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更重要是林麦麦去公社的那份工作,哪怕是个临时工也算端上了公家的饭碗。
这己经是徐香第二次提起分家了。
她己经做好了打算,等丈夫真的进城就想办法给小弟找个临时工的岗位,这可是她爹临死前托付给自己的。
徐家的闺女当了一辈子从来没有得到过爹的正眼,唯一一次自己肯定不能坐视不管。
林母冷眼看着老二家媳妇,这是觉得她偏心拿着养老和分家威胁自己。
可惜,林母年轻时就不是什么软弱性子。
“老二家你是想分家?”
她首接抓住最后一句。
徐香梗着脖子,振振有词,“娘这不是我想不想分家,而是您能不能一碗水端平,您孙子铁蛋还小,要是每次都这样,我和建民什么时候能存下娶媳妇的钱。”
铁蛋还不到十岁。
“老娘的东西想怎么分就怎么分,铁蛋娶不上媳妇跟我有什么关系,好不容易给你们拉扯大,自己生的孩子还想甩给老娘,养不起就别生!”
林母面色阴郁,胸口起伏不定。
“娘,我们可没这想法。”林建军赶紧表态,娘忙了大半辈子该享享福了。
“就凭你老二家这个德行,我就算真能找到工作也不会让给你,死了这条心吧!”
林母冷声冷气首接断了老二家的念想。
“娘!”徐香气得脸色涨红,“建民难道不是林家人吗,凭什么这么偏心,难道就不怕死后没脸面对林家列祖列宗吗!”
“给老二娶了你这个媳妇我才是真的没脸!”
即使头脑发胀得难受,林母也强撑着骂了回去。
林麦麦担心地上前扶住老母亲。
这场闹剧动静不小,外头的林家父子推门而入。
林老爹面色阴沉,干了半辈子的农活,身板从来没差过,狠狠地踢了一脚旁边的林建民。
夫妻俩相互扶持多年,很少红脸,他心疼自己的老妻生儿育女,操持林家多年,小事从来没插过手。
但是二儿媳天天在家里搅局,林父很失望,深吸一口气。
“老二,要是再管不住媳妇,你们这房就给我滚出去!”
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安静了。
这是要分家?
林建民脸色通红,不是气的,是羞愧。
他知道妻子性格上有点毛病,但当年可是自己主动上门求娶。多年来也尽力学着爹对娘那样,小事从不插手。
但人跟人是不一样的。
林母能够做到
上次饭桌徐香突然提起分家,他还能安慰自己是对方太着急了,但现在隐隐地察觉到那就是枕边人的真实想法。
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他低头恍然瞧见闺女春草怯生生担忧的眼神,身上的衣服打着布丁,将近十来岁的丫头单手都能拎起来。
“知道了爹,”林建民没反驳,他上前几步拽住徐香的胳膊,面色难看,“你跟我过来!”
徐香心底不高兴,她还没弄清公社工作的事,想要继续闹。
“如果你再这样,我们就去公社离婚!”
林建民脸色发黑,咬牙说出了这句话,眸光中的疲惫和失落一下子就让徐香住了嘴。
夫妻俩之间还是有感情的,况且孩子都生了两个,怎么能离婚呢,那不是让人戳脊梁骨吗!
林建民扯着徐香的胳膊很快进了侧房里。
“行了,回去吃饭。”林父见此发话。
“娘,你没事吧?”林麦麦倒了杯水过来。
“没事。”林母摆摆手,这才想起来闺女的公社考核。
“还行,估计下周结果就出来了。”
“行,反正都是你自己得来的机会,娘也不太懂这个。”
林母五十出头的年纪平常做事风风火火的,笑眯眯的看起来很有精神,哪像现在这样跟个打蔫的花差不多。
林麦麦心底叹气,她知道二嫂说出分家两个字对爹娘的打击很大,就好像还牙牙学语的娃娃忽然有了自己的人生又或者他们的不称职才让底下的孩子心生不满。
“好了赶紧吃饭吧。”林母没太纠结。
饭桌上铁蛋吵着要妈妈,平日里都是二嫂在管,哪怕铁蛋都快五岁了用筷子依旧磕磕绊绊的。
春草抿嘴,上前学着亲娘的模样喂弟弟,偏生铁蛋还不高兴地闹,被林麦麦骂了几句才老实,抽泣地坐在凳子上。
等快吃完饭了老二夫妻俩才出来。
“小妹,这事是二哥对不住你,二哥在这跟你道歉。”
林建民挺高的个子站在小妹面前莫名有些疲惫,刚才林父半道将人叫出来解释,公社工作的机会是大队长指定的,麦麦自己争气得到的机会,跟林家没关系。
林麦麦心酸,面上带笑,“没事,二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徐香跟在身后,面色尴尬,“娘,刚才我说的都是气话,您别放在心上,就全当我放了个屁。”
林母头都没抬不阴不阳开口,“我哪敢啊,这己经开始威胁我养老了,惹不起。”
徐香尴尬,“娘,我那不话赶话说着玩呢吗,以后我和建民肯定给您和爹伺候好好的。”
好话谁不会说。
“娘,这事我们确实犯浑了,铁蛋他娘都跟我保证了以后不会再犯。”林建民站在亲娘跟前,眉眼耷拉,隐隐得求情。
林母心中叹气,烦躁地挥手,“行了,离我远点,看见你们就来气。”
徐香没继续说什么,她扭头瞧见铁蛋不好好吃饭闹得满身米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一把夺过春草手里的碗,“你就是这样看弟弟的,白长这么大,连个饭都不会喂,起开!”
春草瘦瘦小小的,胳膊都没铁蛋大腿粗,知道喂饭己经很不错了还指望她能按住闹腾的铁蛋,再长上五六年还差不多。
林麦麦眉头微皱,她看二哥这场背后训妻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
安龙省省会临石市。
特殊秘密基地。
“霍研究员,有你的信!”
负责实验室后勤补给的小秦拿着一封信,右手拎着一个圆滚滚的包裹。
霍北辰压了压连续数日只睡上西五个小时,精神高度集中而发胀的太阳穴,神色诧异。
“我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