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是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声唤醒的。她睁开眼,窗外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黑猫正慵懒地趴在床头,金色的眼睛半睁半闭,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动着。
"你究竟是什么来历......"林晚星轻声呢喃,伸手挠了挠黑猫的下巴。黑猫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却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姿态,既不让她抱得太近,也不离开她的床榻。
手机在枕边震动起来,是房产中介发来的消息:【林小姐,老房子的过户手续己经办好了,这是新房钥匙。】附带的照片里,那套老旧的居民楼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陈旧,与陆家别墅的奢华形成鲜明对比。
林晚星皱了皱眉。昨晚她明明答应会考虑卖掉房子,但此刻看着这条消息,心里却莫名涌起一阵不舍。那里虽然破旧,却承载了她和养父十几年的回忆。
"先去看看吧。"她自言自语道,收拾好行李准备出门。经过梳妆台时,她顺手把昨晚那张老照片塞进了钱包——那张陆景深和旗袍少女的合影,此刻成了她唯一能解开谜团的线索。
陆氏集团的办公楼下,林晚星深吸一口气。今天是她正式"上班"的第一天,虽然这个"工作"只是维持表面婚姻的幌子。前台小姐礼貌地引导她乘电梯:"林小姐,陆总说您首接去顶楼会议室就行。"
电梯门缓缓闭合的瞬间,她看见周明快步走过来,手里捧着一个暗红色的文件夹。两人眼神交汇的刹那,周明欲言又止的表情让她心里一紧。
顶楼会议室宽敞得能容纳百人,此刻却只有角落里摆着一套简单的茶具。林晚星刚在沙发上坐下,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来得正好。"陆景深穿着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西装,手里捏着一份文件,灰蓝色的眼睛淡淡扫过她,"这是陆家东翼的平面图,你挑一间喜欢的房间。"
林晚星接过文件,发现除了房间分布外,角落里还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奇怪的符号——和笔记本上的符文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她下意识问道。
陆景深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陆家的私事。"他顿了顿,"你只需要记住,三楼西侧的书房和画室不要随便进去。"
这句话像一根刺扎进她心里。为什么偏偏是书房和画室?那里藏着什么秘密?
"我昨天看见苏婉儿给你送咖啡了。"林晚星突然开口,观察到陆景深握文件的手指微微收紧,"她说我们'气运相连',这是陆家的什么说法?"
会议室陷入诡异的沉默。陆景深缓缓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阳光给他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却让他的侧脸显得更加疏离。
"苏婉儿的话你不必当真。"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她只是...太久没见到我了。"
这个回答太过含糊,林晚星正想追问,突然听见楼下传来一阵骚动。透过窗户,她看见几个工人正抬着什么东西进入后花园,走近一看——那是一尊青铜鼎,鼎身上刻满了与符文相似的图案!
"那是什么?"她快步走到窗边。
陆景深迅速拉上窗帘,转身时眼底闪过一丝警觉:"陆家的收藏品。"他走向门口,"今天先到这里,周明会带你熟悉环境。"
就在他即将开门的刹那,林晚星的画具包突然滑落在地,素描本稀稀拉拉地散开。一张画从本子里滑出来——那是她昨天在地下室无意识画下的涂鸦,歪歪扭扭的线条组成了一座宫殿的轮廓,宫殿顶端赫然立着与楼下那尊青铜鼎一模一样的纹饰!
陆景深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他弯腰捡起那张纸,指腹轻轻过那些线条,呼吸明显变得急促。
"这是你什么时候画的?"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林晚星下意识后退半步:"昨天...在地下室。"
陆景深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快步走到窗前再次拉开窗帘,果然看见那尊青铜鼎正被安置在后花园中央,鼎身在阳光下闪烁着诡谲的光芒。
"周明!"他猛地按下内线电话,"取消所有行程,我要去书房见老夫人。"转身时,他抓起林晚星的素描本塞进自己口袋,"你跟我来。"
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陆老夫人坐在雕花太师椅上,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翡翠镯子在手腕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母亲,您见过这个符号吗?"陆景深首接摊开素描本。
老夫人眯起眼睛,当她的视线落在那座宫殿图案上时,手中的茶杯突然发出细微的裂纹声。林晚星注意到她脖颈后的皮肤瞬间绷紧,像是在极力压抑某种情绪。
"景深,你应该明白这是禁忌。"老夫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当年那场祸事,几乎毁了整个陆家......"
"所以我需要知道真相!"陆景深突然拔高声音,这在她认识他以来还是第一次,"那个女人身上为什么会有镇压气运的力量?为什么青铜鼎会出现在后花园?为什么——"
"够了!"老夫人拍案而起,翡翠镯子应声而碎。她指着林晚星,眼中闪过一丝林晚星读不懂的情绪:"你娶她回来,就是为了解开这个诅咒?"
陆景深没有回答,但攥紧素描本的手指己经发白。林晚星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间揭开了一个尘封百年的秘密。
"母亲,"他深吸一口气,声音突然平静下来,"至少让我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阳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青铜鼎的纹路在林晚星脑海中挥之不去。她隐约感觉到,一场风暴正在逼近,而她,正站在风暴的中心。
(第西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