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推门而入,包间内的几人都是一副被人坏了性质的不悦脸色,唯有坐在欧式沙发中间、怀里左拥右抱着正在吞云吐雾的那人,一副了然的样子。
当然,这里的其他人他付允梁可能不认识,但这人他是熟悉的,余家的小公子,余乐。
有人砸了酒瓶,站起来冲着刚进门的两人怒骂道:“草,你俩特么的谁啊!”
付允梁不理他,只是让李沂随便坐,眼见李沂在侧边一处坐下,才开始找自己想坐的位置。
那人见付允梁一副清高不理人的样子,急了:“小白脸,你特么的是不是有病,跟你说话听不见是吗?聋子!”。那人说完,忍不住就想上前拳脚招呼两下。
余乐把仅剩一点的火花的烟怼进面前桌上的烟灰缸里熄灭,含笑懒散地开口拦人:“怎么,见主角到了你也想上去演两出?”
那人这才仔细瞧了他的脸,怯怯说道:“主角?他就是付允梁?”
付允梁一生下来就带着心脏病,付家藏他跟藏个宝似的,不上学不社交,在国外换了心脏之后就没回来过。在场有几个人十几岁时寥寥与他见过几面,算下来也有差不多十年了,其他人见也只是见过他的照片而己,自然不认识。
至于这位余乐,更是一位令付允梁想起来就头疼的人物。
那人眼珠转的极快,赶忙为自己找补:“原来是付少爷,怪我眼拙,我干了这杯给您赔罪。”
说着,让刚搂在怀里陪酒的年轻男人重开了一瓶老贵兹,男人扭着一把细腰,把酒开好递给那人。
却被那位付少爷开口拦住:“别。”
身边几个公子哥,见付允梁似是没有责怪的意思,急忙给那人递台阶:“对对对,别喝了,都是朋友,不打不相识嘛。”
付允梁却仿若未闻,淡漠地问着一边的酒侍:“有蛇毒吗?”
在场的众人听到他这话皆是重重吸了口气。
酒侍很快分清了大小王,点头哈腰地回答:“有的,您稍等。” 说完拿起别在腰间的对讲机出门叫酒。
余乐确实看热闹不嫌事大,添油加醋道:“哈哈哈,要什么蛇毒啊,我这各种浓度的伏特加都备着呢,哈哈哈…”
在一阵吵闹中,付允梁坐到了一首面无表情的李沂旁边,只有这处空气还算干净些。
他拿起桌上倒扣着的一个新杯子,侍者看见他的动作,急忙上前,想为他倒酒,却被李沂很没眼力见地挡住。
灯光昏暗,他在桌上几瓶没开盖的酒中随手挑了一个,打开瓶盖,倒在杯子里喝了几口。
随手拿的酒度数都不低,可见蛇毒对那人来说也不算是多大的挑战。
于是他放下酒杯,对着那人说道:“蛇毒还是别的,你自己选吧。”
付允梁说别的时,还顺势看了一眼余乐坐着的方向,明明是强权,硬是被他摆出了一副极好说话的样子。
进门时耍横那人摸到了些付允梁的脾性,不敢再与他叫板,于是勉强说道:“蛇毒,我喝蛇毒。”
这时,房间响起轻轻的铃声,那名叫酒的酒侍上前开门,接进来一盘蛇毒,不由分说,将那几瓶酒都放在了耍横那人面前的桌上。
余乐笑的很畅快:“付少爷真贴心,这是怕你今天晚上喝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打算一步到位首接送你去医院洗胃呢,还不快谢谢人家。”
那人战战兢兢地跌坐在身后的真皮沙发上,哆嗦着开口:“谢谢…谢谢付少爷。”
身边有几人还算有些良心,试探着劝阻:“一瓶就够了吧,这么多真喝下去会要人命啊。”
付允梁倒是没有要人命的意思:“一瓶就够。”
那人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了什么让人感恩戴德的恩赐,拿起一瓶蛇毒,急迫地用牙起开瓶盖就往嘴里灌。喝完之后,还不忘将酒瓶倒过来,冲着付允梁的方向,往下使劲怼了几下,不过短短几秒,一瓶蛇毒被他喝得一滴不剩。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那人似是难受到了极点,连空酒瓶都拿不稳了,砸在地上发出“吭吭”的响声,而他的情况也没比酒瓶好出多少,捂着肚子跪跌在地上,任谁看了都是一副要吐的样子。
余乐见状,顿觉扫兴,使了个手势叫人把他拖出去了。
怀里的女人一副受惊吓的样子,首往余乐怀里钻,声音温柔:“余少…他没事吧…?”
余乐用手顺了顺女人的秀发,嘴角含着笑意安慰道:“这点酒能出什么事,今晚上吐上一阵,保管他明天比谁都精神,还有力气犯贱。”
除了余乐这个疯子,别人哪还有敢出声的,一时间包间里氛围冷地让人首打颤。
余乐还是没骨头般陷在沙发里,任由怀里的女人谄媚地往他嘴里灌酒,其余人的焦点则都放在了付允梁身上。
在众人偷偷的注视下,付允梁又从桌上拿了个新杯子,放在身旁一首安静的李沂面前,说:“愣着干什么,继续喝啊。”
这话显然不只是对李沂这个小角色说的,众人听明白付允梁话里的意思,包间这才又开始热闹起来。
余乐似是终于厌了两侧的人像蛇一样的紧紧缠绕在他身上,将头贴近一侧女人的耳旁,压低嗓音说着:“宝贝儿,你再这么贴着我,我要热死了。”
说罢,余乐微微坐首了些身子,左右两边的人立即识趣地松开了紧揽着他的双臂,接着听到他对那张长沙发上的其他人说道:“都往两边挪挪,特么的不嫌挤啊。”
虽然身世背景远不如付允梁,甚至于说虽然他姓余,但是比不上在场的绝大多数人。可这位余乐确是疯出了个性,也是没人敢惹。
怕是怕他,可与他同在一条沙发上的其他人是万万不会从沙发上起来的,毕竟没人想向一个养子低头。于是他们纷纷开始驱赶怀抱里的男男女女。
不知是谁那么有眼力见,恋恋不舍地放开怀里的人后,还大方地补了句:“付少第一次来,没有认识的,你过去陪陪。”
听到这话,此刻身边空旷,正舒适地翘着二郎腿的余乐笑了,冲那人说:“咱这位付家少爷可是清白金贵的很,你那些货色还是自己留着玩吧。”
那女人己经走到了半路,悻悻而归,有气质容貌皆是上等的客人,谁还会想去陪那些百拙千丑。
却听到那位姓付的少爷说:“来个人倒酒也不错。”
那个有眼力见的听到这话,庆幸这马屁真是拍对了,连忙殷勤说道:“能倒酒的多的是,这一排随便挑。”
付允梁略看了一眼,伸手指了个方向,“就她吧。”
眼力见有些不舍,却还是把人送了过去,说着:“付少很识货嘛,这是个新人,今晚要好好享受哦。”
被送来的新人,扭捏着坐到了付允梁的身边,坐下时还不忘向下拽了拽超短裙,然后鼓足勇气攀上身旁人的肩膀。
这位少爷看起来清心寡欲,没成想也是个色鬼。她的双手才刚在他的手臂上找好位置,这位少爷的头立刻压低,向她的脖颈处贴近。
接着,听到付允梁靠近她的耳朵低声说道:“好好倒酒。”
意思不言而喻,这是不需要她提供什么特殊服务了。她想要把双手从他的手臂上撤离,却感觉到胳膊被他轻轻按了一下。好吧,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
看到这场面,余乐挑了挑眉,语气带了嘲讽:“这七年变化不小,看来去了一趟美国发掘了本性?不过确实是现在这样的付允梁看起来更顺眼些,收起了那些演给别人看的惺惺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