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墙化成隐形三八线,谁都没轻易越界。
初桐看向对面的男人,逆着微黄的灯光站着,阴影下的眉眼并不清晰。
男人穿着一件无袖背心,毛巾随意搭在肩膀,下半身是深色短裤差不多到膝盖位置,是条大长腿。
在外的臂膀肌肉线条,不是那种死壮死壮的油腻感,是十分匀称那种。
目测男人有185左右,她才168,男人胳膊比她小腿还粗的感觉,这...单挑是打不赢的。
压迫感和荷尔蒙在他身上肆意爆发,既神秘又让她感到危险。
席政南站在书桌前,眼神晦暗不明盯着墙上突然冒出来的女人。
不动声色扫视她所处的环境,房间内应该只有她一人,虽然没有开灯,但是玻璃外的灯光投射她身上。
浴袍松垮挂在肩头,一股资本左派,身上应该没藏枪。
正啃着苹果盯着他,另只手拳头不自觉紧握。
不像老练特务表现,反倒显得呆滞懵懂。
光着脚丫子,头发随意披散着,脖子又细又长。
玻璃外的高楼大厦是米国吗?
转瞬间,席政南暂且否定这猜测,之前出过秘密任务,去过米国外边建筑不像纽约。
洋鬼子要有这手段投送特务,苏联早垮了。
初桐感到后背发凉,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先下手为强!
刹那间
初桐甩出苹果同时往外跑,‘救命!’两个字还没喊出来。
席政南眼皮飞快,抄起方凳朝她砸去!
“砰——咔擦!”
凳子像一阵风,将将从她面前掠过,狠狠砸在墙面,碎成几块往下又砸碎了花瓶,稀里哗啦掉在地上。
着实把初桐吓一跳,不过是在心里跳。
破碎的木凳落在她脚丫子前,里面还掺杂着玻璃碎片,初桐仿佛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侧脸瞪着男人,“喂!砸烂的东西你赔!”
砸过来的力道,不用怀疑,墙面肯定凹了。
这是京市最豪华酒店之一,赔偿很贵的,谁犯错谁买单,她才不当冤大头。
席政南接住她扔过来的苹果,像老鼠啃过的形状,坑坑洼洼。
这姑娘力道不够快准狠。
席政南不疾不徐朝她走近,再多走一步,就能跨过来。
初桐瞳孔不自觉紧缩,别过来啊!
不清楚状况,席政南当然不会冒然行动,停在三八线前,顾左右而言他:“跑什么?”
砸过去的凳子,是算准了伤不到人的。
初桐呛回去:“腿长在我身上,你管我?”
墙上无端冒出个人,他和她磁场不对付,男人眼神像盯猎物一样看着她,不把对方当成色狼己经很不错了。
初桐下意识摸手机,才发现手机躺在离她一米远的沙发上。
两人沉默。
初桐冷静下来分析,平时刷视频看短剧,有什么穿越平行时空一说....又看向墙里人所处的环境,暗黄灯光照耀下是房间。
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简简单单,干干净净。
就是有点复古味道。
“你...在哪个年代?”
席政南眼眸微眯,休假一个月回军区大院探亲,刚才闹出的动静,爷爷听见会冲进来。
很显然外边听不见。
但他能听见爷爷在院子里跟警卫员唠嗑。
对面的窗外景观,摩天大楼灯光比纽约还亮,她又问出这样的问题,难道他们所处的世界不一样???
席政南不答反问:“你呢?”
这男人戒备心比她还强。
酒店隔音虽然不错,可刚刚男人砸过来的凳子声音不小,管家到现在都没来问情况。
估计是自动屏蔽了声音。
“2025年,华国,京市。”
2025年!?华国!?京市!?
来自未来的同胞?
席政南看着她回,“1976,华国,京市。”
1976?!
这种离谱他妈离谱到家的事竟然发生到她头上?
虽然没看过小说,但看短剧里的角色遇见这样的事之后会有各种死法,然后附身到另个世界的人身上。
这种事当小说看她乐意,但坚决不同意自己灵魂和肉体不统一!
万一穿越到别人身上,要被迫接受所谓的道德,去照顾别人父母和孩子。
要是老天再恨她一点,过去全是极品七大姑八大姨,一个不留神就会被举报,被改造,被下放的年代,吃肉还要票....
“嗯?”席政南捕捉到她眉头一皱一皱的,像是面临什么人生抉择拿不定主意。
“挺好的,1976年挺好的,那方便问下你们领导人名字吗?”
席政南看她笑得牵强,领导人名字?特务是问不出这样的问题的,便回答了。
两人一一报出各家领导人名字,不一样,但大事件发生日期相同。
初桐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很无奈,“平行世界。”
席政南似懂非懂,不作答。
再次陷入沉默,各站在自家地界,各怀心思。
按照穿越设定,一般会给点福利什么的,比如空间。
初桐担心倒霉到家,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穿越了,得赶紧试试,如果有,就花光五百万囤点物资,身上只有浴袍,连内衣都没有穿。
五块钱买的手串还戴着,取下握在手里,背过身后。
意念:【收!】
?
【进去!】
?
【急急如玉令,收!】
手串还在手里,好吧,她没空间。
初桐感到失落,沉重的心情去开灯。
才走两步就踩到地上的碎玻璃,脚底一下子传来刺痛感,“嘶~痛!”
与此同时,席政南脚动了动,又立马收回。
初桐拖着伤脚坐到沙发上,忍痛拿起桌上遥控器开灯,房间明亮起来。
随手将遥控器扔回桌,重新戴上手串,然后抬起受伤的脚检查,就一块小玻璃渣刺着脚板底,伤口不深,用镊子夹出来消毒就好了。
席政南看向对面坐着的女人,垂头抱着脚丫子检查,不经意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咳。
眼里不禁眨了眨,未来的同胞都这样穿么?
等等,好像看见了什么,席政南余光又回到她手腕上,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