的。”
“小气鬼，”白婳撇撇嘴，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