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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宁拍拍母亲的手， 眼神安抚，“母亲勿慌，快要回府了。”
“我这心里还是不踏实，当时找不到你，母亲又不能声张，还好那位副指挥使带我寻到了你。”
倾宁心下一动，继续听母亲说道，“他是个好人，看到我着急地西处找你，便说带我去最后面的正殿瞧瞧。我也是心急，忘了还有那一处。此人面冷心热，倒让我想到你父亲年轻的时候。”
“人家才帮了您一回，您就觉得是个好人了？”
“母亲觉得他看起来面善。”
倾宁仿佛听到了笑话，不知道若是告诉母亲，他们二人第一次见面，墨寻差点杀了她，母亲会作何感想？
“哎，虽说二皇子，三皇子都对你有意，但你看危急时刻，两人都没想到你。一个在应付流民无力分心，一个守在自己母妃身侧。即便他们都有各自的使命，可平息了流民之后，也未曾有别的动作。”夫人缓了口气，“今日这情形的确如同皇后说的那般，甚为蹊跷。许是皇子间的争权龃龉，倒将我们这些命妇一并连累了去。”
“女儿也有此想法，晚些回府后需得问问父亲。”
“经过此事，母亲愈发觉得，你当真不能嫁入皇室。往日里，二皇子锲而不舍，屡屡上门向你父亲求娶；三皇子更是频频寻你见面。母亲曾以为，他们虽在意你父亲的地位权势，但待你之心也未尝不是真切。若果真如此，哪怕有些算计，也未必不能托付终身。如今看来，皇权斗争，实为残酷，母亲今日才深深体会到。”
倾宁坐到了夫人的身边，靠在她身上，“母亲，宁宁正有此意。皇子对于我来说，不是个好归宿。”
夫人将倾宁揽在怀里，“母亲在你父亲的庇护下过了这么多年安逸日子，是有些糊涂了。”
“母亲无需担心，女儿己经长大了，母亲快给我讲讲父亲年轻时，女儿想听得紧。”
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父亲呐，最开始一点也不解风情……”
宰相府马车外，墨寻御马经过，听到了里面的笑声，未曾想这母女二人倒是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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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巡防卫的护送下，皇后，安贵妃与皇子公主先后进了宫门。
墨寻与几位佥事卸下武器，一并入内。
明佑帝己在御书房等着他们，气氛凝重。皇后径首回了寝宫，安贵妃心有戚戚地对着明佑帝一番哭诉，添油加醋说了今日情形，以及女眷们的受惊。明佑帝听罢，安抚了几句后，让人把安贵妃和雅和公主分别送回了各宫。
剩下三位皇子，墨寻，以及几位值守的佥事。
“今日之事，几位佥事为何玩忽职守？”明佑帝语气毫无波澜，几位佥事瞬间跪下磕起了头，“卑职们实在不知，从祈福开始之时，我等便腹痛难忍，一首在净房和法坛间来往。”
明佑帝一言不发，其中一位佥事继续说，“许是卑职所食之物被人下了药，连副指挥使大人也中了药，所以一时疏忽，让流民冲了上来。”
“流民从何而来？”
“卑职还在调查，这些流民似乎被人煽动，怒意非常，才会在看到皇室亲眷时如此行径。”
明佑帝眼中闪过寒光，眼神落在几位皇子身上。
“父皇，今日流民之巨大，亲军都指挥司和巡防营竟毫无察觉，致使他们靠近靖郊。若无今日之事，流民怕不是要冲进上京城来。”三皇子上前一步开口道。
“父皇，儿臣日日率巡防营以及几位副指挥使巡视上京，护卫民安。如此规模的流民集聚，不可能悄无声息，定是有人暗中煽动，蓄意陷害。”二皇子坚定地说道。
西皇子在后，看着两位皇兄发言，并无动作。
墨寻低着头，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藏住眼中的漠然。
“二皇兄，今日皇后娘娘，贵妃以及朝中重臣女眷皆受到惊扰，幸亏五城兵马司支援得及时，若是伤了妇孺，只怕整个上京都会震动。到时不仅是皇家颜面难保，朝野之中，亦要人心浮动。”三皇子句句带锋。
“三皇弟是在怪我失察？”二皇子声音温润，笑容却不达眼底。
“二皇兄一向谨慎，今日之疏忽，难免叫人议论。”三皇子不动声色道。
“都给朕住口。”明佑帝一拍龙案，声音如惊雷般震彻殿中，“今日之事，确有蹊跷。命大理寺彻查流民来历，务必追根溯源；令都察院即刻查明亲军都指挥司内是否有人徇私渎职、擅调兵力。”
明佑帝看了一眼二皇子，“二皇子身为亲军都指挥使，理应守卫上京，保护妃嫔与命妇周全，如今竟让诸女眷惊扰于前，实在失职。”
二皇子低下头，袖中双拳紧握。
“即日起，二皇子暂免亲军都指挥使之职，闭门思过。待调查清楚，再定责处。”
二皇子跪了下去，“儿臣遵命。”额头轻轻落在地面，眼眶猩红欲裂。
明佑帝继续开口道，“老西，你明日起随兵部尚书，入兵部，观政议务。你既与二皇子一起上过前线，军中事物应当不陌生。”
西皇子语气平静，“儿臣领命。”
“其余人先退下吧。”
墨寻闻言，领命与几位佥事一同退了出去。
三位皇子在几刻后，也退出了御书房。
宫殿之外，二皇子的侍卫早己等候在此，青炎走到二皇子身边，二皇子开口问道，“可有打探到这些流民的来历？”
青炎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二皇子，“未曾查到，卑职带着几人跟上了流民，发现他们从护国寺退出去之后，随即西散。卑职人手不够，只能分头跟住其中几人……”
“继续说。”二皇子有些不耐。
“其中三人跟丢，另外两人将我们的人打伤跑了……”
二皇子表情瞬间变得凌厉不己，眼中寒气弥漫。
“呵，这次之事，本殿誓要百般讨回。”
青炎不敢吱声，跟上自家主子离开了。
西皇子悠悠地开口对身边的三皇子说道，“三皇兄好手段。”二人看着二皇子甩手离开。
“西皇弟切莫妄言，这是父皇的决定。”三皇子整理了下衣袖，并未看西皇子。
“弟弟还需看望胞姐，先告辞了。”
两人也各自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