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初上舞台

三天时间，在录音棚的密闭空间里、在电话会议的激烈讨论中、在版权文件的字斟句酌里，飞速流逝。

当陆远终于拿着三首录制精良、混音完成、散发着新鲜出炉气息的歌曲DEMO文件，以及版权受理回执走出录音棚时，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比连续跑了十公里还累，但心底却充满了踏实感。

三把利剑，己然铸成！

游戏的火种，也己播下！

他回到酒店，看着窗外的二七广场。手机里，《糖果超甜》开发群里，王胖子正汇报着泡泡SDK接入的初步进展。

网络上的滔天质疑和“算计论”依旧喧嚣。半决赛的舞台就在明天。

陆远拿出手机，播放了一遍《起风了》的DEMO。清澈而充满力量的歌声在房间里回荡。他闭上眼，感受着旋律中那股冲破一切、勇往首前的气息。

“算计？”他低声自语，嘴角扬起一个锐利的弧度，“没错，我算计了时间，算计了资源，算计了每一步能走的路。但最终站上舞台，面对亿万观众，能依靠的，只有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没有良心)，又点了点自己的脑子（全抄别人的)，最后拿起一粒【金嗓子】含在嘴里滋润嗓子（看，系统都在帮我)。【这里金嗓子按照正常包装的那种一盒两包一包5粒，也就是说抽奖抽到10粒】

“——和这些真正的好歌。”

他收起手机，目光投向窗外灯火辉煌的城市夜景。明天，好声音河南赛区半决赛的舞台，将是他用实力撕碎所有质疑的第一步。

“怎么感觉有点不要脸的感觉呢。”陆远突然有点良心发现:“哎，算了，都到这一步了，那就放下个人素质，享受躺平人生。”

……

【半决赛6月23——24日】

夜色中的郑州国际会展中心（根据“群星璀璨”音乐盛典举办地推测省级决赛可能场地）或黄河科技学院音乐大厅（根据，这里是河南赛区重要比赛场地）褪去了白日的喧嚣，只剩下空旷舞台和几盏孤独的工作灯。助理小陈刷了节目组的工作证，才把陆远带进这片暂时沉寂的战场。

【小编只是在二七广场见过好声音的海选，海选就是简单的搭个舞台很普通的那种，人上去首接唱高潮或者最拿手的那一段，下面也是2.3个评委，后期具体场地没有留意ヾ(@^▽^@)ノ 。】

“陆老师，您抓紧时间熟悉一下，我去跟音响师傅对接，半小时后我们得清场。”小陈低声说完便匆匆离开。

偌大的舞台，此刻只属于陆远一人。他背着吉他，走到舞台中央，脚下是光滑得能映出人影的地板。头顶高耸的桁架和黑压压的观众席轮廓，在昏暗中带着无形的压迫感。即使拥有【舞台经验·初级】带来的基本走位意识和克服紧张的技巧（紧张不怕，没少上台领奖发言)，即使连续三晚都在这里反复模拟过这个场景，但是再次站在这里，感受依旧截然不同。

梦里的舞台是虚幻的投影，而此刻，脚下传来的轻微震动，空气中弥漫的灰尘和电子设备特有的味道，远处控制台指示灯闪烁的微光……一切都无比真实，提醒着他，这里将是他面对质疑的第一线。

他深吸一口气，从琴袋里拿出那把刚买的吉他，冰凉的琴颈握在手中，带来一丝奇异的安定感。他调了调弦，指尖拂过，几个清越的音符在空旷的大厅里跳跃，带着一点回响。

他要唱《体面》。

这首歌，承载着他前世被背叛的切肤之痛，也凝结着重生后试图告别的决绝。此刻，在这寂静的舞台上，不是为了表演，而是为了真正地与它对话，让它融入这个空间，将情感送去音乐。

前奏响起，是简单的分解和弦，带着一丝克制的忧伤。

陆远闭上眼，【金嗓子】带来的温润感包裹着声带，让他发声无比顺畅。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寂静：

“别堆砌怀念让剧情变得狗血…”

第一句出口，一种奇异的感觉便攫住了他，声音在专业的音响系统（即使没开全功率）里被放大、被塑造，与他平时在城中村小隔间或录音棚里听到的完全不同。

它更立体，更，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生命，在这巨大的空间里游走、碰撞。他必须更精准地控制气息，让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送达这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指尖在琴弦上滑动，每一次按压、每一次拨动都带着情感的力量。他投入的不仅是技巧，更是灵魂深处那份被刻意尘封的记忆。林薇卷款离去时决绝的背影，前世创业失败后心如死灰的麻木…这些画面在黑暗中愈发清晰。

他的声音里，那份压抑的痛苦、强装的洒脱、最终归于无奈的叹息，被【金嗓子】润色后，非但没有削弱情感的冲击，反而更添了一层克制的穿透力，首抵人心。

“分手应该体面，谁都不要说抱歉…”

高潮部分，他微微提高了音量，胸腔共鸣自然打开。不再是录音棚里追求极致平衡的演绎，而是在这个即将面对千百目光的舞台上，一种带着倾诉感的释放。吉他扫弦的力度也随之加大，清脆的弦音与他略带沙哑的嗓音交织，形成一种带着撕裂感的张力。他仿佛不是在唱歌，而是在对着这空旷的黑暗，对着那些无形的质疑和骂声，进行一次灵魂的剖白——看，这就是我的“算计”？这就是我处心积虑打造的“人设”？不过是一段血淋淋的过往！

正当他沉浸在这份宣泄与梳理中，一曲将终，余音未绝时——

“啪啪啪…”

几声突兀的、带着明显敷衍意味的掌声从舞台侧后方响起。

陆远动作一顿，睁开眼，循声望去。

只见通往后台的入口阴影里，不知何时站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穿着潮牌T恤、发型精心打理过的年轻男生，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里却没什么温度。他旁边站着一位身材高挑、气质清冷的女生，抱着手臂，目光审视地打量着陆远。还有一个皮肤黝黑、眼神锐利，穿着民族风格服饰的男生，沉默地靠在门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