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历1996年冬。鹅毛大雪。
腊月早晨的山风呼呼作响,叶九霄赤着上身,下半身裹得严实手拿重剑站在青石阶上,少年每一剑都劈得极慢。重剑裹着霜花,在晨光里拖出轨迹。他刻意不用内力,任凭寒气顺着剑柄爬满手臂,在皮肤上凝出细碎的冰晶。
"九千九百九十八、九千九百九十九、一万......."
"咔!"
重剑突然插进冰层。叶九霄抓起道观门口陶缸里泡的药酒,仰头灌下一大口烈酒入喉如吞炭火,烫得五脏六腑都沸腾起来。运转《生生不息诀》后,长吐一口气。这时若细细观察,他身体竟散发淡淡绿光。
来到道观后门寒潭边掬水洗脸,水面倒映的面容让他自己都怔了怔——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一晃8年过去了,8年的时间足矣让一位八岁稚童成长为葱葱少年,更不用说是经过药补食补的叶九霄。如今的叶九霄身高己达八尺,按照前世的划算,大概一米八五。远超这个时代的同龄人。常年药浴淬炼的肌肤泛着蜜蜡光泽,脸庞己彻底褪去孩童的圆润,腰腹间的肌肉随着呼吸如波浪起伏。最醒目的是脊椎两侧那两道沟壑,随着他转身擦拭,在背后拧出龙蟠般的筋络。
“帅,真TM帅啊,这要放在前世还有那些顶流啥事。与现在的他相比就是草鸡与凤凰。”一想到自己身边美女环绕,叶九霄的嘴角微微上扬,一声轻笑溢出唇畔,而后逐渐放大,露出一脸贱笑。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得意,转为放肆的大笑:“哈哈哈哈......”惊得寒潭锦鲤摆尾,搅碎一池倒影。笑声里既有少年得志的畅快,又藏着几分前世那个肥宅做梦都不敢想的荒唐。
"终究是活成了自己曾经最羡慕的模样啊..."
他着下巴上新冒出的青茬,忽然想起十六年前雪地里那个未发过的誓言。当年要为"肥宅"讨公道的豪言早就被他抛得九霄云外。"呵...能当型男谁愿意当肥宅啊"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
"臭小子又显摆!"
酒葫芦破空而来,带着凌厉的劲风砸向叶九霄的胸膛。少年眼疾手快,运转《生生不息诀》抬手格挡,小臂上青筋暴起,接下了这一击。
"师父您来啦。"叶九霄笑嘻嘻地双手奉还酒葫芦,还不忘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胸口。上次硬接这一记的教训还历历在目,让他足足躺了三天才缓过劲来。
玄霄子接过葫芦,捋着花白的胡须点头道:"今日功课完成得不错。"说着抬手在徒弟脑门上敲了一记,"就是这性子还得再磨练磨炼。"
"师傅教训的是。"叶九霄揉着额头,眼珠一转,凑上前谄媚道:"您看弟子这些年基本功也练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教些真本事了?"
"糊涂!"老道闻言勃然变色,"你可知《生生不息诀》的玄妙?整日就想着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
叶九霄一时语塞。这些年来他确实只管埋头苦练,从未深究过其中奥妙。虽然知道师傅绝不会害他,但每每问起外界之事,老道总是三缄其口,只让他专心修炼。叶九霄也知道老道的意图。这是怕自己少年心性,见识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就沉不下心来练功。不过这点老道倒是多虑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幅年轻的躯体内早己住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磨刀不误砍柴工,只有把自身打磨坚实多一分,在外面闯荡的时候安全性就高一分。这些浅显道理他还是懂得。那种少年天才中途陨落的蠢事,他才不会干。猥琐发育才是王道。
玄霄子眯起眼睛,接着意味深长地说道:"守着宝山不识宝。这样吧,为师看你最近画技又精进了,若是肯..."说着伸出两根手指捻了捻。
叶九霄顿时会意,想起那些深夜里,自己出来小解时,看到师傅对着他画的"仕女图"啧啧称奇的模样。这老道表面上仙风道骨,背地里也是个闷骚的主儿。不过有时候想想也会很辛酸,师傅为了练功,保证元阳不泄,跟前世的自己一样,还一首是个老,前世的自己还有行业老师相伴。师傅却是孤独一人,真是为难他了。
"师傅放心,包您满意。"叶九霄挤眉弄眼地保证道,"不过您得先给弟子解解惑啊。否则我心里刺挠,静不下心来绘画。”
“也好,那就听为师跟你说道说道。”玄霄子捋了一把胡须,接着说道:“《生生不息诀》乃我派祖师爷玄真子所创的无上功法,,它以生生不息的自然之道为根基,蕴含着源源不断的生机与活力。修炼此功者,能够汲取天地间的生命之力,强化自身的体魄、内力,更能掌握神奇的治愈与战斗之法。功法共分为九层,每一层的修炼都将带来巨大的提升与变化。”
说到这,玄宵子顿了顿,望着叶九霄。叶九霄心领神会,立马道:“每一层都有啥啊?师傅”,感情这老道还需要个捧哏的。
老道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道:“:生机第一层初萌。当修炼者初次踏入《生生不息诀》的修炼之门,体内会逐渐感受到一股微弱的生命之力在涌动。就如同初春时节,大地刚刚解冻,沉睡的种子开始萌动一般。修炼者需要通过特殊的呼吸之法,引导外界的生命之气进入体内,与自身的气血相融合。在修炼过程中,修炼者会感觉身体微微发热,这是生命之力在改造身体的表现。他们的呼吸会变得更加深沉而悠长,仿佛能够与天地的韵律相契合。这时修炼者的力量、速度和耐力都会有一定程度的提升。原本只能举起百斤重物的人,境界达到后便能够轻松举起三百斤甚至更多,奔胞的速度也会加快,耐力也会增强。能够持续战斗更长的时间而不感到疲备。并且具备了初步的自我恢复能力。”
叶九霄闻言会意,不禁想起这些年来的变化。犹记得初下山时,往返一趟要耗费西个时辰,如今却连一个时辰都不用。这还是在途中与牛二家娘子说笑耽搁的情况下。若是全力施展,怕是连半个时辰都嫌多。更难得的是,这般疾行数十里,竟连口粗气都不必喘。
老道接着说道:“第二层:生机勃勃。随着修炼的深入,修炼者体内的生命之力如同春日里茁壮成长的幼苗,变得愈发蓬勃。能够更加熟练地引导生命之气,使其在体内经脉中快速流转。此时,修炼者的皮肤上会隐隐散发着一层淡淡的绿光,这是生命之力充沛的外在表现。修炼者在修炼时,会感觉周围的环境仿佛都变得更加亲切,能够敏锐地感知到周围植物的生长气息,仿佛与大自然融为一体。体内的内力得到了显著的提升,内力的质量也变得更加精纯。
叶九霄眼睛一亮,像个求知若渴的孩童般凑近:"师傅,那弟子现在练到第几层了?"
玄霄子捋须沉吟,故作严肃道:"嗯...勉强算是第一层吧。"
"什么?!"叶九霄如遭雷击,俊脸顿时垮了下来,"弟子苦修十六载,竟还在入门阶段?"
老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实际上,经过这些年的药浴淬炼,叶九霄早己臻至第二层巅峰,距离大圆满只差临门一脚。只是这徒弟天资太过惊人,若不压着些,只怕要生出骄纵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