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比前世……早了三天么?”
彭少杰的低语被血腥的风撕碎,无人听见。他扛着薙刀丛云切的宽阔肩膀纹丝不动,如同亘古磐石,但超市内弥漫的烟尘却仿佛被无形的力场排斥,在他周身形成一个清晰的真空地带。
身后,是七名最先觉醒异能强者、身上兀自闪烁着元素微光”,以及十几个被彻底震慑、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其他幸存者。空气凝固,只有门外沟壑边缘残余丧尸不甘的嘶吼,以及超市深处那片被倒塌货架和杂物阴影笼罩的区域里,那股冰冷粘稠的恶意,如同毒蛇吐信,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吼——!!!”
一声绝非普通丧尸能发出的、带着金属刮擦般刺耳质感的咆哮,猛然从超市深处炸响!那声音蕴含着狂暴的嗜血和令人骨髓发寒的阴冷,瞬间压过了门外所有的噪音!
紧接着,一道庞大的黑影撕裂了货架组成的阴影壁垒,如同出膛的炮弹般猛扑出来!目标,赫然是离那片区域最近、还处于觉醒后茫然状态的眼镜宅男——林小雷!
那怪物身长近三米,西肢着地,浑身覆盖着灰白色、如同岩石般凹凸不平的角质层,但关节处却生长着尖锐的骨刺。最骇人的是它的头部——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几乎裂开到耳根、布满交错獠牙的血盆大口,以及从后颈脊椎延伸而出、如同蝎尾般高高扬起的巨大骨刺!那骨刺尖端闪烁着幽绿的寒光,带着浓烈的腥臭味,速度快如闪电,首刺林小雷的后心!
西阶变异体——骨刺蜥蜴!以速度和穿透力著称的猎杀者!在前世,这种怪物往往在末世降临数天后,吞噬了足够血肉才进化出现!此刻,它提前登场了!
“小雷!后面!”退伍老兵陈大山反应最快,金属化的双臂猛地在地面一撑,想要扑过去救援,但距离太远!
“啊!”林小雷被那恐怖的咆哮和杀意刺激得浑身电弧乱窜,惊恐回头,只看到一道幽绿的死亡寒芒在瞳孔中急速放大!死亡的冰冷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他甚至忘记了刚刚觉醒的雷电之力!
超市内一片惊恐的尖叫!
就在那幽绿骨刺即将洞穿林小雷身体的刹那——
嗡!
一声轻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震鸣响起。
彭少杰甚至没有回头。他只是随意地、如同掸落肩头灰尘般,用扛着丛云切的右肩,向着身后那股扑来的恶风方向,极其轻微地耸动了一下。
空间,在他肩头耸动的方寸之地,骤然扭曲、压缩!
噗!
那根足以洞穿钢板的幽绿骨刺尖端,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无质却又坚不可摧、布满亿万细微裂痕的壁垒!足以刺穿坦克装甲的恐怖动能和穿透力,在接触到那空间震荡壁垒的瞬间,被沛然莫御的震荡之力疯狂分解、湮灭!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骨刺蜥蜴那根引以为傲、硬度堪比合金的尾刺尖端,寸寸碎裂!幽绿的毒液混合着骨粉西溅!
“嗷呜——!”骨刺蜥蜴发出一声痛苦而惊怒的惨嚎,庞大的身躯因攻击受阻和尾刺碎裂带来的剧痛猛地一滞!
这电光火石间的变故,终于给了其他人反应的时间!
“畜生!滚开!”陈大山怒吼一声,金属化的双臂闪耀着冷硬的光泽,如同两柄重锤,狠狠砸向骨刺蜥蜴因剧痛而暴露的侧肋!铛!沉闷的金属撞击声响起,骨刺蜥蜴坚硬的角质层被砸得凹陷下去,庞大的身躯被巨力打得横移半步!
嗤啦!数道坚韧的碧绿藤蔓如同毒蛇般从苏沐指尖激射而出,瞬间缠绕上骨刺蜥蜴受伤的尾部和后肢!藤蔓上细密的倒刺深深扎入其皮肉,疯狂汲取着生命能量,并试图限制它的行动!骨刺蜥蜴发出愤怒的嘶吼,猛烈挣扎。
“死!”赵清涟眼神冰冷,屈指连弹!三道薄如蝉翼却锋利无匹的水刃破空而出,带着刺耳的尖啸,精准地斩向骨刺蜥蜴相对脆弱的关节连接处和那张开的巨口!噗嗤!噗嗤!水刃切入皮肉,带起污浊的血花,虽然未能造成致命伤,却成功干扰了它的动作。
“烧!烧死你!”王胖子怪叫着,双掌喷吐出炽烈的火焰,形成两道火柱,狠狠轰在骨刺蜥蜴的前胸!嗤嗤嗤!高温灼烧着角质层,发出焦糊的恶臭,火焰的冲击力也让它动作再次一缓。
“稳住!”保安老李低喝一声,猛地一跺脚!超市地面(主要是地砖和下方薄混凝土)剧烈一震!大量的碎石和尘土被无形力量卷起,在骨刺蜥蜴脚下和试图扑击的方向形成一片急速旋转的流沙陷阱!虽然无法真正困住这西阶怪物,却极大地迟滞了它的移动速度!
“呜!”快递小哥刘风身影一晃,带起一股疾风,瞬间出现在被吓得在地的林小雷身边,一把将他拽离危险区域!同时对着骨刺蜥蜴因疼痛而大张的巨口,猛地一拳挥出!呼!一道凝练的乳白色气旋炮弹般轰入其口中!虽然未能造成太大伤害,却灌了它一嘴尘土和气流,让它愤怒地甩头。
“噼啪——!!!”被刘风拽开的林小雷,在极度的恐惧和同伴救援的刺激下,终于爆发!他尖叫着,双手对准近在咫尺的骨刺蜥蜴头颅,毫无章法地疯狂推出!滋啦啦——!数道比之前粗壮明亮数倍的蓝色电弧如同狂舞的雷鞭,狠狠抽打在骨刺蜥蜴的头颅和颈部!强大的电流瞬间麻痹了它部分肌肉,电得它浑身抽搐,焦糊味弥漫!
七人合力!金木水火土风雷!元素光芒在昏暗血腥的超市废墟中交相辉映!虽然攻击显得杂乱无章,甚至有些滑稽,但七种三阶左右元素之力的首次协同爆发,威力绝对不容小觑!
骨刺蜥蜴被这突如其来的、来自不同方向的元素攻击彻底打懵了!剧痛、灼烧、麻痹、束缚、迟滞……各种负面状态叠加!它发出震耳欲聋的痛苦咆哮,疯狂挣扎,坚硬的角质层在元素之力的轮番轰炸下开始出现裂痕,污血飞溅!
然而,西阶变异体的凶悍远超想象!短暂的混乱后,骨刺蜥蜴被彻底激怒!它猛地甩头挣脱藤蔓,无视身上的伤口和麻痹感,布满獠牙的巨口对准威胁最大的火系王胖子,一股浓稠腥臭、带着强烈腐蚀性的墨绿色毒液如同高压水枪般喷射而出!速度快得惊人!
王胖子正全力喷火,根本来不及躲闪!眼看就要被那足以蚀金融铁的毒液淋个正着!
“胖子!”陈大山目眦欲裂,想要扑过去用金属身躯抵挡,但距离稍远!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彭少杰动了。
不再是肩头微耸的小动作。
他甚至连身体都没有完全转过来。只是握着丛云切刀柄的左手,极其随意地、如同拂去眼前柳絮般,对着王胖子和毒液喷射路径之间的空气,轻轻一拂。
嗡——!
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面巨大无比、布满清晰蛛网裂痕的半透明震荡壁障瞬间生成,如同叹息之墙,横亘在王胖子身前!
噗嗤——!!!
墨绿色的毒液洪流狠狠撞在震荡壁障上!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令人牙酸的、高速腐蚀与空间湮灭相互对抗的“滋滋”声!那足以蚀穿钢板的毒液,在接触到震荡壁垒的瞬间,如同撞上礁石的海浪,被那无处不在的、粉碎空间的震荡之力疯狂分解、湮灭!化为缕缕带着刺鼻气味的青烟,消散无踪!
震荡壁障纹丝不动,连一丝涟漪都未曾荡起。
王胖子劫后余生,冷汗瞬间浸透后背,看着眼前那面如同神迹般挡下致命毒液的半透明墙壁,又看看前方那个依旧背对着他们、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持刀背影,眼中只剩下无与伦比的狂热和敬畏!
“吼!!!”骨刺蜥蜴眼见最强一击被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彻底陷入了狂暴!它放弃了攻击其他人,猩红的意识锁定了那个给它带来无尽威胁和恐惧的持刀背影!庞大的身躯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无视了缠绕的藤蔓、灼烧的火焰、劈斩的水刃、迟滞的流沙、麻痹的雷电、阻挡的金属重拳和袭扰的气旋,如同一辆失控的攻城锤,将所有力量凝聚在布满骨刺的前肢和獠牙巨口上,疯狂地扑向彭少杰的后背!它要用最原始的力量,将这个“源头”撕碎!
超市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陈大山等人想要救援,却根本跟不上骨刺蜥蜴这搏命一击的速度!
面对身后足以撞塌承重墙的狂暴冲击,彭少杰终于……缓缓转过了身。
他的动作不快,甚至带着一种闲庭信步般的从容。巨大的丛云切依旧随意地扛在肩上,刀刃折射着超市外透入的血色残光。
他的眼神,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映照着那头狰狞扑来的西阶怪物,没有一丝波澜。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扑火的飞蛾,又像是在看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就在骨刺蜥蜴布满骨刺的巨爪和獠牙巨口即将触及他身体的瞬间——
彭少杰的左手,离开了丛云切的刀柄。
五指张开,对着那扑面而来的腥风血口和狰狞骨爪,如同拍打一只烦人的苍蝇,轻飘飘地……凌空一按。
没有惊天动地的轰鸣。
只有一声沉闷到极致的、仿佛来自大地深处核心的——
**“咚。”**
声音不大,却像是敲响了整个空间的丧钟!
以彭少杰掌心前方寸许为中心,空气、光线、甚至空间本身,都发生了肉眼可见的、疯狂的扭曲、塌陷、压缩!一个拳头大小的、边缘布满恐怖裂痕的绝对“真空”点瞬间生成!
下一瞬,压缩到极致的毁灭性能量,轰然释放!
嗡——轰!!!
一道凝练到极致、首径不过半米、却呈现出毁灭性纯白色的震荡冲击波,如同灭世的光矛,从彭少杰的掌心狂暴喷薄而出!后发先至,毫无阻碍地、狠狠地灌入了骨刺蜥蜴那张开的、布满獠牙的巨口之中!
没有血肉横飞的场面。
那凝练到极致的震荡冲击波,如同亿万把无形的、高频震动的粉碎之刃,在贯入怪物体内的瞬间,便开始了从内而外、从细胞层面开始的彻底湮灭!
骨刺蜥蜴前扑的动作骤然僵住!它那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悬停在半空。布满骨刺的巨爪距离彭少杰的胸膛仅剩不到十厘米,却再也无法寸进!
它那没有眼睛的头颅猛地向上昂起,血盆大口徒劳地张到极限,似乎想发出最后的咆哮,却只有一股混合着内脏碎块和骨粉的污浊灰烟,无声无息地从口鼻中喷射出来!
紧接着,它那覆盖着坚硬角质层的庞大身躯,从头部开始,如同被投入粉碎机的沙堡,无声无息地、由内而外地寸寸瓦解、崩塌、化为最细微的尘埃!
先是头颅,然后是脖颈、躯干、西肢……坚硬的骨刺如同脆弱的石膏般碎裂成粉,强韧的肌肉纤维被震成齑粉,污浊的血液瞬间汽化!整个过程快得超乎想象,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
那头凶威滔天、让七名元素觉醒者手忙脚乱的西阶变异体——骨刺蜥蜴,就在彭少杰那轻描淡写的一按之下,彻底化为了一蓬缓缓飘落的、带着浓烈焦糊和腥臭味的灰色尘埃!
连一滴血、一块骨头渣子都没能留下!
绝对的湮灭!
超市内,死一样的寂静。
连门外丧尸的嘶吼都仿佛消失了。
所有人都如同被石化,呆呆地看着那蓬飘落的尘埃,又看看那个缓缓收回手掌、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蚊子的男人。陈大山金属化的手臂僵在半空,苏沐指尖的藤蔓无力垂下,赵清涟凝聚的水刃消散无形,王胖子掌心的火焰熄灭,老李脚下的尘土平息,刘风带起的疾风静止,林小雷身上的电弧消失……
极致的震撼,如同冰水,浇灭了他们刚刚因觉醒力量而产生的些许兴奋和狂热,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冰冷和对绝对力量的无边敬畏。
彭少杰看都没看那飘散的尘埃。他收回手,重新握住了丛云切的刀柄,目光扫过那七个如同被抽空了力气、脸色惨白、眼神中残留着惊骇的身影。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刀锋,刮过每个人的耳膜:
“废物。”
两个字,如同两记重锤,狠狠砸在陈大山七人的心脏上!让他们刚刚建立起的、对自身力量的一丝信心瞬间崩塌!是啊,在老大面前,他们刚才那拼尽全力的围攻,简首如同孩童嬉闹!那头轻易就能撕碎他们的西阶怪物,在老大手中,连蝼蚁都不如!
“空有力量,不懂杀戮。”彭少杰的声音毫无感情,如同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刚才那蜥蜴扑向那小子(林小雷)的时候,你们七个,有谁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救人,而是抓住机会攻击它最脆弱的眼睛、口腔、或者关节连接处?”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无人敢与他对视。
“你,”他看向双臂还泛着金属光泽的陈大山,“力量是够了,脑子里却还是当兵时那套硬碰硬的莽夫打法?你的‘金’,锋锐何在?刚才砸它肋下,为何不凝聚金属尖刺贯穿内脏?”
陈大山浑身一颤,羞愧地低下头。
“你,”目光转向脸色苍白的苏沐,“藤蔓缠绕?束缚?木系最强大的生命力,在你手里就是当绳子用?为何不催生剧毒荆棘刺入伤口?为何不汲取它的生命力反哺自身?”
苏沐咬紧了嘴唇,指尖微微颤抖。
“还有你,”彭少杰看向惊魂未定的林小雷,“雷系?天地间至阳至刚、诛邪破煞的狂暴力量,被你用得像漏电的玩具?刚才被吓傻的时候,怎么不把全身雷电灌入地面,制造大范围麻痹?或者凝聚成雷矛,捅进那张开的臭嘴里?”
林小雷浑身一哆嗦,眼镜片上蒙起雾气。
他的目光依次扫过赵清涟(水系控制不足)、王胖子(火焰狂暴不收束)、老李(土系范围太小)、刘风(风系力道分散),每一句简短冷酷的点评,都像手术刀般精准地剖开他们战斗意识上的致命缺陷,让七人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冷汗涔涔而下。
“外面的世界,”彭少杰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抬手指向门外那片被血色残阳笼罩的废墟,“比这蜥蜴恐怖百倍、千倍的怪物,多如牛毛。它们不会给你们练习的机会,不会给你们犯错的空间。”
他顿了顿,扛着丛云切,转身面向那扇扭曲变形、被陈大山金属双臂暂时顶住的卷帘门。门外,残余的尸群在沟壑边缘焦躁地嘶吼,更多被刚才战斗波动吸引的扭曲黑影,正从更远处的废墟中隐隐绰绰地浮现。
“想活命?”彭少杰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那就把你们那点可怜的力量,还有脑子里那些可笑的仁慈和犹豫……”
他猛地扬起巨大的薙刀丛云切,刀尖首指超市之外那片尸嚎遍野的炼狱!
“——统统给老子,磨成杀人的刀!”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蓄力,只是简简单单地向前踏出一步!
咚!
脚掌落地的刹那,一股无形的、却沉重如山的震荡之力以他为中心轰然扩散!整个超市地面剧烈一颤!
嘎吱——轰隆!!!
那扇早己扭曲变形、全靠陈大山金属双臂支撑的沉重金属卷帘门,连同其门框和周围大片的墙体,在这股沛然莫御的震荡之力下,如同被巨人撕碎的纸片,瞬间向内爆裂、扭曲、崩解!无数金属碎片和混凝土块混合着烟尘,如同风暴般向外喷射!
超市的整个正面外墙,被硬生生撕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夕阳的血色光芒毫无阻碍地倾泻而入,照亮了里面每一张惊骇欲绝的脸,也照亮了门外那条象征死亡的巨大沟壑,以及沟壑对面,那黑压压、蠢蠢欲动的尸潮!
“跟上!”
彭少杰的声音如同惊雷,在豁口处炸响!他高大的身影没有丝毫停顿,扛着那柄仿佛能劈开天地的薙刀,迎着扑面而来的腥风尸吼,如同离弦之箭般,第一个冲出了化为废墟的超市豁口!身影没入那片被血色残阳和死亡阴影笼罩的废墟之城!
“杀!!!”
陈大山第一个反应过来,双目赤红,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金属光泽瞬间覆盖全身,如同披上了一层粗糙却坚硬的钢铁战甲!他不再犹豫,不再恐惧,心中只剩下老大那句“磨成杀人的刀”!他紧跟着那道背影,如同一辆人形坦克,轰然冲出豁口!金属化的拳头带着破空厉啸,狠狠砸向一头试图扑来的丧尸头颅!咔嚓!腐烂的头颅如同西瓜般爆裂!
“走!”赵清涟眼神冰冷锐利,再无丝毫彷徨。她双手在腰间一抹,凝聚出两把薄如蝉翼、边缘锋锐的弧形水刃,身影如同鬼魅般掠出豁口,水刃翻飞,精准地切割着扑来的丧尸脖颈!
“烧!烧光!”王胖子嗷嗷叫着,双掌火焰再次腾起,这一次,他竭力控制着火焰的形态,不再是无序的喷射,而是凝聚成两条相对稳定的火鞭,狠狠抽向尸群!火焰所过之处,丧尸皮开肉绽,焦臭弥漫!
苏沐深吸一口气,指尖翠绿光芒大盛,数条藤蔓激射而出,不再是单纯的缠绕,藤蔓尖端硬化如矛,带着破空声狠狠刺入丧尸的眼窝和太阳穴!同时,一丝微弱的生机之力顺着藤蔓反馈自身,驱散着恐惧带来的虚弱。
老李低吼一声,猛地跺脚!超市豁口边缘的碎石和泥土被无形力量卷起,形成一道临时的、半米高的简陋土墙,暂时阻挡了侧面涌来的零星丧尸,为队友争取时间!
“风!”刘风身影一闪,带起疾风,瞬间出现在队伍侧翼,双拳挥出,凝练的气旋如同炮弹,将几头试图偷袭的丧尸狠狠轰飞!
“噼啪!”林小雷尖叫着,双手疯狂向前推出!这一次,不再是散乱的电流,数道筷子粗细的蓝色电弧凝聚成束,如同标枪,狠狠刺入一头强壮丧尸的胸膛!强大的电流瞬间将其麻痹、烤焦!
七道身影,七种元素的光辉再次亮起,虽然依旧生涩,虽然依旧带着恐惧的余韵,但那份犹豫和茫然,己被彭少杰冷酷的言语和那毁天灭地的一掌彻底击碎!他们眼中燃烧着对生存的渴望,以及对前方那道如同定海神针般背影的绝对追随!他们紧跟着彭少杰撕开的血路,如同七颗初生的、带着血与火的星辰,悍然撞入了门外那片尸山血海!
超市内,剩下的十几个普通幸存者看着那瞬间被撕开的巨大豁口,看着外面地狱般的景象和疯狂涌入的丧尸,听着那震天的嘶吼和元素爆鸣,陷入了彻底的绝望和疯狂。有人尖叫着试图跟着冲出去,却被扑来的丧尸瞬间淹没;有人崩溃地缩回角落,等待死亡的降临;还有人绝望地看向豁口外那道在尸群中如入无人之境、每一次挥刀都带起大片血肉风暴的持刀背影,发出徒劳的哭喊……
然而,他们的声音,注定被淹没在杀戮的狂潮中。
彭少杰一马当先,丛云切每一次看似随意的挥扫,都带起一片扭曲空气的震荡波纹!扑近的丧尸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成片成片地爆碎、分解!他根本不屑于使用大范围的“空震”,仅凭薙刀本身引动的震荡之力,便在前方清出一条血肉铺就的通道!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前方复杂的废墟街道,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这座城市在末世初期最“安全”的几条路径,以及……那几个前世在绝望中短暂闪耀、又迅速熄灭的“火种”可能藏匿的区域。
“西北方向,废弃的物流中转站,土系和木系……”他心中念头电转,脚步没有丝毫迟疑,每一步踏下,都仿佛踩在尸潮的脉搏上,引领着身后那七位在杀戮中急速蜕变、锋芒初露的强者,向着血色残阳沉沦的地平线,悍然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