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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陆远沿着河边跑完步回来，汗水浸湿了旧T恤。
在路过老毛家的早餐店之后，“哎呀，小陆跑步回来了，还是老三样？”
“哎，叔今天换个口味胡辣汤、豆腐脑、绿豆粥、油饼半张……”
一家三口吃过饭
回屋习惯性地打开了电脑微博。
热度果然如他所料，在信息爆炸的时代迅速消退。两天前还沸沸扬扬的“啃老宣言”和“分手神曲”话题，如今己跌出热搜前二十。
围博和抖手上的总浏览量，最终停留在一个还算可观的数字——堪堪突破2亿后，增长便几乎停滞。
今天的头条被一条爆炸性的体育新闻占据：【2013年6月15日，华国男足在合肥主场以1:5的比分意外惨败泰国青年军！】评论区一片哀鸿遍野，愤怒的球迷骂声震天。
“哎，有的你们骂的，往后的十几年骂着骂着你们就习惯了。”陆远自我调侃道。
然后又随意扫了几眼私信，大部分依旧是粉丝的鼓励或好奇，以及零星几个不死心的小公司换着马甲发来的签约邀请。
他面无表情地关掉微博页面，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重新投入到眼前的代码世界——《糖果超甜》的消除核心逻辑基本完成，现在需要攻克的是关卡生成算法和更流畅的动画效果。
指尖刚在键盘上敲下几行，那熟悉的、如同催命符般的手机铃声又尖锐地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上海号码。
“啧，阴魂不散。”陆远皱了皱眉，心里嘀咕，“又是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的皮包公司？上海来的？新套路？”他带着几分被打扰的不耐烦，按下了接听键，语气平淡：“喂，哪位？”
“您好，请问是陆远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听起来颇为干练的女声，语速适中，带着一丝职业化的热情，“我是《华国好声音》导演组的艺人统筹刘萌。”
“华国好声音？”陆远眉梢微挑，这个名字在2013年夏天，绝对是内地综艺界最炙手可热的金字招牌。
第一季的爆火，让无数怀揣音乐梦想的年轻人趋之若鹜。他不动声色地应道：“是我。刘导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陆先生。”刘导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毕竟背靠的是现象级平台，“我们节目组关注到您在网络上发布的两首原创歌曲《体面》和《你的答案》，非常有感染力，也引起了广泛的讨论。我们认为您的音乐才华和独特的个人气质，非常符合我们《中国好声音》的舞台。所以，我们诚挚地邀请您参加我们新一季盲选阶段的录制！”
来了。陆远心中冷笑，套路开始了。
果然，刘导话锋一转，语气依旧热情，但内容却透着一股理所当然：“因为节目报名人数众多，流程也比较紧张，所以参加盲选的交通、食宿费用，原则上需要学员自行承担的。当然，一旦您通过盲选，加入了导师战队，后续的相关费用节目组会负责安排。”
“自行承担？”陆远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这节奏，像极了前世在谈判桌上施压时的前奏。
“是的，陆先生，这是节目组的规定，也是为了筛选真正有热情和实力的学员。”刘导解释道，语气带着点安抚，“毕竟，好声音的舞台，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机会，您说是吧？”
“机会？”陆远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玩味，让电话那头的刘导莫名感到一丝压力。“刘导，我理解节目的流程。不过……”他话锋陡然一转，语气依旧平静，却字字清晰有力，“我想先跟您确认几个数据。目前，我的围博粉丝量是187万，正在向200万迈进。我在围博、抖手几个平台发布的关于‘回家陪伴父母’、《求职避坑指南》和那两首歌的相关话题，总浏览量己经超过了3亿。这才几天这个数据，在当前的网络环境下，意味着什么，相信您比我更专业。”
电话那头明显沉默了几秒。刘导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想“躺平”的年轻人，一开口就精准地甩出了流量数据这把利器。3亿的浏览量！即使在好声音如日中天的当下，这也是一个极其庞大且活跃的观众池！
“陆先生，您的热度我们确实有关注到……”刘导的语气明显郑重了许多，之前的优越感收敛了不少。
陆远没等她说完，首接抛出了自己的条件，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所以，刘导，邀请我参加好声音，对我个人而言是‘机会’，对节目组来说，同样是一个借助我现有巨大流量进行宣传推广的‘机会’。我不需要节目组给我画饼，我们谈点实际的。”
“第一，我可以配合节目组，在我的微博、抖手上，为《华国好声音》新一季进行宣传预热，植入广告。作为回报，我需要节目组支付一笔宣传推广费用。税后，30万。”
“第二，我参加盲选录制，以及后续每一期晋级赛的录制，无论结果如何，每一期节目，我需要5万元的‘参与劳务费’。同样，税后。”
“第三，从我来上海参加录制开始，到录制结束离开，期间所有的交通（往返头等舱或商务舱）、住宿（五星级酒店单间标准）、餐饮等费用，必须由节目组全权承担。”
“第西，也是最重要的，”陆远的声音带着一种强大的自信，“我保证，只要我站上好声音的舞台，无论是盲选还是后续比赛，我至少会拿出三首全新的原创歌曲。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三首歌的质量，绝不会低于《体面》和《你的答案》的水平，甚至……可能更高。它们，会是新的爆点。”
